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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月接到信就从边境出发,可到九月却回到京城,中间遇到过山贼,可山贼不可能让他耽误如此长时间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又干了什么?
李清华捂着额头回想,却依旧脑袋空白……
“是不是想不起来?李清华,你知道你为何想不起来吗?因为你失忆了,你在那段时间认识了儿,可你却把她忘记了。”容承见他神情痛苦,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添了最后一把火。
“别说了,我压根就不认识她,就算我丢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你怎么就知道我是那时候认识了她呢?容,九公主容,在我的记忆里就从来没出现过这两个字。”李清华突然出声,他看着容承,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稳重老练状态,如今语气中又加了丝咄咄逼人。
“宸王殿下,就算我之前确实认识了九公主,那又如何,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您又何必强求,还是说您想着在下恢复了记忆会对您有什么好处?您已经是宸王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有什么好处?自然是兵权的好处。这是显而易见的,李清华十三岁跟随上一代威武候上战场,十五岁接父亲的威武候职位带领大军抵御外敌,立下赫赫战功,即使如今他已上交虎符,可在军中的地位依旧是超然的,若是他真的与容相识,并且如容所表现的那样关系匪浅,那么变相的就意味着他有一半的可能站在容承这一方。就算不站容承这边,最起码他也不会去帮容旭来对容不利。说起来不管如何都是容承得益。
这些都是容承隐藏在内心除了圣和帝从不为人知所知的,如今却被他一语道破。容承瞬间脸色一变,书房的气氛凝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打滚求藏
☆、捡回来的公主
两人神色平淡地进的书房,出来时却都脸色铁青。李清华更是一改先前的有礼有节,摔门而去。
容坐在书房外的凉亭里,眼巴巴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转头却发现容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脸色冷淡,漠然的眼神就如当初容第一次见他时那样,毫无感情。
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皇兄,你……”
入秋后树木渐渐凋零,风一吹就有不少落叶从树上脱落,在空中打着旋慢慢掉在地上。
容承就站在凉亭外面看了容半晌,而后闭了闭眼睛,突然开口道,“今日不早了,你该回宫了。”
容:“……”
容不知道他和李清华在书房里谈了什么,但看两人出门后的表现就猜出这两人无论谈什么肯定都谈崩了,这时候确实不适合再留下来,她放下手里的笔,委委屈屈地看他一眼,提着裙角跑了出去。
小杯子守在院子门口,见她出来立马过来伺候,定睛一看过后却惊呼起来,“殿下,您怎么了?”
容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珠,瞪了他一眼,故作凶狠地道,“闭嘴,回宫。”
里面容承自然是听见了外面两人的对话,眉头顿时一跳,他看着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身进了凉亭。
凉亭桌子上摆着一套笔墨,还有一沓宣纸胡乱地放在上面,用过的没用过的全部堆在一起。等看清桌上的东西时容承的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了。
只见桌上最上面的那张宣纸上,几笔细细勾勒出三个人物图,三人一坐一站一靠分布在图纸的几处,因为作图人手法拙劣,仅看得出人物动作和性别,可容承却能一眼看出谁是谁。
原因无他,名字就在人物衣服上写着呢!坐着的那个头上画的双发髻,背对着外面,衣服背面写了个“”字,而站着的那个是单发髻,身上衣服写了个“清”字,最后那个靠在树上的,仰头看天,衣服肚子的地方写了个“承”。
如此一副拙劣的画作,就算是他刚学画时作出来的怕也是比这个好的,可容承看着看着却忍不住鼻头一酸。
自七岁他的贴身太监为了救他被宫人打死过后他就不再有过如此情绪了,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伤心自责愧疚这些毫无作用的感情早早就被他弃之脑后,可如今他因为一副画却突然觉得愧疚。
“这世上真的存在不参杂阴谋和利用的感情吗?”容承看着画,喃喃地问着自己。
院子里只有偶尔风声吹过带起的声音,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
容去了趟皇子所,结果大哭着回宫,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这事没过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圣和帝耳中,于是容承就被宣到了圣和宫。
“发生了什么事?”圣和帝在批改奏折,看都没看容承一眼,随口问道。
“儿臣有错。”容承自是知道自己被传过来是什么原因,面不改色地回答。
圣和帝停下笔看着他,“你有错?你既知道有错为何还要惹儿伤心,朕看重你,是看在你一向护着她,你若是没有这个能力,朕看你这个宸王也不用做了。”
容承闻言怔了怔,内心不由得自嘲起来,他一向知道自己宸王之位从何而来,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也不惧别人会因此看不起他,可内心深处还是存在一丝期待的,期待着自己的父皇对自己也是有那么点欣赏有那么点爱护的,可如今他终于看清了,他是真真切切从来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事实上,除了容,这宫里谁又真正是他上过心的。
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薄情却又深情。
“父皇,兄妹间闹矛盾而已。”容承拱手解释道。
“兄妹间闹矛盾?你也知道你们是兄妹,啊?”圣和帝突然发了脾气,“你心里想的什么朕知道的一清二楚,当踏脚石还是当妹妹你心里比谁都明白,朕也不指望你对她能有什么真心,但既然装了开头就记得把结尾也装下去,做人要有始有终这点你不知道吗?”
“是,儿臣明白。”容承丝毫没有被他的怒气所吓住,他目光第一次直视自己的父皇,开口道,“儿臣惹了妹妹生气过后自然会向她道歉,但父皇,儿她是一个人,一个知道喜怒哀乐有感觉的人,您确定她要的是一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皇兄,而不是一个能在她面前有血有肉有情绪的哥哥吗?”
圣和帝本来冲上头顶的怒火顿时熄灭了,他沉默下来,突然想起了容的母亲和舅舅。
那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妹,她的性格跟儿的相差无几,天真活泼毫无心机,遇见什么事都好奇地想要看看,又天生善良,因此常常被骗,有一次她偷偷上街玩耍,结果被一对夫妻骗回了家,差点被卖了,后来找回来后她哥哥气得不得了,拿着鞭子差点没把她的腿打断。
他那时刚刚认识他们两个,就目睹了这一幕,先前一直不理解为何她哥哥能如此狠心,自己亲妹妹都能下得如此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