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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和他差不多高的书。伸长了手就能递给徐至,这样他就不用来回走动,老是弯腰找书。
徐至读的书杂,专业性很强的书有,社科类有之,艺术味儿浓的也多。再想想自己贫瘠的阅读面,文化水平似乎差得还不是一点半点。
他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却还是不骄不躁,一点一滴地把墨水吸进肚子里。
写进基因里的优秀是一部分,他必然在后天比别人付出了更多,才能站在这样的年纪同龄人尚无法企及的高峰。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徐至的肩背宽厚,接过书的手上每块骨头和覆盖着的皮肉都长得妙。他有些愣神,递给徐至的一本厚书没拿稳,磕在地上。
他连忙去捡,听声稀里哗啦的,书本劈开内页朝下掉下去,捡起来难有褶皱。他赶紧顺好折起来的书页,发现里面卡着不少已经干枯了的花瓣。
“这是什么花?”这些花瓣看上去已经被卡在里面压了很多年,只能隐隐看出形状,一碰就成了粉末。
“腊梅,小时候在家里捡的,”徐至把那本书拿到自己手里,“这本书后来出了更好的版本,有七八年没看了。”
徐至随手翻翻,在书的后半部分发现了一张照片。
程锡忍不住凑过去看,那是一张尺寸很小的全家福。
四个人,长相正派的男人站在椅子边,美丽的女人端坐,身边坐着小儿子,徐至也站着,手里攥着徐更的手。
看模样徐更也就三四岁,徐至也大不到哪里去,一脸正经和严肃,像是有满腹心事。
明明再和乐不过的画面,程锡却莫名感到一丝丝暗流涌动。
第19章
徐至没有动那张照片,他什么也没说,稍微缓和下来的神色又恢复一如既往的淡漠。
断下来的动作又重新衔接起来,程锡报着书名,脑子里却在独自思索。
后来他想明白了。
照片上那个人的那副神情,就像是下定了决心。
一种也许并不被人理解,坚定而孤独的决心。
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日子没什么矛盾和波澜。
二人每天一起去晨跑,不过程锡对锻炼身体这件事可谓是相当不喜欢,用尽演技表现出自己没在划水。
只是最近还发展到荷包里揣一两块削好的苹果出门,徐至在玄关穿好了鞋,催他:“回来再吃。”
他当然不是自个儿吃,苹果的享用者是中央公园里的小松鼠。
喂松鼠比跟在一只飞快的闷葫芦后边儿哼哧哼哧跑步有意思多了。
毕竟入了演员这一行之后,他锻炼的时间很零散,做不到像徐至这样数年如一日的自律。
他们每天路线固定,甚至都不需要程锡找,松鼠就在路边竖着尾巴等他。
徐至听见脚步声和呼吸声没了,头一回停下来回头。
树并不常青,变黄掉落,一只北美红松鼠就坐在干枯的叶子里。程锡半蹲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里边装的是切好的苹果。
他也没去摸松鼠,一块苹果风卷残云般被它消灭干净,小松鼠拿跟它身子差不多长的尾巴去蹭蹭程锡的鞋,一骨碌地蹿到树上。
之后从另一边又来了两只松鼠。
他手里只剩一块了,只好一分为二,喂给了新来的那两只。
这还不算完,徐至看见那人把空了的袋子揣进包里,总算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时,一只挺肥的松鼠从灌木丛里跑出来,大爷似的拦住他,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徐至:“……”
没完没了了还。
程锡感觉自己是别是戳了松鼠窝了,怎么这些小家伙跟赶趟儿似的过来要吃的。
他道:“你明天再来吧,你都这么胖了,少吃点儿。”
“跟美国的松鼠讲中文,它理解起来恐怕有语言障碍。”
程锡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然后换了英文说这只松鼠是个小胖子。
长期骗吃骗喝的肥松鼠大受打击,爬树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不过程锡觉得主要原因还是胖。
徐至忍不住笑:“走了,明天多带几块吧。”
早餐被程锡一手包办,彼时徐至取完邮箱里的信件,回卧室洗漱换衣,吃完早餐差不多就到了上班的时候。
不过程锡最近接了个广告,得跟着团队外出一周拍摄。徐至也没追问去哪儿、工作的内容是什么,只是觉得程锡不在,自己的早餐时间似乎变得有些仓促和紧迫。
也许是洗澡的动作比以往拖沓了一些。
与人同住并没有他想象中难,程锡个性随和,生活习惯和他差异不大,就是相对懒散了一点。
每天晨跑抄捷径然后装作追了他一路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偏偏那人总爱装得气喘吁吁,力地攫取空气,偶尔还咳嗽一两声。
实在不枉为一名演员,徐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他正准备下班,秘书敲门进来,给了他两张百老汇的票,表明自己临时有急事去不了,并力劝他不要让这两张票白白浪,晚饭后可以去观看一场。
徐至没来得及谢绝,性格直率的秘书小姐就把票留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西贡小姐》,晚七点,座位似乎视野绝佳。
离剧场开演还有两小时,回家吃饭、换衣绰绰有余。不过另一张得遗憾报废,他临时也找不到伴儿和他一起去看演出。
徐至回到家,玄关多了双有些泥泞的鞋,灯亮着,房内传来阵阵香气。
他换了鞋进去,行李箱还在客厅放着,厨房里站着一个人,手里握着平底锅让它微微倾斜,另一只手拿着一柄小勺,正往牛排上浇黄油。
程锡身上的白衬衫有很多褶皱,皮带被他扔在沙发上,一部分衣摆直接从裤腰里跑了出来,他大约从搬进这里之后就没有剪发,此时已经稍稍有些长度。像是察觉到有人向他靠近,他抬眼,露出再平常不过的笑:“我看今天买的食材有西冷,正好我学了牛排的煎法,试试。”
他眼下一片青色,下巴也有没挂得太干净的根茬,也许是笑,所以看不出疲倦。
“什么时候到的?”
徐至在橱柜里找了两个盘子。
“刚到半小时,一个盘子就够了,我坐了挺长时间的飞机,没什么胃口,一会儿下碗面吃。”程锡关火,夹起牛排放到另一边的案板上,让它静置,好锁住肉汁。
徐至拿着盘子出去,桌上还有份淋着油醋汁的沙拉和口味清淡的汤。
他也不着急吃,等着程锡做好自己的晚餐出来。
不知道那人现在对音乐剧还提不提得起兴致。
“工作完成得如何?”
程锡道:“也就那样吧,赶工赶得比较厉害,我还以为是老关转行了呢。我去的什么地方我都没记住,光顾着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