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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来的菜肴自然不差。
在大伙陆陆续续起床的时机,两人率先填饱肚子,将早饭端上长案板,大盆的杂粮粥、大盆的烧萝卜、粗面馒头、碎肉青菜面疙瘩、一大摞薄薄的咸菜鸡蛋饼。
别说船员们丝毫不挑剔,边吃边大口称赞,就连吃过珍馐佳肴的许三少也不嫌弃,多年来头一回觉得咸菜美味。
云润生洗了碗继续回房修炼,身体内肉眼可见的力量越来越凝练,气神倍增,干起活来更是有如神助。
他手艺好,数日里沉默寡言深居简出,看似不合群,船员们却早已认同他,巴望往后永远别换厨子,私下里谁人撞见云润生都多了几分热情。三不五时的还会有人帮着掐菜洗菜。
眨眼船行半月有余,许三少吩咐船只靠岸。
此行靠岸的码头位于庆国胡州郡,百姓们靠海而生,又是交通要道,从码头走来一路上人群熙攘,商贩云集,热闹繁华。
许三少要靠岸停留三天装货卸货谈生意,除了少许人留着守船,其余人都上岸忙去。
云润生带着虎子采买船上所需的储备食物和淡水,他把要买的物资和许三少报备过,得了允许便大刀阔斧的添置许多船上原本没有的调料品。
“云六哥,你莫买太多海货,这些玩意儿比咸菜还遭嫌弃,船上大伙都吃腻了……”虎子愁眉苦脸的看着云润生购置海带、虾、海鱼等各类食物,回想起被海味支配的恐惧,哇……想吐。
云润生被他的面部表情逗乐,笑着安抚:“你要相信六哥的厨艺,回头让你们尝尝真正的绝妙海味。保证能让你多吃一碗饭。”
虎子虽然信任他,还是忍不住嘀咕:“再好吃还是比不上时鲜吧。咱们家乡的米面,蔬菜瓜果可真是再好吃不过。”反正任何东西都比海产好吃。
云润生失笑:“既如此,你为何不留在岸上?有许家做靠山,你即便一个人也能生活安定,总比海上漂泊要靠谱,瓜果蔬菜在海上可没法常吃。”才十岁出头的孩子,又是个孤儿,云润生认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留在岸上自然最好。
虎子哼哼不言语。
云润生踏入成衣店,本想买十条八条贴身里裤,如此小小意图没能如愿,捧着一匹布和针线遗憾的回到船上。姨娘给他做的衣服大体够穿,可是里裤太少,最起码得一天一换才舒坦。
之后的日子,陆陆续续有脚夫将购置的货物送上船来,最后等许三少归来,大伙准备趁风出发。
“所有船只全部停靠!谁家都不许妄动!锦衣卫缉拿凶犯,闲杂人等速速退避!”码头传来威严的警示,急促的脚步声惹得胆小者惊叫起来。
许三少讶异的从船舱钻出,见到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涌来脸色顿时不好看,立即和其他商队的领头们一起无奈上前,乖乖的任由他们搜查船只货舱。旁的好奇心是半点不提,都成了沉默的锯嘴葫芦。
老船员们个个安静如鸡,只少许年轻的新伙计惶惶不安又隐含兴奋。
许三少看似镇定的任由锦衣卫搜查每个船舱,李管事和账房水生拿着大包钥匙一一为他们开门,他祈祷那逃犯不要躲在自己船上害人。
好在锦衣卫们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查遍了仍无逃犯踪迹,出来时满脸不痛快,水生不小心挡了路便被一人粗暴的推开,摔在人群中哼都不敢哼一声,钥匙撒了一地却没人敢动。
云润生顺手搀了水生一把,水生苦笑道谢。
锦衣卫中为首的青年男子目光如刀,冷冷扫过每一个人,“你们可有谁见着一个身穿粉衣的小姑娘?任何可疑之处都需报上来,上报者有赏,若有隐瞒,哼!”他抚过腰间的利刃。
众人齐齐摇头。
许三少壮着胆子上前:“大人,我们跑船的海商最忌讳携带女眷,如果见着不相干的陌生女子,绝对会被人撵下船。”
“哼,谅你们也不敢窝藏朝廷钦犯,那可是连坐杀头的大罪,整条船都不够杀的。”
一席话说的大伙脸色煞白,噤若寒蝉。
锦衣卫又命人将所有船只搜查了一遍,天将擦黑才罢手离开。
许三少松口气,连忙吩咐开船。
狭窄的舱房里,云润生掀开一块木板,弯腰猛力一拽,一道人影如落网大鱼般提溜上来,顷刻又狼狈地被扔在在地板上,水花飞溅,湿了云润生半截衣裤。
地上的身影纹丝不动,云润生弯腰将之翻身,只见此人面白如纸,长发凌乱贴着半边脸颊,粉色裙裳湿哒哒粘着身躯,体型瘦弱,喘息闷哼不止,云润生伸手拨开乱发,双眸不由一闪,好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天姿国色,莫过于此。
云润生不再打量,静坐在一旁等待。
粉色身影半晌稳住气息,疲软的支撑起身,双肩轻颤:“多谢……救命之恩……咳咳……。”
声音细弱,伤势不轻。
她说着翻过身,慌乱爬向地洞,决计从此游上岸再寻活路。
云润生终于开口:“锦衣卫去而复返,已在码头附近布下天罗地网,你可要回去?”
少女浑身一僵,强撑地一口气顿时泄出,半死人般躺下,气喘如牛,继而呕咳出几口污血,闭上眼睛,喃喃低问:“阁下……怎知?”
云润生没回答,船只离开码头已远,寻常人当然看不见码头情况,他将体内灵力汇集于双眸,即可将远处的情况纳入眼中。
这少女约莫比虎子大一点,眼下形容狼狈,细看却肤白柔嫩,十有八|九是养尊处优的娇女。有一身相当了得的功夫,但没有沾染血腥杀气,双眸澄澈,亮地叫人欣羡。
何为年少?一眼便知。
他曾经想帮父母保护孤儿院每一双明亮的眼睛,奈何末日无情,连他亦在不知不觉中,让眼瞳染满了血色。
不待云润生多言,少女双眸渐渐失神,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云润生立刻上前将她放平,抬手给少女把脉,忽而一股怪异感涌上心头,呵,他居然有看走眼的时候。
云润生扶额,仅凭外貌就让他看呆的,果然不可能是……少女!他弯地简直没救。
这夜,屋里多了个昏睡的小少年,云润生修炼之余,偶尔会分出心思看看病患的情况,直到天明。
“呜嗯真好吃,云六哥你果真把海鱼烧地美味至极,太下饭了。”虎子在厨房灶下狼吞虎咽地扒饭,小肚子撑得滚圆。海上飘了多年,他最近破天荒的长胖了。
“留点肚子,烧鱼丸子你不要?”
“要要……额……吃不下了,咯……”
云润生摇头:“我给你留几个晚点吃。”
“云六哥太好了,我去摆盘。”虎子端起一大盘菜肴出去,云润生一边煮菜一边填饱肚子,拿过没人用的碗盛满一份,等大伙都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