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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要去看搬嫁妆,我看我要送双份礼了。哎呦,这两个孩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乔夫人的脑子“嗡”地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手里刚摸起的牌都掉落在桌上。
前些日子,敏王妃病了一场,加之有意向宫里给叶棠讨个侧妃的位份,所以事情耽搁下来。一个四品官的女儿成为上了玉牒的亲王侧妃,如此,叶家心里即使有点不舒服,也应该能水过无痕了。
可没想到……
乔夫人强笑道:“怎么这样巧?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太夫人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笑得更加亲和:“这就是缘分!哥从考场出来,他四叔就向我提了亲。说是与其到外面寻,不若给哥找个知根知底的孩子,一下就想到了我们棠儿。我也觉得两个孩子都是我看大的,真是天赐良缘,已经交换了庚帖。”
其实,最后一句并不属实,给叶适的信才送出去呢,哪里就交换庚帖了。
乔夫人头痛欲裂。
她和敏王妃挑人的事也有大半年了,却没想到九十九步差一步,功亏一篑人家两家交换了庚帖,即使让宫里向叶家施压,也是不行的。叶适是四品,岳奕是从二品,更别说还有个超一品的建宁伯府。若硬来,对岳家来说那是夺妻之恨,岂能善罢甘休?
更何况敏王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名不见经传的叶棠,和臣子结仇,落个夺人,妻室的恶名。
此事,只能到此为止了!
乔夫人不好再多说什么,之前的好兴致也没了,只是怕被人看出端倪来,勉强坐在那里而已。
叶棠甫回到花厅,立刻被秦文抱住胳膊,埋怨起来:“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半天呢!”
“对不住,我大哥喝醉了,我去看看。”
“哦……对了,你记不记得大前年我们在花园一起种了棵梨树,现在已经挂果了吧,我想去瞧瞧?”
“好啊。”两人边说边朝外走。
“叶妹妹,秦妹妹,你们在说什么?”郝淑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
“我们想去花园逛逛,姐姐要不要一起?”叶棠微笑着邀请,毕竟郝淑是客人,她算半个主人。
“好啊。”
说着,郝淑走到了叶棠身侧。
秦文几不可见地撇了下嘴,叶棠轻轻捏了她的手,示意她多担待些,秦文便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第六十一章
叶棠主动说起燕京城当红的戏班,流行的妆扮,x府的赏花会……郝淑很少说话,多是秦文和她一搭一唱,十分尽兴。
八月的燕京城正值初秋,有一种沉静清澈之美。最后的荷花努力盛放,枫叶渐渐转红,碧漪湖水波潋滟,映着岸边的垂柳和碧蓝的天空。
枝桠交错的梨树上,挂满了一个个黄澄澄的果子,飘着阵阵清香。知道她们专门来看梨树,早有婆子摘下汁甜水蜜的香梨,洗干净捧了过来。
“这个季节吃梨最好不过。”秦文一边吃一边让人继续给她摘:“我要带回家给大家尝尝,这可是我亲手种的。”
叶棠就让人把那又大又熟的都摘下来。
话题自然也就转到吃食上头去了。
“用龙井茶水焖饭,就会有清冽的茶香。或者当米饭刚刚焖熟的时候,浇一盏蔷薇花露到饭上,亦或撒上金黄的菊花花瓣,盖上锅盖焖一会,然后拌匀盛碗。”
“这就和用梅花、桂花、莲花窨茶一个道理。”秦文笑道。
两人正说得兴起,郝淑终于忍不住皱眉道:“你们姑娘家的,怎么一天到晚谈论吃食,真是俗气!”
“水仙晓展钵盘绿、菰蒲睡鸭占陂塘、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桃花流水鳜鱼肥……前人多少诗词歌赋里都有美食出现。我以为,雅和俗是两种境界,没有高低之分。品琴赋诗, 泼墨挥毫,是为雅。但雅人也离不开柴米油盐,衣食住行。郝姐姐,你说是不是?”叶棠明亮的眸子如星子般熠熠生辉,颊边因浅笑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
郝淑却觉得她的笑容是那么得刺眼,心里的一口浊气上不来下不去。
秦文站起身,建议道:“秋阳灿烂,我想去划船,你们去不去?”
叶棠就看向郝淑,见她点头,便一同朝碧漪湖东岸走去。
忽听得道旁有人叫道:“郝表妹,叶表妹。”
却是岳见麒从一棵银桂树后转了出来。
因为今日除了自家亲戚,只请了几家通家之好,都是从小就熟识的,虽然近年来大家年岁渐长,已经开始有男女大防,但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在园子里碰见也并不奇怪。
“七表哥,你怎会在这里?”郝淑勉强笑着,和他打招呼。
“我们在这里下棋,投壶。”他身后不远的亭子里,果然有十来个少年人在玩乐。
话音未落,就见岳见从容不迫地从后头走了出来,大大方方朝着三个女孩儿一揖。
然后望着叶棠:“你们这是去哪里?”
岳见身姿如竹,秋风把他墨绿色平金绣宝相花纹的盘领袍子吹得微微作响。他一手负后,一手随意攀着一枝细柳,姿态风流,体态潇洒,品质翩翩。
叶棠眼睛一亮,笑容也格外甜美。
郝淑侧目去瞧,只见岳见和叶棠说着话,眼中溢满了笑意。和面对她时的不苟言笑、眼波不兴简直判若两人。
她捏着帕子的两手忽地紧,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而不自知。
说起来岳见只是姑母家的堂侄,和自己并没什么交集。可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乍一听闻岳见定亲的消息,她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是父母之命,他只能遵从长辈的意思……他根本不会中意叶棠,叶棠根本配不上他!
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岳见。
本以为他是天生的为人清冷,原来他也有阳光体贴的一面;本以为他寡言讷语,原来他只是不喜和她说话。
原来,他所有的温暖、柔情,早已给了另一个人。
叶棠、叶棠、叶棠!她凭什么入了岳见的眼!
该死、该死、她该死!
“表妹,你怎么了?”岳见麒觉得眼前致无双的小脸,突然露出一丝骇人的宛如鬼魅的狰狞之相。
郝淑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脑子瞬间一片清明,再抬起头时,脸上哪有刚才的阴寒?
她用手压在胸口,叹道:“无事,方才被阳光晃了一下眼睛。”
岳见麒心下暗道,自己果然是眼花了。
今日府里举办宴席,郝氏早就命人取了七、八只小舟出来备着,连带遮阳的棚子、划船的浆一应俱全。
两个婆子就坐在舟尾,一左一右地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