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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和了,“阮谷。”
“阮谷。”
“嗯?”
“你还没问我叫什么?”
阮谷想想,问:“你叫什么?”
“齐燃。”
“好听。”女孩儿认真的附和他。
阮谷知道今天大概看不了书了,侧着身跟齐燃说话。
齐燃这才知道,因为老爷子下午都要出去下象棋,所以很安静,阮谷经常来这里做作业。
姥姥是山坳坳的老裁缝,她从小跟着学,一年前开始帮姥姥接活儿。
阮谷跟齐燃说了一小会儿,见他没有问题后,重新拿起笔做作业。
齐燃无聊又拿笔去戳她,正准备说话。
“嘶。”
齐燃转头,看见齐国忠站在身后,“我靠,老爷子,我被你打傻了怎么办?”
“人家小姑娘做作业,你在这里打扰什么!出来!”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出去。”齐燃躺在床上,双手扒在床沿边耍赖皮。
阮谷回头看他。
男孩儿眼睛晶亮,炯炯有神,五官致又隐着几分张扬的帅气。
真好看。
阮谷抿唇笑笑,站起身,错开话题,“齐爷爷,我把做好的衣服带来了,先去看看吧。”
齐国忠瞬间变脸,笑眯眯。“做了二十几天,难为你了。”
“不麻烦,您能交给我做,我挺高兴的,姥姥还念叨过几次。”
齐国忠吹胡子瞪眼:“你姥姥做的又土又丑,还是我们阮阮做得好看。”
“那您先试穿一下,我看还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好,放客厅了?”
“嗯,我们下去吧。”
齐国忠把齐燃完全丢在脑后,就好像马上要拆礼物的顽童搓搓手往下走。
阮谷后一步出房间。
她今天穿了一身民国学生装。
上衣是蓝色,短袄衣身齐腹,略有翘腰,下摆成弧形,袖口加宽成喇叭形,下身穿着黑色无褶皱中裙,自然下垂至膝盖下。
齐燃伸手,轻拽了拽女孩儿的裙摆,“喂,你不管我吗?”
阮谷嘴角微弯,“你能不能一起下来,你也有礼物。”
齐燃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大好。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缀在阮谷身后往楼下走。
他有一米七八,比阮谷高,更何况站得也比她高,一眼就能看见她头顶的旋儿。
操,这丫头哪哪儿都乖。
齐国忠看见懒懒散散的齐燃,摸了摸阮谷的头,语重心长,“阮阮,这小子脾气不好,你别离他太近。”
“......”
哦,没有会拆台的老爷子就更完美了。
齐燃嗤笑一声表达不屑。
阮谷的礼物是一件黑色中山装。
齐燃看着直翻领,有袋盖的四贴袋衣服,俊脸皱起来。
“不喜欢吗?”阮谷打量他的神色。
“怎么会,挺特别的...”特别的俗。
他扯了扯笑。
站在一边正在扣前门襟上的明纽扣的齐国忠中气十足的拆台,“阮阮,要我说你就不应该送什么礼物,这小子只穿什么阿迪达斯的外国货,不喜欢这些。”
阮谷稍微有点失望,她黑眸光暗淡下去一度。
眼睑搭下去一点。
嘶,这老爷子!
齐燃摆摆手,“我只是没有穿过这种衣服,挺好看的。”说着,齐燃当机立断开始套衣服。
他习惯性穿运动装,这种衣服他第一次穿,不太习惯的耸了耸肩,仰起头,露出好看的麦色脖颈线条,笨拙的系扣子。
阮谷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他身上,见他一直系不好,走近帮忙。
她微踮脚尖,手小小的,认真的目光落在扣子上,动作温柔。
他好像有点喜欢这个山坳坳了,尽管没有网络,没有兄弟,没有游戏,没有空调。
你明天也来陪我玩吧。
齐燃正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把意思不着痕迹的表达出来。
“阮阮姐,你还有多久啊!我们什么时候去捉鱼啊!”
“太阳要落山了,阮阮姐!”
山间小别墅外面持续不断的响起小孩儿的呼喊声。
阮谷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表,“竟然六点了,齐爷爷,你今天又跟田爷爷耍赖重新下了一盘吧。”
齐国忠梗着脖子,“胡说,明明是那个混蛋耍赖,才重新下了一盘定胜负。”
阮谷微提裙摆,点头,“但是还是田爷爷赢了?”
“嘿,你这丫头。”
阮谷脚掌着地,致的脚踝在夕阳下闪着光,“齐爷爷,我约了人捉鱼,先走啦,如果尺寸哪里有问题,我后天来找您。”
“明天呢?”
“今晚布置鱼笼,明天大家约了烤鱼。”
齐国忠瞥眼看了一眼自家孙子,“你明天在家做作业。”
“凭什么他们玩,我要做作业!?”
齐国忠上下扫视他一眼,“你要去捉鱼?”
齐燃学着齐国忠的动作,理了理直翻领,“呵呵,本少爷是那种人吗?”
齐燃转身往楼上走,心在滴血。
啊,他真的无聊爆了。
无聊爆了。
第3章你陪我吧
老爷子没有再做衣裳,齐燃大半个月都没有再见过阮谷。
已是盛夏,窗外茂密大树遮天蔽日,蝉鸣不绝于耳。
风扇呼啦呼啦发出声,卷起书边角。
齐燃晨运结束,冲完澡半靠在床上背书,带着热气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顺着脖颈线落进他t恤里。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他声线懒洋洋的,微哑,漫不经心。
他声音突然停了,目光落在身上搭在椅子上的t恤上,他丢开书,长臂一伸把湿哒哒的t恤拿在手上看,“破了,得找人给我补上。”
他手一撑,从床上一跃而起去洗衣服。
洗衣机发出声响,齐燃心情变得微迫切起来,他不经意抿唇,看表几次。
他t恤是涤纶的,睡过午觉起来就晒干了。
齐燃把衣服装在口袋里,提着出门。
正在阳光正在最烈的时候,村落小学也正是最闹腾的时候,他斜瞟了一眼,顺着铁锈斑斑的铁门往里张望一眼。
一群小孩儿光着脚丫子追着篮球跑来跑去,笑声如银铃串串作响。
他回目光准备离开。
“阮阮姐,狗剩儿被砸到了!”
“阮阮姐,你快过来看看那。”
齐燃脚步顿了一下,倒退回门边。
他在树荫下看见阮谷。
星点阳光从树叶缝隙落在她脸上,自然透着红润。
齐燃推开铁门走进去,她身边围着一圈小孩儿,自己则半蹲在被球砸到的男孩儿身边给他揉额头。
齐燃低头看她一眼。
睫毛又黑又长,在眼下投影出一层淡淡的黑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