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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老矣。”
“罢了。”尤金敛了笑意,“我想如果我们再针对这个问题谈论下去的话,没准我们的合作因此崩了也说不定。”
“好吧。”艾伯特的声音也明显正经起来,“我们还需加派对木之国的监视才能更好地进行战略部署,木之国的晶体矿我势在必得!“
”战略部署可以之后再说,说说分成吧,我七你三,如何?“
”金姆!你未欺人太甚!“
厚重的红袍滑落在地,尤金端坐起身,表情是超脱年龄的严肃与凛冽:“金姆…可真是一个久远的名字,我希望阁下不要再提起。奥德里奇将吾国边陲搅和了一轮,起码石之国因此损失了几位优秀的石法师还有位珍贵的顶级语言法师。我六你四,不行的话合作作废。”
“呵,契喀尔城的事明明就有你在背后做推手,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论说起真正的损失,无非是上次在奥德里奇加冕大典上折损了一位御石师而已,但暗之国可折损了三名魔导师。魔导师的培养代价可比你的御石师大多了,更何况是三名!晶体矿对半分,这个条件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介意去联系水之国和火之国。”
“看来真是把我亲爱的艾伯特逼急了啊,都想要联系那时时刻刻都活在虐恋情深故事的两个了?”
“那样的人才好利用,整天都活在爱情的幻梦里。”
“唔,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尤金挑眉,不自觉地笑出声来,“但我想那样的合作伙伴会蠢得令人发指吧。我同意你的条件了,艾伯特。晚好,祝我们合作愉快。”
***
即便是深夜,圣地中央的圣殿依旧能在月光之下保留金碧辉煌的威严。
主殿的二楼卧室,七枝烛台唯留一枝默默地燃烧,褐色的墙壁放大了一切的光影。
“谁!?出来!”
锋利的银匕首划破长空,经过蜡烛上方的时候竟然直接把火焰给熄灭了。
“咚”得一声,匕首扎进墙壁。黑夜里,蜡烛流下雪白的泪珠,匕首的镶红宝石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模糊的光亮。
格兰瑟起身坐在床沿,金色的双眼弯成凶狠诡魅的弧度:“阁下不请自来可否告知理由,装神弄鬼可不是什么礼貌的做法。”
“刷”,熄灭的蜡烛竟然自发地重又燃起,金黄的火焰就像是不拆任何杂质的顶级圣光。
格兰瑟眯眼侧目,褐色的墙壁上没多出任何一道光影。
“咕咚”,巨大的撞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古朴的木质地板更是把这一切都放大。“咕噜噜”,随之一个金色的东西滚落到格兰瑟的脚前。
“圣子大人,请问…”
“我无碍,柏德尔侍官辛苦你了,今日无需守夜你先去歇息吧。”
门外的声音恭敬且毫无迟疑:“多谢圣子大人。”
格兰瑟弯腰捡起自己脚跟前的东西,那是一个冠冕,没有任何象征着权势的宝石镶嵌,但是就是这么几道看不出材质的线条构成的东西在唯有橘光扑闪的黑夜里金光闪闪,晃得眼生疼。
格兰瑟知道现在这样的举措很不正确,他应该防备着对面的人,如有必要直接利落地将其伏诛在地,而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
但,内心有道声音不停地告诉他对面的人并不危险,甚至奇异地觉得…亲切?
这个时候对面凭空掉落在地的人已经坐起,即便光线昏暗也无法遮掩他俊美如俦宛若神的面容。
“天呐,下来一趟可真不容易,真不知道他们一个个是怎么过来的…”那人边嘀咕着奇怪的话边慢慢爬起身,明明是狼狈不堪的动作却自有神韵。
“阁下!”格兰瑟打断了他看上去有天荒地老势头的嘀咕。
那人起身后朝格兰瑟的方向走来,格兰瑟注视着他,置于床沿的右手隐秘地变换成了锋利的狐爪,如蛰伏已久的猛兽蓄势待发。
那人笑吟吟地从格兰瑟的手里接过冠冕置于头顶,言语间透着熟稔:“好久不见啊,格兰瑟!”
格兰瑟金色的竖瞳一滞:“你是…”
那人愣了下,随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我是你的挚友啊,你难道…没恢复记忆?”
挚友?
福信院出身的格兰瑟哪里来的挚友!?
我的朋友,如你所愿…
“是你留下的那张牛皮纸?”
“是呀!你不是想毁灭人类吗,我是你的挚友当然力所能及地帮你呀!”
的确,这一直是格兰瑟的想法。伪装实在是太累了,而人类…只有在自己面临生命的威胁时才会无暇顾及他人的细枝末节吧…
冷漠、自私、独权、欲望、贪婪、短视、傲慢,格兰瑟作为圣子的这三年将这一切都感受得真真切切。这样的生物,有什么资格存在于世!
况且,魔兽暴动…人类也不一定会输…不过是重新洗牌而已,对很多人来说无伤大雅不是吗?
不过真的很期待,没有人类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格兰瑟目光如炬,两人同样晶亮的眼眸一纯粹一却是与之相反的暗沉:“你为什么要帮我?”
“哎呀,我都说了我们是朋友啊,你忘了也不要紧,以后会想起来的。”那人自来熟地紧邻着格兰瑟坐下,好哥们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这一次的神引…呃…也就是凯瑟琳女巫好像有些不同以往。“
格兰瑟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老是凑过来的手:“哦?是那个女巫预言的能力很不同以往吗?”
“当然不是!”他又重重地拍了下格兰瑟的肩膀,“预言这个能力本来就可有可无,我是觉得那个女巫兴许能打开时间轴。”
“时间轴?”格兰瑟眉头轻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明明极陌生的从未接触过的词汇却让他觉得熟悉…
“糟糕!”那人一拍大腿,清脆的声响让格兰瑟觉得他刚刚拍自己肩膀的动作都留足了余地,“壁垒快要关闭了,我得走了。我下次来格兰瑟你不要再整得阴沉沉的啦,戾气太重!还有你赶快找个雌兽吧,什么物种都行的,发情期老憋着会出问题的!”
格兰瑟脸一沉,真后悔刚刚没一刀把这人捅死,可惜一阵光闪过那人就和来时一样凭空消失再也不见踪影。
他起身,褐色的墙壁投射出的人影愈发巨大,直至将墙面完全侵吞。银质匕首牢牢地插在其间,证明其使用者的力道是多么恐怖。他抬手,用力拔出,回身将它重新放在枕头下方。
诡谲神秘,又如何?只要不是界渭分明的敌人就可以存在利用的价值。
手指处传来尖利的刺痛,竟是不小心被匕首划杀。格兰瑟眉头未动,有金光自发地于伤口处汇聚,下一刻除了些微的血渍那个地方又变为一片莹润。
不过…那人最后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