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1
级包了,挂于马首处。
纵然雨云低垂,但天已破晓,淡白的天光照见身后隆起的一堆黄土新坟。
陆酒冷已经在马上等着他,见他抬头,拉了他的手上马。
陆酒冷道了声,“小苏,坐稳了。”
“等等”,二人回头一看,不留行为春桃扛在肩头,踏步而来。
苏慕华笑道,“这任情儿倒是个性情中人。”
陆酒冷叹道,“我只叹江湖从此不见春闺梦里的不留行。”
两人共乘一骑,马匹在风中迈开足,很快染血的长平谷界碑已远远不见。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作者有话要说:武打有点难写,凌晨没更,这一更粗长点。
在cp搬了一份,不方便ljj看文的,可以去那看。
☆、第二十五章 沙场几人回(二)
2
有人为他们二人腾了匹马出来,不留行为春桃丢在马鞍上,春桃拍拍手也上了马,坐于他的身后持了缰绳,打马追上众人。
不留行此刻只觉得浑身如万千虫蚁爬行,浑身的血都往一个妙不可言的地方去,他哑着声音囔道,“任情儿,任魔头,你快放了我,士可杀不可辱!哎呦...”
春桃手极温柔极殷勤地在他微汗的额际擦拭,语带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肌肤相触带来的温热,却宛若清风拂面,春桃往他的耳中吹了口气,熟悉的气味让不留行混沌的心中翻起异样的情愫,他已然心动,情动。
不留行拉了春桃的手,喃喃地看着那张容颜,那张雌雄莫辨的秀丽容颜离他如此近。
他伸手抱住马上的人,将头埋在他的发间,灼热的鼻息喷在那人颈间,让他感觉自己的情动,“情儿...”
春桃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目中转过柔情。他缓缓道,“看得我都心疼了,赵大侠既然这么疼,不如我帮你割了吧,反正那东西留着只会惹祸。”
不留行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苏慕华与陆酒冷相视一笑,看着朋友倒霉有时也是愉悦的事。
这拜月教的任情儿行事乖张邪佞,虽不知道不留行着了什么道,但看起来实在可怜。
苏慕华回头一笑,“任护法的手段高绝,小惩大诫,得放过且放过吧。”
不留行听他相劝,如溺水的人见了浮木,忙哑着声音唤道,“小苏,小苏...救命...”
他早已为春桃喂了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此刻嗓子沸腾冒烟,这一声小苏唤出来,声音如呻|吟了一般。他唤了这一声,陆酒冷的脸色也沉了几分,冷冷一哼,紧了缰绳带着苏慕华向前而去。
春桃笑靥如春花,“赵大侠,有的时候叫了不该叫的人也是很要命的...”
日影下,百余人马在苍茫的原野上前行。
陆酒冷目光落在苏慕华唇角的笑纹上,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很好笑么?”
苏慕华笑意更深,“原来陆大侠也会在意别人笑不笑。”
陆酒冷理直气壮地道,“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容易钻牛角尖的男人。我不仅在意别人笑不笑,也在意别人骗没骗我。”
苏慕华依旧笑着道,“哦?”
陆酒冷贴近他的耳边,低语道,“我真想挖开那个人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竟然如此狠心。”
苏慕华有那么一瞬觉得他会亲下来,然而陆酒冷的动作很隐秘很克制,唇在离他耳廓数寸处停住,并未真个挨了上去。他靠得如此近,偏偏连一根指头都未碰到他,苏慕华忍不住耳尖发烫。
“你...”待到苏慕华发觉陆酒冷并未真个碰到,那热意已经如置于蒸笼上了一般。
陆酒冷看着他发际下露出带了薄红的耳根,笑了,“我...只恨这路太长,又盼这条路永远不要到头。”
“陆公子对你的那些红粉知己也是这般无赖?”苏慕华也笑了,他安静地坐在马前,乌黑的发为古朴的木簪挽起,身上带着干净的气息。陆酒冷有种错觉,仿佛这人白色袖间的竹叶纹路不是绣上去的,而是真有那么几片清新幽雅的竹叶藏在他的袖中。他手心有些痒,想顺着那人修长的手臂,钻进那袭雪袖,看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你的毒?”此刻两人共乘一骑,陆酒冷已把过苏慕华的脉相,沉潜低郁。他自幼长在寻欢山庄,未学会走路就先学会和毒物玩耍,对毒药甚有心得,虽然苏慕华身上的毒难解,但一探之下便已知道有人为苏慕华压制了毒性。
苏慕华道,“叶温言用内力为我压制了毒性...我不明白他缘何会为我出手,或者...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的沉默让陆酒冷没来由得心慌,他暗中骂了一句,为何自己笨得偏偏要让他想起这个人。
“叶温言,我已与他割袍断义。”
陆酒冷手环过苏慕华的肩膀,“叶温言...他真傻...”
他并不多言,有的情关要自己才能窥破,他信任苏慕华。
星光已经照在林间,火堆燃起。
陆酒冷向着坐在火旁的人走去,递过一个皮囊袋。苏慕华接过,打开塞子扑鼻酒香,赞了一声,“好酒。”
陆酒冷坐于他的身旁,笑道,“有不留行的地方自然就有酒。”
“如今我已修习了楞严经,待我们到了望北城,我便将你的功力还你,再助你运功驱毒。”
苏慕华倒笑了,“陆公子,你把功力当成了什么,茶杯里的水?不高兴喝了,还可以倒进另一个杯子里?”
“这...”
“画刀及我传与你的内力,与你本身的功力已经交融一处,如树根一般根植于你的气海,天底下连擅吸人内力的吸星功法也无法动摇你的根本。”
陆酒冷道,“我不信天底下就没有能解毒的良药。”
苏慕华笑得云淡风清,“九天玄果,白玉芙蕖...不过是江湖传说中的,谁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见鬼的东西。”
陆酒冷的眼睛突然亮了,他脸上的神情仿佛见了个漂亮的女鬼一般,“你说白玉芙蕖?”
“怎么?”
陆酒冷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小苏,你若嫁给我,洞房花烛之夜我便用白玉芙蕖与你喝交杯酒。”
“白玉芙蕖在你手中?”
陆酒冷点头道,“不错,我将它存在一个庵堂,连同我的老婆本。”
苏慕华淡淡地笑道,“庵堂?陆公子既然将自己的老婆本交给女人,如何还能要得回来?除非那座庵堂是素手慈心堂,而庵堂的主人是素手刀戚红。”
“小苏”,陆酒冷忍不住哀叹,“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是我肚里的蛔虫,若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