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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结发之妻也无妨,只要你取孤虹为平妻,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就是。”
苏慕华道,“可惜与我成亲这人脾气差得很,又爱吃醋,我偏偏还打不过他,只怕再难另娶孤虹了。”
秦永立吃惊道,“天下竟有这样的女子?”
苏慕华从容道,“他并非女子,正是与我同来那人。”
秦永立不知道该露出何等表情。
苏慕华一笑,继续道,“是以,永立还是刺我个三刀六洞吧。”
秦永立转身便走,边走边怒道,“你当我是杀猪的。”
夜幕降临,一行镖队自临止关而出。
镖队中十余大汉都骑于马上,镖队之中是两辆马车,车帘低垂,车后跟着沉重的木箱,为矮脚马拉着,虽不是那么高大威风,但最利长途负重跋涉。
居中的一辆马车上,燕王慢悠悠地在中宫的位置上落了一子,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一条长龙。”
案上马灯摇晃,照亮了这人的手上碧绿的扳指,此刻燕王身上穿了一身富贵团花的丝绸锦袍,乍看上去像极了卖丝绸的商人。
燕王下完了这一子,以戴着温润碧玉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奴儿,你说本...本老爷,该送份什么礼,才不至于丢份。”
“皇上富有天下,随便送什么礼,都不过是借花献佛,有何可想的?”躺在椅上的人没好气地道。此人虽是青衣短装打扮,但看那眉目赫然正是临止关的守将,秦永立。
秦永立往盘中看了道,“平六三,不就一条大龙,舍了中局也未必不能赢。”
燕王放下白子,又取了黑子,替他在对面盘上数了六三之数落下一子。听他说舍了中局也未必不能赢,倒是眯了眯眼,笑了道,“我哪有说过是为皇上的寿礼,秦贤弟,你说我送上一对鸳鸯玉如意如何?”
“你要送给谁?”秦永立话音方落,脸色一变,“有何可贺的?”
朱永宁摇了摇头,叹道,“想不到秦贤弟,年纪轻轻,如此守旧,这分桃断袖自古佳话,只要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
秦永立冷哼一声,“王爷也是一把年纪了,连个正妃都未立,莫非也是个要断的。”
燕王风流一笑,“本王么?天下美色如云,当断则断...”
“轻...轻点...”
另一辆马车中,灯火下青年短衣褪到肩头,胸口纱布一层层解开,胸口的剑伤的血疤与纱布粘在一处。
解着纱布的男子英气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却已是放轻了手,“知道疼,便少闯些祸,三刀六洞是轻易受的么?”
苏慕华笑了道,“永立是我的好友,他虽生我的气,却不会伤我性命的...疼...”
陆酒冷见那张笑脸,想将这人狠狠教训一顿,偏又不舍,只拉长了一张脸。
苏慕华见他如此,凑过头去,在他唇边轻轻一触,“这当赔礼...如何?”
陆酒冷拉住他的手,按住他后撤的身体,看着那淡色的唇低下头去,“诚意不够...”
月照亭台,一位宫装女子站在水榭的扶栏边,波光映着她紫色的衣袖。
月华照见她的脸,正是太子妃,令孤虹。
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噪杂之声,转身下了楼。
“你凭什么拦我?”一位穿着浅绿色衣裙的高挑女子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如青葱一般的修长手指几乎要戳到眼前黑衣人的胸口上。
黑衣人站姿挺拔,“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太子妃的居所。”
那女子扬着头道,“我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我是小姐在家时的贴身侍女。叫苏小遥的,你给我通传一声,小姐必然见我。”
黑衣人不为所动,“侍女?侍女哪来的这么好的身手,轻易躲了太子府的门卫,进了后院。”
女子目中现出傲然之色,针锋相对道,“我自幼随小姐马上打战,守卫?守卫算什么?”
“朱四”,令孤虹走下楼梯,唤道,“请这位姑娘上来吧。”
朱四沉默不语,只瞪着苏小遥。
令孤虹又唤了声,“朱四,你眼中可还有我这太子妃?”
苏小遥蹬了楼,大马金刀地坐于椅上。
令孤虹为她倒了茶,道,“这位公子寻我何事?”
苏小遥笑了笑,抬手自脸上取下一张薄如纸的人皮面具,抱拳道,“在下春风得意进宝楼的总管谢若之,见过令小姐。”
令孤虹道,“谢总管寻我何事?”
谢若之道,“我今日有弟子在城郊的皇觉寺见到...”
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令孤虹面色凝重道,“多谢谢总管信任,我会探个明白。”
谢若之见她答得干净利落,颇有英风,也正色道,“苏公子说有事可来找令小姐相托,小姐定然不负...实不相瞒,谢某来之前还有疑虑...如今倒是惭愧了。”
“我曾和小苏说过,人心外面裹着层骨头,不敲到碎了,总也不肯死心...我已经想得透彻,他要我如何,我总不能拒绝他...左右便是这一条命,这一生罢了。但事关旁人,我令孤虹无法坐视。”
谢若之听着这女子的话,心想这令孤虹对小苏可是过命的交情,可这话怎么听着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几天临时有事去了趟外地,断了几天。
☆、第四十八章杯酒知己平生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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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觉寺地处京城北郊,这一日临近午时,便有一行车队在庙门前停下,上来两个妇人打了帘子,一辆修饰豪华的马车中下来一位高梳云鬓,身着紫色披风的女子。
那女子怀抱婴儿的襁褓,俏丽的眉间现出忧色。
她身后跟着位绿衫的女子,自车上提了包袱下来。
早有候在门口的僧人双手合十,迎了上来,“贵客,请。”
女子微一颔首,入了殿门,为知客僧引入厢房,早有身披袈裟的和尚候在那里。当下迎上前,“阿弥陀佛,娘娘安好,小皇孙安好。”
令孤虹笑道,“大师不必多礼,孩儿突然夜哭不止,我是为他祈福而来,要在庙中住上三日,叨扰了。”
那和尚延手道,“娘娘不必客气,请。”
令孤虹谢过,往厢房内走,接了茶饮了道,“茉莉花茶,大师喜饮此茶,可是南边的人?”
和尚笑道,“不错,贫僧是出生在江西的龙虎山。”
令孤虹笑道,“龙虎山那可是道家兴盛之地,大师怎地做了和尚?”
和尚答道,“贫僧自幼家贫,那年战乱,眼看着饿死,父母将我舍了游方的和尚。若要认真来答,便是我与佛有缘。若要说上句实话,佛门也好,道门也罢,不过混口饭吃。”
众人气氛本有些紧张,此刻为他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