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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刚刚成型的一条大龙。
祁老九“哈哈”大笑,狂拍了两下桌子,说:“怎么?还不投子认输?死撑到底么?”
苏怀瑾却不说话,只是对祁老九笑了一笑,然后又开始落子。
祁老九一阵欢心,连忙继续吃大龙,只是没一会子,突然如梦初醒,竟然拍着桌子跳了起来。
他身材高大,可以说是刚猛异常,一拍桌子蹦起来,吓坏了好几个水匪,连忙大叫着:“主公,怎的了?!”
祁老九则是一脸悔恨,指着棋盘,说:“你竟然用自己的大龙引我上钩!”
薛长瑜在一边掠阵,看到这一幕,顿时笑了起来,原来方才苏怀瑾是故意让给祁老九,让他的一些甜头,其实阴招还在后面儿,祁老九进入了苏怀瑾布下的圈套,不得已继续往里钻,一直钻,已经无法回头,而苏怀瑾则是闭门打狗。
水匪们一阵迷茫,老大先是狂喜,又是悔恨,不知什么意思。
那面儿苏怀瑾则是笑眯眯的,用食指中指捏着一颗白子,放在唇边,轻轻一笑,那模样有两分的狡黠,更多的则是游刃有余和淡定自若,说:“英雄,还不投子认输么?”
“哗啦!”一声,祁老九把黑子扔在棋盘上,十分爽快的说:“我输了!”
他说着,“嗤”一声,将旁边的大斧头直接扛起来,薛长瑜一惊,顿时上前一步,立刻将苏怀瑾拦在身后,护的严严实实。
祁老九却将斧头往前一扔,“嘭!”一声,扔在薛长瑜脚前,随即说:“我祁老九,愿赌服输!就算现在要我的脑袋,割了便是!”
薛长瑜这才明白,祁老九并非是恼羞成怒,这斧头竟然是给苏怀瑾用的?
苏怀瑾笑了笑,从薛长瑜身后走出来,说:“我要祁先生的脑袋做什么?我又没有这种癖好。”
祁老九一阵诧异,说:“那你要什么?条件你开,只管说就是!”
苏怀瑾看了看薛长瑜,随即说:“不知祁先生之中有没有大夫,再弄些草药,给我这位友人,看一看伤口。”
她的话一落,薛长瑜一阵吃惊,他没成想,苏怀瑾的条件竟然是给自己开的,心里有些欢喜,仿佛吃了蜜一样。
不过又有些不对味儿,因着自己怎么变成了瑾儿的……友人?
但转念一想,从友人开始做起,也算是个好的,总比拒自己千里之外的好,所幸跳崖果然是值得的。
祁老九也是一阵吃惊,说:“就这样儿?”
苏怀瑾点头说:“是这样儿。”
祁老九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随即招手,说:“叫大夫过来。”
他说着,又转头对着苏怀瑾,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不过这次的目光,可不只是停留在苏怀瑾的容貌上,说:“好好好,你这姑娘,年纪不大,但我祁老九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31章肉包
【第47章】
大夫很快进来,给薛长瑜医治伤口。
苏怀瑾有些吃惊,那大夫并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先生,甚至连五十知天命都不是,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可能刚刚及冠,穿着一身麻布粗衣,也是水匪的打扮,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双狭长的双眼,又令人觉得有些压力。
祁老九对那大夫还挺恭敬,说:“吕老弟,给他看看伤口。”
那大夫点了点头,说:“是。”
大夫先将包扎在薛长瑜手臂上的树枝拆开,众人不由齐刷刷的都是“嗬”的抽了一口冷气,就连大夫看了这伤口,也有些心惊胆战。
薛长瑜忍着疼痛,大夫很快给他的手臂复位,然后处理上药,等这一连串做完了,薛长瑜的衣裳早已经被冷汗湿透。
大夫又给他看了其他伤口,然后写了方子,说:“伤口每日换一次药,千万不要染水,幸而是你的身子底儿好,若不然,早就去见阎王了。”
薛长瑜点了点头,那大夫又说:“内伤颇重,方子拿回去,早晚两次饮,至少要连饮十四副。”
那头里祁老九就挥了挥手,有一个水匪走过去,将药方接了,笑着说:“吕先生,给我就行,我去熬药。”
大夫点了点头,将药方交给那水匪,然后又留了换的药给薛长瑜,这才提着药箱离开了。
苏怀瑾见薛长瑜的伤口没有致命,到底松了口气,毕竟薛长瑜是为了她跳下来的,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苏怀瑾可赔不起。
那头里祁老九坐下来,挥了一下手,很快有兄弟扛上来一个酒坛子,“咚!”一声放在桌案上,然后用大海碗倒酒,慢慢倒上了三大碗。
祁老九笑着说:“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苏怀瑾笑了笑,也不忌讳什么,说:“小女子姓苏,名唤怀瑾。”
那祁老九“嘭!”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说:“你就是苏怀瑾!?”
苏怀瑾有些诧异,说:“祁先生识得怀瑾?”
祁老九拍手说:“识得识得!自然识得!我听说你在边城自个儿掏腰包放粮!好些个人说你是大善人,活菩萨下凡!还听说你与大善人水先生,关系甚笃。”
他这话一出,薛长瑜感觉自己顿时干了一晚陈年老醋,好家伙,水修白远在边城,结果这青梅竹马的名头,竟然追到京城根儿来了,不止如此,连一个水匪都听说瑾儿和水公子关系好。
还甚笃……
薛长瑜默默干了一碗老醋,只觉心口发疼,不止如此,连伤口都疼了起来,忍不住按住自己胸口,“嘶……”了一声。
偏生那面儿两个人谈的投机,谁也没注意薛长瑜。
薛长瑜真真儿的又干了一碗陈年老醋,他感觉自己不单单是酒量好,醋量也是惊人的!
祁老九虽然身在京城郊外,但是人脉很广,早就听说了苏怀瑾的大名,连忙笑着说:“真是造化!造化!我祁老九也能认识像苏姑娘这样的女中豪杰!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苏姑娘见谅!”
苏怀瑾笑着说:“祁先生快人快语,何罪之有呢?总比一些阴奉阳违,假惺惺的人,要强上千倍百倍。”
祁老九哈哈大笑说:“是了,是了!我也顶看不上那样儿的人了!恁的烦人透顶!”
祁老九又说:“诶,别老唤我祁先生,像方才吕彦那样儿的,有才情,又有医术,才该唤作先生,我若是也唤作先生,指不定多少先生要哭呢,就叫我老九,便成了!”
苏怀瑾一笑,却不这样叫,而是说:“九爷。”
祁老九笑起来,说:“哎,苏姑娘这般唤我,我该沾沾自喜才是,都无法令姑娘改口了。”
他们谈的十分投机,薛长瑜在旁边插不进话头,其实如今时辰不早了,薛长瑜失血过多,早该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