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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只是三个娃娃在身边,章柳再觉得反胃再觉得恶心也要忍住绷住,不能让娃娃们担心。
章柳这边在喂章雅,旁边却有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背着把吉他的男人走到章柳面前,说:“小子,你懂行不?占了我的地方了。”
章柳抬头看着说话的男人,此时男人站的方向逆光,刺目的阳光让章柳抬头看着男人的时候不自觉的眨巴了下眼睛,眨了一会儿才看清男人的脸。
齐钢背着吉他来到他往常弹琴挣钱的地方,看到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小屁孩占了,便出言提醒,那小屁孩抬起头来,一对大大的很是清亮的杏眼眨了几下,眉尖略浓厚有些像唐代戏里仕女的那种的峨眉微微皱了下,就这么看着自己,让齐钢心里难以自抑的抖了下。
眼角余光扫了下这小屁孩怀里抱着的和身旁躺着的女娃娃,齐钢不自禁的“操”了声,心道:得了,和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便退了几步,在章柳旁边坐下来,在身前扔了顶帽子,抱着吉他开始弹唱。
齐钢这么一开弹开唱,周围路过的慢慢就有驻足的,这里是帝都的公交站,人流量本来就大,在这里抱着吉他开唱,来回来去的乘客肯定多多少少都会听听,然后便有人往齐钢前面的帽子里扔硬币和钱。
“我的青春在这里绽放,
我的梦想在这里干涸,
我抱着我的破木吉他,
祈求着偶尔的回眸,
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
我是否会寂静无声的在这里死亡
……”
这是典型北漂的歌曲,歌词说不上多唯美,曲调也很简单,但是颇为沧桑的嗓音很是恰当的表达了歌曲的意境,尤其是齐钢坐在地上靠在公交站旁这幅颓丧模样,更是用外形深刻而生动了诠释了北漂的辛酸苦楚,但是虽然歌曲很动人,形象很生动,貌似在等车驻足听唱的人也不少,但是真的给的钱的却不多,就是偶尔的一块两块的硬币。
在齐钢旁边的章柳就抱着章雅这么听着齐钢的弹唱,小补了一会儿觉的章秀、章芳在这样高分贝的噪音下面自然不可能再睡得着,章秀揉揉眼睛爬起来,然后便拉扯着身旁的章芳,嘟嘟囔囔的说:“二妹,起床了。”
章柳扫了远处一眼,他的目力远远超过常人,看到自己要坐的那一班公车要过来了,便把章秀、章芳拉起来,然后把被子吧吧塞进行李袋里,眼见这一班公车人稍微少,不用那么挤,章柳左手牵着章秀、右手牵着章芳,走过去排队,迈步前,章柳忽的转头对齐钢说:“你降两个调,会更好些。”
说完章柳就转头离开了,但他很是突兀的话倒是让齐钢一愣,然而等齐钢反应过来要回话时,章柳已经爬上公车了。
第12章
这个时候的帝都,人口还没有那么爆炸,房价还没有那么疯狂,公车呢,在非上下班时间也还算不特别拥挤,章柳拉扯着章秀、章芳换了几班公交到了报纸上标示着的“悦泰酒楼”的位置。
这是一座在这个年代来讲装修算是颇为豪华的酒楼,七层楼房,金亮亮的旋转门,两个红帽子的保安在两旁站着,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人不是很多,两个保安有点儿无聊的样子,眼睛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着。
看到那酒楼门口那红纸上贴着“招服务员”的公告,章柳便向前走了几步,但刚向前迈了几步便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那穿着制服的保安吆喝着道:“那个……干什么的?”保安扫了眼章柳,看着章柳那身土到掉渣的衣服,肩膀上背着的大行李袋,还有怀里绑着的、手里拖着的三个娃娃,有些不耐烦的喝道,“这是你来的地方吗?干什么的?”
章柳站在来,很自然的说:“来应聘的。”
保安很是不耐烦摆了摆手,说:“那边,后门,别往前门凑了,我们的客人看到你这出还住不住了,多拉低档次。”
章柳听到这话,转头扫了下保安指着的方向,是酒店这栋楼旁边的一个小巷弄,应该是从这里拐到后面去就是这酒店的后门了,道了声:“谢谢。”章柳便拉着章秀、章芳往那个巷弄走去。
刚走了几步,章柳便察觉章芳握着自己的手特别的用力,还有点儿颤抖,而且还不肯迈步了,便停下脚步说:“怎么了?”
章芳的倔强的撅着嘴,眼睛被怒火烧得亮亮的,说:“哥,他为什么骂我们?”
章柳说:“因为狗眼看人低。”
章芳没想到章柳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眨巴眨巴眼睛,又没反应过来。
章芳没反应过来,有人却是反应过来了,章柳只听到身后“扑哧”一声,似乎有人憋不住笑出声了,便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大约三十上下的男人,看着自己,眼中满含笑意,说:“小伙子,嘴够毒的啊。”这男人扫了眼章柳迈步要走进去的那个小巷子,说,“来应聘服务员的?行了,和我过来了吧。”言毕便走到前面引路。
章柳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男人,没说话也没动,倒是那个男人走了几步发现章柳没跟上来,回头看着章柳说:“愣着干嘛呢?我是领班,我管服务员,你不说应聘吗?过来啊!”
章柳“哦”了一声,便拉着章秀和章芳跟着男人走进那小巷子,往里走,拐了个弯儿,从酒店的后门进去。
酒店的后面显然没有前面的店面装修的那么金碧辉煌,人员往来也杂一些,那男人领着章柳进了一处办公室,里面有几个年轻的男孩女孩在,都在排队在登记,显然也是来应聘的。
这几年轻的孩子看着大多不过二十上下,有些穿的比章柳还脏还土,全身黑黄的皮肤,显然是干过苦力活的,有的则是干干净净的t恤牛仔裤,看着像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只是衣着普通,看来家境也是一般。
那把章柳带进来的男人对章柳说:“就这儿了,排着吧。”
章柳扫了屋中一眼,便安安静静的开始排队。
“哪的人啊?”
“俺陕的。”
“做过服务员吗?”
“没……没做过……”
“认菜名吗?这个怎么给客人介绍?”
“我……我不认字……”
“我靠,不认字你浪老子的时间做什么!行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啊!”
那负责招聘的是个年轻的男人,旁边坐着一位画着妆一身工作装的中年女人,但是这女人一直没开口说话,负责说话问答和记下来这些应聘者姓名的是旁边这个男人。
此时这个男人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那个脸色黝黑,穿着又破又脏的西装,有些胆怯状回答问题的年轻人说:“你不行,走吧。”
那年轻人有些但怯怯的起身,像是要离开,但是突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