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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色,他站在那里,看着屋子里的人,然后静静的弯腰行了个礼,道:“陈制作,吴导。”
陈崇上前一步把章柳往屋子里拉,笑着道:“再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进来,进来坐。”
章柳被陈崇拉着进了屋子里,被陈崇按着在会议室的长桌旁坐下,看着斜对面的吴笙,章柳先开口了,道:“吴导,是不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章柳的话还没说完,吴笙就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不是你做的不好,是我做的不好。”言毕,吴笙一推椅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那边陈崇一见吴笙这样甩脸子,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吴笙的胳膊,道:“你干嘛?哪去啊?”
吴笙阴沉着脸看着陈崇,道:“我去哪?你这么打我的脸我还好意思在这里呆下去?”
陈崇也急了,道:“我哪里打你的脸了?我是你这个老吴,你这脾气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你以前就算脾气臭,可是好歹还是讲道理的,怎么现在连道理都不讲了?我怎么打你的脸了啊?我哪里打你的脸了?你把话说清楚。”
吴笙指了指章柳,说:“咱们两合作这么多年了,以前都是怎么样的啊,这定演员还有组里的事情,我拿主意,你要不同意要先和我商量,现在这个人我不用,你问都不问我就把他拉进来,这么个玩法我还怎么把这个戏导下去。”导演在一个剧组里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一个戏呈现出什么样子完全是导演把关,剧组里所有人的都要听导演调度,服装、道具、场景、演员,还有后期的剪辑、特效、配乐,导演等于是一个总司令,指挥一切,对一切的决定拍板,所以,一个导演如果没有威严,镇不住手下人尤其是一些耍大牌的演员,那整个剧组就很难顺利的运行下去。
其实别看陈崇和吴笙总是吵,但是两人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一套合作的默契的,吴笙呢,看似脾气臭要求多,但是不论是找演员还是摄影、化妆、道具等等,都尽量找圈子里技术过硬又不会特别贵的,不让陈崇为难,陈崇呢,别看总是骂吴笙臭脾气,但是在很多导演的职权范围内的事情,陈崇也很少去干涉,即使干涉了,也是先私底下先于吴笙沟通确定了后再拿到明面上说。
因为这种种的原因,此时吴笙对陈崇这么公开的干涉他用人就自然就有比较大的反应。
吴笙的话都不用说的多详细,陈崇就明白了吴笙的意思了,毕竟多少年的交情了,若是以往,也许陈崇就妥协了,他们两个合作的这么多年,在具体的戏剧制作上,陈崇是妥协的比较多的那个,但是陈崇这段时间生活中多有变故,一时情急,无意识的倒是把过去的这种默契给打破了。
陈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有些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的道:“你行!你……我……这不人不是你看上的吗?你试镜过了你满意了,你都满意了我想留下来有什么不行!?”
吴笙指指陈崇,说:“我那时候是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出身的!我要是早知道我试镜都不让他试!你个陈崇啊你,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啊,你现在说这种话糊弄我你觉得有意思吗?上次咱们喝酒的时候说什么了你忘了?咱们这个圈子里的行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乱的?不就是这帮乱七八糟的家伙搀和进来的时候开始乱的吗?”吴笙似乎说得动气了,把这年憋着的一些话一股脑的都倒出来了,道,“咱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学的是什么?现在这些人弄得是什么?用一帮根本不会演戏的偶像明星,凑一个草台班子,摄影不像摄影,道具不像道具,服装那不靠谱的就更不说了,妈蛋的,本子都没先打实了就敢开拍,拍的时候,现编台词,东抄一片,西抄一片,抄完国内的还抄国外的,上次去日本有个人拿着我们的一个剧问我怎么和金田一的东西这么像,我燥得都说不出来话,丢人啊!这年黄金时段,大家躲着韩国电视剧的时段,挤在一起窝里斗,他妈的一窝子但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做出啦一堆垃圾圈钱还好意思说是什么创新,艺术,能把写出他妈的‘大家都知道东汉是王莽灭亡的这么笑话的台词,还好意思说是历史新定义,解读再创新!这么玩下去,迟早玩完!”
陈崇被吴笙突然爆发的这一连串的话说的,又气又说不清,拼命的磨蹭自己的光头,道:“你扯哪去了?那是他们的事,你管人家那么多呢!我说的是现在我们这里!”
吴笙道:“我说的就是我们这里,我管不了别人,但我管得了我自己,反正我的剧组里,那些不会演戏的选秀明星,那些偶像剧出来的连舌头都撸不直台词都说不清楚的,我不用!”
吴笙和陈崇吵成这样,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呼吸都不敢大声,屋子里静静的,除了吴笙和陈崇喘粗气的声音,几乎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说完这些,吴笙喘了半响粗气,然后不再理会陈崇要甩手往外走,章柳站起来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时候,章柳站起来开口叫住了吴笙,道:“吴导,您就是要走的话,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话再走,您听我说完了,要是还不满意,我立刻就走,绝不耽误你一丝一毫的时间。”
第72章
吴笙听到章柳的话,扫了章柳一眼,此时他满肚子的气,根本不想听章柳废话什么,转身就要迈步出门,但章柳去快走了两步挡在吴笙身前挡住了吴笙的路。
吴笙见章柳胆子这么大,气得都有些发抖,但章柳好像没理会吴笙那怒气勃发的表情,就真没看着吴笙,开口道:“我是什么出身?吴导,我的出身怎么了?”
小会议室里的人此时都不自禁的抬头,把眼光集中在了吴笙和章柳身上,说实话,吴笙的臭脾气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平时基本都没有人敢惹他生气,此时包括冯晓秋在内,看着挡在吴笙身前的章柳,都暗自在心里道:这小子胆子真是够肥。
吴笙听到章柳这问话根本就不想回答,但是章柳也不要他回答,很平静的道:“我是什么出身?章柳是个彻头彻尾的农村人,穷人,我进北京城的时候,兜里就两百三十三块钱。”
吴笙听到这话嗤笑了下,道:“当我这里是选秀呢,卖惨哭穷。”
对吴笙这明显的嘲笑,章柳没什么情绪起伏,道:“我妈死了,我生理上的父亲打死的,我那个人渣父亲坐牢了,我老家钱州,我不知道吴导你知不知道我们那里有句话说我们老家‘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我不想留在老家等死,我买了几张来帝都的车票,来这里是想求口饭吃。”
吴笙此时倒是不嘲笑,只是有些阴冷的看着章柳,在他看来章柳和他说这些还是在和他“卖惨”,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