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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呼其名吧。”这话的意思就是表示他已经同意和公司签约,以后认章柳是顶头的领导了,陈凯思索了下,道,“不然我叫你柳哥。”
章柳听懂陈凯的表达了,笑了下,道:“我可比你小。”
陈凯叹了口气,道:“可你是我老板,没法子。”
章柳和陈凯聊着,那边李雪已经将合同拿出来一人一份,递给章柳和陈凯,两人结过分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交换再签,然后一人一份,这就算是签约了。
最后,章柳和陈凯握了握手,笑着道:“欢迎加入风华娱乐。”
陈凯笑着道:“我的荣幸,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章柳道:“明天,你跟我去华庚博艺,有些事情我说你可能不会明白,我需要你跟着我,慢慢的明白为什么我用这个价钱把你挖到我们。”
出钱的是老大,虽然心里觉得章柳用这张稚嫩的脸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装逼的过分了,但是陈凯也不傻,不会触自己顶头上次的霉头,笑着答应了。
等到陈凯离开,章柳脸上那种可以矜持的笑容慢慢退了下去,齐钢去剧组的时候开得是袁晨的车,刚把车停在风华娱乐的一个过去工厂仓库改建成的车库里,拎着那瓶没喝完的二锅头上来,推门进来就看到章柳没什么表情的脸,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儿,道:“怎么了?谈的不顺利?”
章柳顺手把齐钢手里的那瓶二锅头扯过来灌了一口,道:“我刚刚在剧组里和小杨通电话来着。”
齐钢道:“啊,我知道啊,我听见了。”
章柳又灌了口白酒,辛辣的味道帮助他更加清醒了些,道:“体检报告刚出来,冯姐没事儿,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贝贝……贝贝的问题比较严重。”
齐钢神色认真起来,道:“打得有内伤?”
章柳摇了摇头,道:“不是,伤不重,是血液检查指标不对,又复查了很多项,最后确诊,再生障碍性贫血。”
齐钢愣住了,他没什么医学常识,恍惚记得好像这种病是……是白血病吧,齐钢愣了半响回不了神。
第156章
齐钢半响没回神,良久才问道:“大夫说是什么原因了吗?营养不良?家里没虐待?”
章柳摇了摇头,道:“不是,冯姐的公婆挺疼的这个孙子的,冯姐猜测说可能是因为除草剂。”
齐钢皱眉问道:“除草剂?什么玩意?”
章柳道:“冯姐说,大概是去年还是前年,他们村里有来推销种子和配到的除草剂的,说是种了这种种子不用自己除草,直接撒点儿配套的除草剂就行,省事儿,现在村里青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老人许多年纪大了,很多农活干不动,有些就直接买这种子撒除草剂,那段时间贝贝经常在地里玩儿。”
齐钢问:“确定是这东西致病的吗?”
章柳道:“不确定,这都是猜测。”
齐钢手掌握拳挡在嘴前撑着下巴,很久没说话,最后出口了一句话,道:“章柳,别管了。”
在国内这个环境里,有时就是如此,做好人的成本太高,现在的情况,不管就是见死不救,但是管,这病要花多少钱?几百万?
一个保姆的儿子,值这么多吗?
是,章柳出事儿时冯姐是怎么守着几个女娃娃的,袁晨看见了,齐钢也看见了,但是这点儿情分值这么多吗?
贝贝要看病的话,冯姐肯定不可能分出力在替章柳看妹妹们了。
一个不能再给你干活的保姆,还值这么多吗?
久病床前无孝子,就算是亲爹妈,病得久了花的多了,亲生儿女都还可能反目呢,这个时代,光有良心和善意可是没用,良心和善意在拿钱来衡量买卖时,才能看出额度的大小,当然章柳的额度,比常人要大一些,因为他有钱,可是……一个保姆的儿子,值得他花这么多额度吗?
“钢子,你让我静一静。”章柳靠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说了这句话。
齐钢看了章柳一眼,数一数认识章柳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也知道章柳的性格别人说是说不听的,叹了口气,齐钢起身向外走了,道:“我把车给晨子开回去。”
齐钢走了,过了一会儿李雪也推门进来说:“柳哥,我下班了。”
章柳说:“太晚了,我让老张送你。”
李雪点头,道:“柳哥,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太远了,我想过段时间宿舍那边整修好了,我就搬宿舍住去。”
章柳点头,道:“行,得通勤花那么多时间。”
李雪也走了,章柳等着老张送完李雪回来接自己,靠在椅子背上,忍不住胡思乱想。
“圣人哦!要做圣人哦!”尖利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章柳听到这个声音,有些不耐的支着额头扫了一眼对面出现的“崔尚昆”,只见“崔尚昆”像个小丑一样夸张讥讽的做出夸张表情,道:“要做圣人了啊!要做圣人了!”
一瞬间,“崔尚昆”消失了,下一瞬间他又出现在章柳的耳边,凄厉尖叫着嘲笑道:“你是好人啊!你大好人啊!你这么好心,怎么不把家产都捐了啊!你怎么不去做义工啊!装什么好人!世界上那么多穷人,那么多可怜人,你怎么不去拯救啊,圣人啊!做圣人啊!”
章柳的手指轻轻触摸颈项上带着的那枚玉观音,那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母亲唐美留给真正的章柳唯一的遗物。现在他身上,其他的玉饰,要么是在前段时间章复那事儿时卖了赔广告商了,要么就是给了崔尚昆让崔尚昆压制心魔去了,这是他唯一一块还贴身带着的玉饰了。许是觉得这是对他用这具身体活下来的一个继承和交代,章柳之贴身带着这个块玉观音。
清润的能量顺着指尖滑入经脉之中,章柳冷冷的看着嘲弄着他的“崔尚昆”,道:“他人可怜,与我何干,我不作孽,亦不想成圣。”
“崔尚昆”那张扭曲嘲讽的脸连同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消失了。
章柳坐在那里,冷冷的没有表情,这个时候,他整个人像一座玉雕的人像钉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师傅说,要修天道先修人/道,要修人/道,先修心道。
然而,心如何修行?
章柳以手支颌,细细的想去:他做刘灵时,最关心的人是父母,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有妻子有孩子;他是谢雍时,和他关系亲近的只有师父,当师父去世了,他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任性妄为了;现在他是章柳了,但生活里却似乎有越来越多他放不下的人。
他放不下冯姐。
他放不下曾经对他付出过真诚善意和关心的人,哪怕那份真诚和善意并不见得多么厚重。
那他犹豫什么?
他舍不得钱吗?
不是,救一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