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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他过来是想要求助吗?我们该不该开门?”
李言蹊抿了抿唇,直接发短信给应褚,同他提了提这件事。
不管这少年是不是为了求助,多一个人商量总是好的。再说,应褚知道的事情应该比她更多,更能够做出合理的判断。
她短信才发过去没多久,应褚便回复了:我马上上去。
李言蹊心下稍定,等着应褚到来。
不到三分钟时间,她便从猫眼那边看到了应褚的身影,那美少年一脸不安地同他说着什么,因为门的隔音效果太好,加上她不懂唇语,还真没法看出他们两人的对话。
李言蹊将门打开,应褚和那少年便进了屋子。
少年抽了抽鼻子,说道:“我不想让贺长盛找到我,我能不能在你们这边躲藏一段时间。”
应褚淡淡道:“贺长盛连这种场合都将你带出来,可见对你十分看重。若是你不见了,他肯定要花时间找。我为什么要因为你而得罪一个生意伙伴?”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单纯的交易往来,显得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少年抿了抿唇,像是在衡量着什么。一会儿后,他咬牙说道:“我拿走了他的一个u盘,里面装着他公司的一些账目合同。”
很显然,这个u盘就是他的底气,他将这东西拿来做交易来换取他的自由。
应褚垂下眼睑,像是在衡量着这一笔交易值得不值得冒险。
片刻之后,他开口道:“你难道打算一直藏在这屋里吗?”
少年显然早有腹案,“他要是找不到人,迟早会离开的,到那时,我再从这里离开。”
先前一直保持平静的李言蹊终于忍不住了,她清了清喉咙,指了指窗外,“为什么不现在走呢?”
万一那个贺总非要跑来搜房间怎么办?那岂不是白白送把柄到贺长盛手中?还不如现在直接从窗户那边爬下去,对方就算在房间里搜人也不怕。
应褚身子僵了僵,平时称得上运筹帷幄的他,思维还真被带到沟里,没想到这一遭。
少年呆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可、可是,这里是三楼啊。”
李言蹊抿了一声,“没事,用绳子绑着就可以了。”
她默默从手袋中拿出一件裙子参加宴会怎么能不事先多准备好一件小裙子呢。要知道小说里,常常有主角不小心被人泼红酒到身上的情节,准备衣服可谓是有备无患。
她十分诚恳地对少年说道:“安心,这衣服质量很好的,很结实的,我可以裁剪成一条一条,绑起来。”
应橙右手握拳,捶了捶左手掌心,发自内心地赞叹,“还是姐姐聪明!”
应褚眼皮跳了跳,看向那少年。
少年呆呆怔怔的,几秒后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谢。
“不对啊,言蹊姐,我们为什么不去车里拿绳子?或者去厨房也可以,厨房不至于连绳子都没有吧。”应橙忽的开口说道。
李言蹊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你傻了,做越多的事情,所露的痕迹就越多。”
她就算要帮人,也不会将自己的亲朋好友牵扯进去。
应橙想想也有道理。
李言蹊找出房间抽屉里的一把剪刀,在看到抽屉里另一样东西保险套时,飞快地将抽屉关起来。真是够了啊,怎么连这东西都有?
应褚直接和少年在旁边做交易去了,李言蹊和应橙一个负责把裙子剪成长条,一个负责打结,接成长长的一条。两人分工合作,效率不低。
大概五分钟以后,一条大约八米长的绳子搞定了。
想到几千块就这样打水漂,李言蹊还有点小心疼。
少年将绳子的一头绑在腰上,手也紧紧地抓着绳子,一脸豁出去的样子。
绳子的另一头则被他们三个人抓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移。等少年成功落地,将绳子从腰上解开。李言蹊将绳子了回来,往自己的包里赛了塞。
很好,轻松搞定。
她看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身影融化在深沉的夜色中,终于松了口气。
应褚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u盘,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
应褚将u盘了起来,笑了笑,“没什么。”
他看向李言蹊,“你刚刚就不担心他是骗子吗?”
李言蹊思考了一下,老实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我觉得有七成以上他没说真话,至少没说全。但总不能因为那七成,就忽略了剩下三成的可能性。”
她嘴角勾了勾,“这也是因为帮他一把不会连累到我们的缘故。若是会的话,那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干脆了。”
她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别人,但前提是不会连累到其他人。比如若是走廊那边有监视器,她肯定不会让少年进来的。
应褚点点头,“这u盘里的东西,也只能稍作参考,不能全然当真。那单景文能拿到这东西,本身就不简单。”
他行事一贯谨慎,不会轻易相信他人。单景文便是那少年的名字。
李言蹊瞥了他一眼,她现在严重怀疑,应褚之所以帮单景文,绝不是什么恻隐之心,只是单纯地看贺长盛不顺眼。
“好了,我们下去吧。”应褚说道。
李言蹊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再半个小时,这宴会就差不多结束了。
三人一起从房间中离开。
到二楼时,或许是因为业务上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应褚没有再继续和其他公司的老板寒暄,而是同李言蹊和应橙说起了一些八卦。
李言蹊想起了贺雅婕,忽的问道:“贺长盛的妻子还在吗?”
应褚道:“他的妻子在六年前就去世了,他一直没有续娶,或许是不想有人管吧。”
李言蹊听了这话,心中有几分肯定贺长盛妻子的死亡同他只怕有什么关系,不然贺雅婕也不会那么恨他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位贺总都是渣啊。
尽管心中有再多的腹诽,在贺长盛过来的时,她的笑容依旧恰到好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贺长盛比起之前,对她的态度要客气很多。
……
在宴会即将结束时,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贺长盛去了一趟三楼,下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的,肉肉的五官因为怒火而挤成了一团,像是一颗气球,随时都要炸了。
他直接站在最中央的位置,找人拿了一个麦克风过来,勉强保持住最基本的仪态,“在座的人,是否有谁看到我那义子单景文了?”
贺长盛和单景文的事情在生意圈中并不算秘密,说是义子,但实际上是什么关系,大家心中都清着呢。
见到这一幕,不少人都勾起了浅笑,显然是准备看好戏了。还有几个人毫不遮掩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