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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云珀晃了晃头,睁大眼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伸手入袖子想摸出火折子照一下面前这妖孽到底是人是鬼。
薛半夏按住他的手,悄声道:“别点火。”
云珀下意识望向四周。
“在下非人,见光即死。”
说完这句,薛半夏“噗嗤”地笑了出来。
云珀脸一红,这人真是让人有气没处发。
薛半夏拍拍他的肩膀,轻轻跃上墙。
云珀紧跟上。
两人悄然落下后,云珀再次看了眼薛半夏的脚下,真的除了落地那一下有微弱蓝光,之后一直就像普通人一样毫无光芒,只有脚步轻得像猫似的,悄无声息。
最常见的轻功起式,几乎看不见的内力,这个医师难道真的只是来看热闹的?
走着走着,薛半夏突然站住,拦着了云珀。他长袖一挥,云珀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子中飞了出去。只听几声闷响,屋子里面的守卫竟然全部被放倒了。
云珀虽不清楚薛半夏到底做了什么,但从响动来看大概还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屋里面有四个守卫,薛半夏站在离窗口三丈外,将暗器钉入了窗户缝隙中,暗器内恐怕还存有什么药粉,把里面的人全部放倒。
上一次自己来没被守卫发现,大概也是因为守卫都睡着了。
云珀几乎能听见自己小小的心脏在呐喊。
医师真是好可怕啊。
薛半夏感觉到云珀僵直的状态,勾了勾嘴角,继续往前走。
塔上依然一片漆黑。
但薛半夏知道,今夜绝对不会空手而回,所以专门让七娘配了点药,好让这几个人多睡一会儿,得碍事。
“承蒙美人关照,薛某前来道谢。”薛半夏朝着塔上一拱手,声音不急不缓地传上去。
有人在塔上?美人?女妖?凶手?薛半夏认识他?关照什么?道谢什么?
云珀一脑袋问号无法说,因为刚要开口就看见薛半夏摆手让他噤声,遂默默闭上了嘴。
“嘻嘻,我关照你什么了呀。”
一个声音在塔上出现,像是一流清泉,细细淋下,云珀的心都软了。
“姑娘直接的恩惠,薛某不敢乱承。只是托姑娘的福,最近小店生意大好,入不错,特前来拜会。”薛半夏语气中满是诚恳。
虽然没能看到此时他的样子,可想起之前他谈起弗老大找他要驱鬼符镇魂贴什么的时候一脸嫌弃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讨厌麻烦,这个医师不会是个戏子吧?
“小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那美妙的声音再次响起,云珀又再次感觉到内心有什么情绪澎湃着要爆出来了,双脚一软居然就要跪下。
媚术?!
这一定是《西海尸冤录》第二章里面顾娘子的媚术!
云珀心道不好,这下遭了女妖的道了!怎么办,薛半夏功夫一般般,估计也要折在这里了。
薛半夏到没有想这么多,他是视美色如云烟的半瞎,估计听媚音也是仿若拉锯。他一边扣住云珀的手腕,一边做翩翩公子样,拱手弯腰带着笑意:“姑娘你半月前拖着棺材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河边,这不是告诉我姑娘你就在这儿么?”
“哼。”那声音轻哼一声,就像恶作剧被识破的小孩。
“上次姑娘的出现颇有些惊世骇俗,令薛某想起了一些旧事。不知姑娘是否听过花入铜镜,幻入阴阳?”
“哼。”那声音又哼一声,让人听不出意思。
薛半夏耐着性子跟她套话:“姑娘别怕,而此次薛某来不为抓人,只想问问姑娘一些事情,顺便确认一下故人之物是否在姑娘手中。”
云珀被那冰冷的手指扣住,只觉得凉气上行,刚才那股燥热突然就被冻住了。
等等!他居然不是为了抓人!就知道这薛半夏果然有私心!
“万一我今夜不在此处,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自然不会,毕竟姑娘千里迢迢拖着那么重的行李到乌云城,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离开吧,”薛半夏轻笑,“毕竟”
“阴眼不能坐了,那就坐阳眼不是么?”
什么阴眼阳眼?云珀一脑子雾水,碍于不敢轻易开口,只能眼巴巴盼望塔上之人能为他解惑。
“你知道我在等谁么?”塔上的人跳过了云珀最想知道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等人,无非涉及爱恨情仇。传闻姑娘你左顾右盼坐立不安,不像是寻仇,倒像是等待一个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人。那就只能是许久不见的亲朋好友,或者落花有意的情郎。世上向来说女为知己者容,姑娘华服美艳,薛某斗胆猜测姑娘是等情郎?”
那棺材莫非是为情人尸?云珀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
“为何?”
“十四日过去,这里只来了在下二人,姑娘依然愿意出现,只说明在下两人有让你一见的资格。薛某初来乍到不识得姑娘,当然不是情郎。而这位捕快年轻有为,清俊不凡,配姑娘也是十分恰当,故而,薛某带他到此与姑娘一会。”薛半夏撤手,让云珀站好。
云珀纵使此刻体内冷热交替,难受得要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巴也差点都掉了。
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我不认识这捕快,但我认识你,可你竟说你不认识我?”女人的声音幽幽怨怨从塔上飘了下来。
“薛某似乎不识。”薛半夏皱眉,似乎在搜寻记忆。
云珀回头怒瞪薛半夏。
薛半夏你藏得够深啊,之前装做不认识,现在又和这塔上的女人东扯西扯这么久,还非要扯上自己。结果现在人家姑娘都承认你是人家情郎了,你还不赶承认么?此刻他突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弗老大前一天恨自己不成器的心情。
“薛半夏你这个”
负心汉!
云珀没能说出后面三个字,一贴膏药覆上了他的嘴。
这一贴膏药是最正宗的闭嘴膏药,和平时贴弗老大的膏药出自同一人之手柏叔,不同的在于,这贴药是柏叔近来新研究的膏药,除了和以前的膏药几乎拥有同样的臭气熏天之外,更重要的是它非常难撕!
就在此时,一股凛冽的风突然塔上袭来。
而薛半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云珀挪到自己身后,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面对塔上飞下来的人,又顺带抽空瞥了一眼身后的人。
第一次受到薛氏膏药礼遇的云捕快正在撕下嘴上的膏药,脸上那惊讶、鄙夷、愤怒、顿悟几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凑成的生动的表情,这种又要炸毛的蠢样子令薛半夏憋笑不已。
此种状态下的云珀没有看到薛半夏怎样出手,只听到一声闷哼,一个人影突然摔倒了塔上,鸢飞塔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