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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色的莲瓣,一半似被火焰灼烧,一半似被冰霜冻坏,让薛半夏想起了那只传说的麒麟后代。
“像不像那只麒麟的后代?那东西是驭兽族养的,那四个人应该是想要去摘它巢穴里的莲花才被困住的。”
“麒麟后代?结果一口火一口水都没喷过,还不如那条悄悄咪咪的红色大蚺和他爹呢。”薛半夏抬手抹去唇边血迹,轻笑,“这莲也真是挑人,弄得我这么狼狈,都不想要了。”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刚才是谁突然着魔似的非要弄死那些畜生为自己的针报仇?是谁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非要倒回来找我才导致这么狼狈的?又是谁明明可以悄悄走人却非要弄死那两个驭兽族耗尽最后一分力?”墨泽兰哼了一声,尽量往岩石上靠,减轻薛半夏的压力,“我差一点就又要去喂巨蚺了,岂止是狼狈,简直是奇耻大辱。”
薛半夏老脸一红,也觉得之前的失态挺丢人,手覆在眼睛上仰头。
不巧正好靠在墨泽兰受伤的肩膀上,墨泽兰疼得一颤。
“墨老板这伤也没好到哪里去呀。”薛半夏心虚地转移话题。
墨泽兰没吭声。
薛半夏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这一次两人头靠着头,肩并着肩,各自依了一半身体在岩壁上。
“墨泽兰。”
“嗯?”
“你比我想象中要强,”薛半夏认真道,“真希望有生之年能与你一战,不顾一切,只是一战。”
“说得好像我俩已经走到尽头一样,要知道天外有天,莫说整个世界,就算是灵犀大陆,你我也算不得顶尖,有什么好比的。”墨泽兰摆摆手。
薛半夏突然想起了一个苍老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在我薛半夏的心中,此生对手仅剩一个墨泽兰而已,其他人都不作数。”
墨泽兰侧首看着那双在天边初生朝阳微芒的照映下流光溢的眼眸,那眼眸中没有玩笑成分,一眨眼,笑意蔓延开来,“约定么?”
“好,约定。”
良久,墨泽兰柔声问。
“诶,阿雪,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名。”
“怎么。”
“我都告诉你我的真名了,不应该礼尚往来?别跟我说薛半夏,一听就是假名字。”
背后那人沉默了很久,忽而笑道:“你不问我,我都想不起来了。”
“藏雪,”许久之后,他说,“薛藏雪。”
“薛藏雪,藏雪,”墨泽兰念了好几遍,像是要品出什么味一样。
随后他道:“确实比半瞎好听多了。”
墨泽兰挨了一记后肘,笑了起来。
湿冷的空气随着阳光的增强逐渐变得干爽,燥热粗糙的风呼啸在通道里。
两人都闭着眼睛不说话,表情安静放松,就那样倚在一起,竟然睡着了。
没有针锋相对,也没勾心斗角,如果忽视那一身的狼狈,就像一对有情人。
许久,迎风而坐的薛藏雪被风吹得头疼,不安地挪动一下。
背后的墨泽兰瞬间睁眼,睁眼的一瞬,他的眼中满是凌厉的光,可当他看到自己无意识间拽住的绯红衣袖,又茫然了起来。
片刻后再复清明之时,墨泽兰弯起眼角,竟然无声笑了。
仿佛松了一口气,墨泽兰此刻才开始感觉依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发烫得厉害。
内伤!?
一转身,薛藏雪的身躯竟然徐徐倒下,正好躺在墨泽兰怀里,呼出的烫人的气息正好喷在墨泽兰脖子上。
这人,毫不设防的么?
也就是我,也就是我,才迟迟不肯下手。
墨泽兰长吸一口气,极为果断地摘下岩壁上的冻得青紫的那朵并蒂莲,直接就往薛藏雪嘴里塞,刚到嘴边他就被自己的动作蠢哭了。
他失去意识了怎么吃?
犹豫了很久,墨泽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莲瓣塞嘴里,囫囵咀嚼了一阵,双眼一闭,倾身过去。
为你我可是豁出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薛藏雪:藏雪,我叫薛藏雪。
墨泽兰:哦,好像女人的名字。
薛藏雪:那谁谁,麻烦把这个写死,换个人跟我搭戏。
墨泽兰:大王,我错了!
第25章曲名解尘
乌云城,衙门内厅。
“你告诉我,这是哪里?”那个琴师醒来后第一句话这样问道。
“乌云城。”薛素衣冷冷道。
“除了我,近期还有中原人到这里来吗?”琴师皱眉。
“不知道,你可以问下外面的捕快们。”
薛藏雪面前是一碗热酒,酒香扑鼻,他一手将手中的酒端起,一手指指门外,优雅地抿了一口酒。
这时,又重新带上□□再次到衙门凑热闹的墨泽兰从老位子上站起,走到薛藏雪面前,就着薛藏雪的手将那一碗酒一饮而尽。
“我的喝完了。”墨泽兰看着薛藏雪微笑,“阿雪不介意吧?”
约定那日的黄昏,墨泽兰一身崭新的长袍,碧玉束冠,骑着高头大马,拖着辆小马车吧嗒吧嗒来到了乌云衙门口,像个刚娶到年轻貌美新娘子的猥琐糟老头。
掀开马车窗帘布,里面是披散头发半遮面的薛藏雪,一朵焦黑的莲花握在他手里,如果忽略他苍白的脸色和臭着的一张脸,还颇有种新娘的娇羞感。
此时薛藏雪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无耻!”薛素衣大怒,朝着墨泽兰的脸就是一拳。
比起薛藏雪手如其人的那双修长骨感的手,薛素衣的手更宽大厚实,本身是看不到骨节的,但那手一握拳,力量感十足而拳面平整,一挥起,恍惚间竟然带风!
墨泽兰抬了抬眉毛站在原地没动,眼看拳头近在眼前,只是闭上了眼睛。
眼看墨泽兰那张假笑的脸就要被打扁,拳头骤然停住!
只见薛藏雪伸手隔在两人之间,两根手指圈在薛素衣手腕,竟是以两指之力止住了那急速而去的一拳。
而薛素衣那一拳就停在墨老板面前,不到一寸。
那两根手指修长纤细,微微曲着,透着一股力量,扣在薛素衣的手腕上,轻轻一点,看起来仿佛是在安抚,但实际上是顺着发力反方向卸力,避薛素衣因己身之力被阻而受内伤。
薛素衣慢慢放下了手。
“别冲动,没什么的,墨老板前两天的娇...头被石头撞了,当我给他赔罪。”薛藏雪拍拍薛素衣的肩膀。
娇头是什么?
薛素衣眼中带着疑问,薛藏雪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解答。
哼,这个墨老板越看越讨厌!
抱琴的男人本来已经往外走,无意间回头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那双手!
刚才还没注意,可现在就那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纤细而有绝对力量的手,微曲着,就像是演示着压弦的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