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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是最奇妙的,白仁越长就和白启后长得相像,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像得非常彻底。白仁毕业后,在小姑夫许文志的安排下,成为了国家公务员,从基层开始做起,一直做到现在,前景不错。金智是老师,也算是一份在社会上遭人羡慕的工作。两人的婚姻,算是门当户对。
“我和你嫂子准备结婚,你得给我们出婚房和三转一响。”白仁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一点没有哥哥结婚,弟弟出钱的羞愧感。在他心中,无论发生什么,他和白曙都是亲兄弟,白曙现在拥有的这些,都是从爷爷、奶奶那得来的。自然也有他的一部分。
白金氏正好从后院出来,她撩开帘子,朝白仁和金善怒目而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甭想!”她凶狠的脸上彰显的是护犊的情绪。
“奶奶!”白仁没有想到奶奶这时候竟然会在白曙这,真是失策了。他的肩膀有些瑟缩。
白金氏一下走到白仁和金善面前,“财礼我给了三百,还给你们买了个金戒指,怎么还不够?还要问弟弟要?”
金善垂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白仁身旁,她一个未进门的媳妇,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法插嘴,不然会落个坏印象。她之所以冒着这个危险跟白仁来这,就是因为知道白仁顾忌脸面,不大愿意跟亲兄弟开口要钱。她是来监督他的。
白仁看了金善一眼,想要寻求一点勇气,但是看到的却是金善的头顶。在整个白家,白仁最畏惧的就是奶奶白金氏,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嗫嗫地开口,想要在未来妻子面前强撑住一口气,“白曙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亲哥哥结婚,他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吧?”
白金氏翻了一个白眼,白家这些蠢货,真的是一天不看着,就搞事情。白仁还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为了一个还没有为妻子的女人,竟然跟自己亲弟弟讨钱!真是没用!
“表示什么?难不成钱不够?若是不够,干脆就先别结了。反正你们年纪也不大,再赚几年钱,等钱够了,再结。”白金氏一点都不担心白仁的婚事。没有金善,还有下一个。白仁长得和白启后相像,有一张好皮,一份好工作,不怕没有对象。晚点结婚,反而对他更好。反正这个金善,她并不满意。
金善惊讶地抬起头,她算听明白了,白仁奶奶是真的不在乎她这个孙儿媳。白仁不和她结婚,这个老太婆反而会更乐意。
白仁说不出话了,在奶奶面前,他一向是不敢说出反对的声音。
金善这下心里不安定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金龟婿,这可不能被搅黄了。
“奶奶,您别生气,白仁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有真的要小叔子出钱的意思。我们结婚的钱已经够了。”金善有些后悔了,真不应该挑今天这个时候到这来的。
白金氏瞟了金善一眼,这个女人真是讨厌。
“你们的婚房,你们自个儿决定,要住猫儿胡同,还是自个儿买房,还是等单位房,凭你们自己的本事。如果实在是不行,大不了晚几年再结婚。现在二十□□才结婚的大有人在。”
白金氏满不在乎,反正她就是咬定了不给钱。这金善,她果真没看错,就是个水蛭!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定会把白家当血袋吸干。
白曙倒是不在意这些,白仁直接跟他开口,没有拐弯抹角,他不算是太反感。如果奶奶没有出现在这,他或许会在婚房和三转一响中选择一项,送给白仁,权当全了兄弟情谊。可是奶奶这会儿出面,他干脆什么都不做,就躲在奶奶身后,享受她的庇护。
第196章
白仁和金善的事情就这样盖过去了。都说血缘之情,难以难舍弃。白曙虽然对白仁和金善不满,虽然对对方没有什么期待,但白仁依旧是他的亲哥哥,无论是血缘还是情感上,都无法完全断绝,也许一辈子都是这样的若有若无。
那天白仁和金善走了之后,白金氏的情绪有些不对。白曙一看,就知道奶奶是想起了远在香城的二叔了。在这么多的子孙中,也只有二叔,会让奶奶露出这样的担忧。因为白启智离大都城太远,想要相见太难,而当初离开的时候,又是在匆忙中逃亡的。奶奶放心不下,也很自然。
“白曙?”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白曙的回忆。
“果然找到到你了。”
来人是那个花了三千元,买下王石谷画作的年轻男人。
这人怎么在这?白曙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这堂课是历史系的公共课,时长为一年,选的人不多,只二三十人。现在已经上了大半年的课,白曙虽然跟大家不是太熟,但是作为课程代表,他发誓,这人没有选修这堂课。
“抱歉,上次忘记介绍了。我是大都大学金融系教授程浩。”年轻男人朝白曙伸出了手。他内里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披着藏青色的大衣,看起来风度翩翩。
这段时间,社会变革的明显特征已经出现,走在大都城街上,人民的打扮也有所不同。不再是以前清一色的蓝、黑,穿补丁装的人也很少见了。西装、大衣、花裙子,牛仔外套,喇叭裤……这些引领了大都城的时尚。
教授?金融系的?白曙诧异:“那你怎么在这?”
这是历史系的课堂,是贾教授上的院内公共课。
大都大学公共课的选择,算是比较人性化的,可以先试听一节,再决定是否选修。白曙是贾教授的亲传弟子,贾教授的课程是他的必修课,且还得兼任课代表。别看现在选修这堂课的只有二三十人,当初试听课的时候,来了可不下数百人。怎么说贾教授在历史系,都算得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在历史学领域,也是泰斗级人物。但是到第二堂课的时候,人数就迅速减半,一直到第二个学期,就只剩下了二三十人。
老实说,贾教授上课并不算枯燥,相反可以称得上是风趣幽默,深入浅出。但是贾教授授课的内容较深,没有一定的基础,没法理解,难以消化,稍不留心就会影响自己的自信心。再加上,贾教授的课,虽然是一周一次,但是每周的课程作业堪比期末论文。不好好准备的话,是写不出来的,写不出来,期末成绩就不合格,不仅要重修,奖学金什么的,也没份了。这使得很多同学都对贾教授的课程,退避三尺。
“我特地来找你的。”程浩笑道。
“找我?”白曙想不透对方为何来找他,难不成是为了那幅画?按照琉璃厂的规矩,店里的物品只要售出,一概不退。这人为何找他?还在特地来学校里找,不去店里?
“我去店里找过你两次,可是两次店里都关门。”程浩把书画拿回去之后,因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