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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了兴趣,夏溶月将信纸抖了出来。
就说怎么会这样巧,萧然也攻打蒙国,原来李落是与他商量好了的。
将信纸平铺在桌面,夏溶月一瞧,脸色顿时煞白。再细细的看了一遍,她才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颤抖着手,夏溶月起身,再次看一遍,却还是与方才一样的结果。
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若珍国出兵,李落将信守承诺,拥立萧筱为皇后。
‘萧筱为皇后’。简简单单几个字刺痛了夏溶月的双眼。
怎么可能?李落怎么可能会背弃自己拥萧筱为皇后?夏溶月忙从头到尾再将信看了一遍。
信中,珍皇说自己信守承诺,出兵保住李落,还望李落也信守承诺,事成以后封萧筱为后。
眼泪汹涌而出,夏溶月觉得自己的神经打了一个结。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李落怎么会抛弃她?
况且,萧筱还是萧王妃,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
“殿下万福!”
就在夏溶月心里团成一团时,不远处的侍卫行礼,声音传进了帐篷里。
慌乱中,夏溶月将信好,夹回书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趴在桌上假寐。
外头的脚步声,在进来的那一刻陡然变轻,夏溶月也在那一瞬间将眼泪了回去。
那人如往常一般,轻轻走到她身后,浅笑两声,将她抱了起来。
夏溶月睁眼,只是眼中有些红。
“累了?”李落笑。
夏溶月摇头,她没有说话,怕开口就暴露自己哭过的事实。她窝在李落怀中,再次闭上眼睛。
“累了就睡会儿。”李落只当她疲惫不愿意说话,替她除去鞋袜,抱她上床。
夏溶月没有拒绝,躺着任由李落将被子搭好,阖眼继续假寐。
放好夏溶月,李落并没有停歇,跨步走到桌边,将宣纸铺平,乘着记忆还在,他要记下今日与珍皇说过的事情以及各方面的细节。
沾好墨,李落左手提着袖子,刚想落笔,就看见宣纸上透过水渍。
哪里来的水?李落皱眉。
此处是书桌,没有侍卫会过来,聊云待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短,更不可能会将水盆搁在这里。
况且,不过两三滴......
眼泪?李落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打量自己的书桌,果然发现了不同。
有人动过自己的东西!
转头,隔着屏风,李落似乎感觉到方才自己进来的时候夏溶月的不对。
再扭头,李落看见自己先前来不及销毁的那一封信。
第754章夜冷
这里没有别人能进来,看夏溶月方才的样子,大约是看见这信了。
他的脸沉了下去。
抬起手,李落轻轻触碰宣纸上晕开的那滴水,却迅速的回手,倘若触电一般。
都说十指连心,手上的触觉,竟能连着心也一起揪痛。
他颓然,不知如何与夏溶月解释。李落苦笑,他要如何解释,又拿什么去解释?
夏溶月在屏风的另一侧,同样痛心。
她记起一幕幕,想起近来所有发生的事情。李落不愿自己使苦肉计,将自己囚在他身旁,剥夺自己‘太子妃’的称号,是否是为了萧筱铺路?
毕竟,太子妃死了,自然就有别人能顶替。
自己真的不在乎太子妃这一个称号,她在乎的,只有一个李落而已。
在古代死而复生,夏溶月从未想过,遇见李落,夏溶月从未想过,变成太子妃,夏溶月从未想过,成为皇后,夏溶月从未想过。
可是为什么!她在此处唯一信任的人,唯一真心的人,付出一切都要保护的人,却要这样对她!
夏溶月怀疑,她开始怀疑周围的一切,怀疑自己付出的这一切,怀疑真实,怀疑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可她用力闭上眼,再睁开眼,再闭上眼,再睁开眼,她还是躺在这里。
什么,都没有变。
不是梦。
长长的身影,在夏溶月的眼皮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影子。她很清楚的知道那是谁。
可她不想睁开眼。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或许,她根本就不想面对。
为那封信,夏溶月想到了很多种解释。
权宜之计,缓兵之计,纵横之计......
可无论是哪一种,夏溶月都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这些理由,都不能说服自己。
良久,眼皮上的那黑影才离去。夏溶月知道,他走了。莫名觉得难受,又觉得心中一松。
他走了,没有留下只语片言。
夏溶月苦笑。人啊,是多么愚昧的一种生物。在别人突然对你不好的时候,就忘记了别人从前对你的所有好。
眼里心里,只剩下了那些不好。
自己,竟也逃脱不了这种悲哀。
夏溶月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平心而论,又有什么不对呢?若李落真心在战役中殒命,又是她想要见到的么?
既然不想,又有什么可指责李落的?
如果李落真心背叛自己......夏溶月苦笑。何为背叛?李落又几时骗过自己?
夏溶月尽量,不将事情往李落背叛上靠。
李落回来的时候,已经大致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而夏溶月也起身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转头,看见李落手中提着两坛酒。
夏溶月笑:“怎么?你作为主帅,莫非要率先打破军中不许饮酒的规矩?”
李落也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可两人脸上的笑意都未曾到达眼底。他们都知道各自心中的想法,可都不想率先说破。
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是解释和原谅罢了。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这些。
因为太过了解,所以太容易伤害。
“北朔夜冷,何不与我畅饮一杯?”李落取来两只杯子,斟满酒,递到夏溶月手中。
第755章有毒
夏溶月没有推辞,接过,一饮而尽。她看着李落盈盈笑道:“果然好酒。”
“从蒙国皇宫的地窖里拿出来的,味道很不错。”李落抿一口,又替夏溶月斟一杯,“只可惜,这酒有毒。”
夏溶月面色从容,将杯中酒再次一口饮尽,“有毒的东西,总是味道不错。”
见她爽快,李落同样大口灌下杯中美酒,“是,可惜,有毒的东西美味,良药,却苦口。”
歪着头看李落,夏溶月脸上浮现一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的女儿情态,抿着口中酒,“总会有种毒,叫人心甘情愿的去咽。”
李落依旧是笑:“我记得,你曾经与我说过,你对这世间真情的理解。”
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模糊。犹记得在江南时节,夏溶月倚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