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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烈酒的大脑受到蛊惑。他绷紧嘴唇,悄悄伸出手去。想要用十根冷铁般的手指,紧紧扼住傅惊辰的咽喉。只要他狠下心,掐断眼前这截白皙颈项,傅惊辰的人便永远属于自己。他纵是再要爱着别人、想着别人,也无能为力了。
褚容双眼瞬时被血色充斥。他受到恶魔蛊惑。仿佛是沉睡多时,曾经分裂给安臣的一缕灵魂骤然苏醒。脑中千百个声音在嘶喊,匆促他快些动手。褚容面目扭曲,指尖颤抖碰触到傅惊辰的颈子。温热光滑的触感,倏然由指腹直接钻入心底。褚容猛然一惊,神志跌回现实。他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惊恐瞪大双眼,跌跌撞撞冲回卧室。
傅惊辰被巨大声音吵醒,看到身上的薄被,便知褚容已经回来。他喊了两声不见褚容回应,尝试去敲卧室的房门。
褚容死死握紧耳朵,忍无可忍,“不要吵!”
门外立刻安静。褚容随手将两件衣服塞进手提包,深呼吸数次,拉开门版逃窜般飞快往玄关跑。
傅惊辰用力拉住他小臂,“容容,你要去哪里?”
褚容全身都在细微颤抖,他竭力控制,尽量用正常语气道:“去南城。我也该回去看了看。”
傅惊辰握住褚容的手掌陡然得更紧,他抿一下唇,语气中透出些微恳求意味:“容容,其实……我们可以等过一段时间,一起回南城去。小奇的病情就要稳定了。很快我就不必再……”
“我没有空等小奇好起来!”褚容大力挣开傅惊辰的钳制,攥紧手提包的手指反复松开又紧,“你想陪小奇多久就陪多久。我要回南城!”他说完便拉开大门,落荒而逃般跑出去。
傅惊辰追出去,“容容,我们还没有好好谈一谈!”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谈!不许跟着我,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褚容连电梯也等不急,直接从楼梯间跑下去。
似有猛兽在背后追赶。褚容片刻不停跑出楼厅外。稀薄阳光穿过云层,撒下丝缕阴凉的光铺在褚容肩头。褚容抬起空着的那只会手。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手掌厚度偏薄,略微有一点瘦弱。可就是这只文秀的手,刚刚却想要杀死他心爱的人!
《侵蚀》杀青后,他也曾情绪失控,只差一步便与傅惊辰同归于尽。那时他还可为自己分辨,是受安臣的影响情难自控。那么今天呢?今天他分明神志清醒,却险些犯下同样的罪孽!
如果爱情当真让他面目全非到这种程度,那么这份爱……褚容截断思维不许自己再想。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掌,快速走出小区。
第119章第119章
褚容回到南城,再没主动同傅惊辰联系。傅惊辰打他手机,他也只是偶尔接听。还好傅惊辰派出的两个专职保镖,始终在暗处跟随褚容。两人传回的消息中,褚容在南城时常与友人欢聚,情绪稳定,心情似也不错。到得此时,傅惊辰自然也已确定,褚容执意回南城是因心中有气,想要避开自己而已。但他依旧猜不中,褚容为何突然之间对自己心生怨怼。若是因为小奇,早在他取消旅□□程时褚容便应已发作,何必要等到小奇重病入院?傅惊辰百思不得,只隐隐感觉,或许是有什么人,又对褚容讲了不该讲的话。思路既转到了这里,少不得会想到薛睿。那晚傅渊坚持联系薛睿,让他去医院看望小奇。薛睿竟也不及前嫌痛快应允。傅惊辰怒火中烧,唯恐自己失态,只能在薛睿到来时暂时回避。之后几日亦是如此。是以薛睿虽接连数日抽空探望小奇,傅惊辰与他却从未正面碰上。小奇似也渐渐明白,他的daddy与睿叔叔当真无法再和好如初。虽仍委屈失落,到底不敢再当着傅惊辰的面,口口声声要找睿叔叔了。
转眼已过圣诞节,小奇的病情逐渐稳定。经医生许可,每天小奇可以出院活动半日。小奇兴奋无比,拖着佩姨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活似一只将要飞出牢笼的小鸟儿。这时傅惊辰的假期已经结束,只能在百忙之中,尽力挤出时间陪伴小奇。而褚容那边,仍然不愿与他联系。傅惊辰牵挂褚容,又要兼顾小奇与工作,时日长了,面上难显出憔悴。佩姨将一切看在眼中,心有不忍,寻了恰当时机对傅惊辰道,等小奇病情再稍微稳定,他们便回加拿大。
“辰辰,”佩姨眼角微红,愧疚道:“这一次我真的错了……实在不该纵容小奇任性。褚先生他……一定很伤心吧。”
自她与小奇回到国内,褚容便离开c城。便是不去深思,也可猜到傅惊辰与爱人之间生出了罅隙。而引发这番事端的□□,归根结底,便是她溺爱小奇的私心。
傅惊辰眼神黯淡,轻叹一声,仍揽住佩姨道:“不干你们的事……是我做的不够好。”这话虽是安慰佩姨,但也出自傅惊辰真心。若他做的足够好,足够令褚容安心,纵有再多外部因素干扰,两人感情亦不会轻易遭受创伤。思来想去,仍是他与褚容的爱情本身便存在莫大的缺陷。而更令他感到无力的是,事到如今,他依然没有想明白,这次褚容的愤怒究竟是因为什么。
这一日在四季酒店吃完下午茶,小奇突然想起要去看一看绒花。小奇喜欢绒花,上次来时还想将绒花带走。这次回国,小奇原也想好好与绒花玩儿几天,不想落地第一晚便病倒,至今未能将绒花抱在怀里哄一哄。
傅惊辰略显犹豫,但依旧答应下来。带小奇与佩姨回到他与褚容生活的公寓。小奇新奇得站在玄关处环视一周,小声嘀咕道:“房子不是很大呢。”
傅惊辰淡淡笑了笑,说道:“褚容叔叔不喜欢太大的房子。说是会太过冷清。”
听傅惊辰有提到褚容,小奇偷偷瞥一下嘴唇,低下头安静换鞋。换好后抬头问:“绒花呢?”
傅惊辰将车钥匙放在玄关吧台上,道:“应该是在楼上阳台。我去抱它下来。”
小奇的目光不由随傅惊辰的手臂移动。猝不及防,他看到放在吧台上的一只相框。相框中是两个大笑着拥抱在一起的男人。一个是他最熟悉、最喜爱的daddy;另一个长发及肩,面孔白`皙眉眼漆黑,哪怕左脸上有一道丑丑的伤疤,仍然漂亮得仿佛会发光一般。
小奇怔怔盯住照片中的人,呆呆自语:“真好看……”赫然已经忘记一年半前,褚容满面怒容、神色扭曲,在四季酒店将自己吓坏的模样。
傅惊辰跟随小奇视线看过去,猝然怔了一下,旋即温柔笑道:“这就是褚容叔叔。daddy没有骗小奇吧。褚容叔叔很好看,心底也很好的。”
小奇眨眨眼睛,眼神不好意思般躲躲闪闪。但终究耐不住心下喜爱,又看一眼照片,小小地点点头,“嗯,daddy没有骗人……褚……褚容叔叔,比绒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