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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五味瓶般,随后便争取每一个机会跟着张氏出门看望大姐姐,大姐姐许是看出了她的打算,有一次屏退了众人,问她是不是有意卫绍。
温微柳犹记得当时温含章的眼睛满是心灰意冷,神情灰败得就像冬天的槁木般,她在嫡姐面前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般说不出话来,眼泪跟断了线一样,只能红肿着眼眶说不出话来。
大姐姐没有强求她的回答,只说会将一切安排好,然后便问了她一句让她哑口无言的话:“我处处与人为善,为何最后却是这个样子?”
她以为大姐姐在指责她狼子野心,觊觎姐夫,当时羞耻就像荆棘般将她的心缠得紧紧的,她讪讪无语,不知如何应答。
现在想来,当时还是太嫩了。
卫绍曾经说过,二弟是因着大哥的勃勃野心才逃不过那场厄运,大姐姐便是因此产后虚弱才郁郁而亡。
这都是命。
卫绍继妻一位,不是她,也会是别人,要是都觉得别人对不起她,大姐姐干嘛不自己活得长长久久守住夫婿和儿子?她当卫绍的继妻,对温含章和她刚出生的儿子来说都是最好的情况。
温微柳看着在她身旁下筷神速肚子已然撑得半圆的的温若梦,温若梦还以为她有什么事,睁大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温微柳笑着摇了摇头,她才又继续和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奋战,吃得不亦乐乎。
温微柳摇了摇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一次她要对不起大姐姐了。钟涵虽有才子之名,一生却满是逆境和坎坷,不仅早逝,且断子绝嗣,十分凄惨。没了她,大姐姐这一回的接任者可不好找。
没了她,怕不会有人能看在血缘亲情的份上,好好对待她留下来的儿子。
若是嫡姐想要指望梦姐儿这个蠢货?
温微柳微笑,梦姐儿不过是个只会在亲娘肚皮下翻滚撒娇的小崽子,远嫁之后没人撑腰,竟然能被婆母磋磨得枯黄瘦弱,被她姨娘三言两语说动了心一起逃了出来,最后还不是要死在外面让她这个当姐姐的帮忙尸。
她看着和张氏携手出来的温含章,又看着亲热地走过去扶着张氏的大嫂,这堂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是孤寡,就是早死,以后都不会比她过得更加如意。
到时候她便要看看嫡母在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又没了卫绍这孝心满满的东床快婿后,将会过出什么样的好日子。如果不是张氏在里头挑拨是非,他们夫妻最后何至于会过成哪个样子?
温若梦一看见温含章,就高兴地凑了过去。她之前不敢和嫡母相争,温含章回来这小半日的光景,都没能和她搭上半句话,刚才越吃就越觉得郁闷,越郁闷就越吃越多。
以至于温含章和她说话时,梦姐儿打了一个不太雅观的嗝儿,她立时就红透了脸,用帕子捂住嘴,左右看了一下,幸运地发现除了大姐姐外没人发现,脸上高兴地开出了两朵小酒花。
张氏对几个庶女一向就是面上的情,见着她这蠢样干脆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温含章用手刮了刮脸笑话她,梦姐儿挺着小肚皮,圆圆的脸盘红成个大桃子,却还是执意坐在她身旁。温含章摸着她软绵绵的手掌,故意笑着道:“快点说,你送给我的那匣子荷包做了多久了?一个个美得不像样。”
这小姑娘在她出嫁前一日拿着一个红木匣子到她院子里,不好意思地说是送给她的结婚礼物。温含章当时打开一看,见是好几行码得整整齐齐的荷包,就让春暖了下来,也没细看。
昨日认亲仪式前,春暖和秋思就把这一盒子的荷包翻出来了,说是针脚细密,图案致程度比绣娘所出更加漂亮多,拿出去送人绝不会丢脸。温含章才想起温若梦之前求了温子明画了好些花样子,应该就是为了做这些荷包用的。
温若梦不缺女红针线,张氏连嫁衣都不用她绣,荷包扇套靠枕帐挂这类小物件更是准备了不知凡几,但梦姐儿的这份心意却叫她十分叹然。
温若梦虽有一个女红高手当姨娘,可自己的一双小笨手却远不如她姨娘心灵手巧,之前学女红时一天手指上就要扎上好几十个针眼,那么多数量的荷包必然不会全是黄老姨娘的功劳,也有她的一份心意。
温若梦扑闪着大眼睛:“大姐姐用得上就行。”
两人正在说些小话,温微柳端着酒杯,带着好几个族中的小姑娘亲亲热热地凑了过来:“大姐姐回来这么半日,我都没能和大姐姐说上一句话。就梦姐儿会讨巧,看着大姐姐的身影就凑过来了。”嗔怒半带玩笑地看了梦姐儿一眼,梦姐儿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闹了个大脸红。
温微柳又让出了身后的几个小姑娘:“大姐姐,大家都想着过来敬你一杯呢。”
温含章认出了是族中几个一向喜欢跟在她身后的小姑娘,笑眯眯的:“今日真是多谢你们过来了。”
其中一个长着一双英气秀眉的姑娘,就笑嘻嘻道:“以前含章姐姐每每作出了什么好吃的好顽的都惦记着我们,这次含章姐姐回门,我们当然要过来。柳姐姐不愧是含章姐姐的亲妹妹,说话十分亲切,以后我们可就都和柳姐姐顽,不和你顽了。”说着俏皮地对着温含章做了个鬼脸,“以前多谢含章姐姐的照料,我就先干为敬了!”说着便干了下去。
温含章也是一口而尽,心里头有些惊讶,虽然小姑娘这话是玩笑话,但以前温微柳可不太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每每遇到都是安静地呆在一旁,今日可真是大不相同。就算是醍醐灌顶突然想通了与人和睦才是相处之道,也没有立刻就这么驾轻就熟的。
她看着温微柳和小姑娘和嬉戏打闹,一身品蓝色银丝边纹襦裙衬得她面目安静沉婉,却又红颊白润,俏丽明媚,隐隐有种让她觉得不太和谐的味道。说起来,温微柳让她觉得诧异的事情已经好有几桩了。
她将这事记在了心上,想着待会要提醒一下张氏,看看温微柳身边是不是有些什么异常。
一场回门宴直到了下午未时后才结束。钟涵幸而不像温子明那样三杯倒,反而十分清醒地撑到了向众人告辞之时。他看着温含章脸上的薄红就露出笑意,温含章有几分酒意上头,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更是昏昏欲睡,钟涵不让丫鬟们进车厢,一直独自照料她,又是喂她喝水,又是拿着一把团扇为她散热,越忙越起劲,到头来怕她晃得不舒服了,还将她抱在身上。
大热天那肉贴肉的劲儿,简直了!
温含章推了他两把也推不掉他的热情,异想天开,突然问他:“如果一个人突然间行为异常,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第28章记仇的男人
钟涵顿了一下,笑着拉过温含章的手掌握在手里:“怎么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