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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立刻舒展开了。如果不是离得近,可能都察觉不到。
“恩……“童演扶了扶额,清了清嗓子说,“我叫童演,今年三十岁。本硕博都是在咱们系读的,毕业了就留在了这,对这里很有感情。非常高兴能看到这么多年轻人来到自动化系。希望你们能好好念书,也鼓励大家多参加各种活动,度过四年值得回忆的大学生活。”
童演显然是不太善于讲这些话,说了两句都没词了,最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我的办公室就在系馆405,平时就住在西区教师宿舍楼,有急事大家可以随时来找我。“
“您也住在学校?”下面一个男生问。
“对,心斋,一层。”
散了会,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其他几个班的老师还都侃侃而谈。
叶离迈出系馆大门,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中午的热风刚刚凉下来。校园里到处是脸上写满稚嫩与好奇的新生。
他一边走,一边算起自己的经济状况。现在手里还剩下不到800块钱。一天的伙食按10块钱计算,一个月的生活要300块,另外还会有买课本衣服之类的支出。要想攒出明年的学杂,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去找兼职。
叶离走到二教门口,这里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南门口的布告栏上贴着各种牛皮癣似的广告。广告单很多是用a4纸简易地打印出来,在底端剪成一个个细长条,印上电话,方便学生撕取。内容涉及比赛宣传、社团招新、家教兼职、公益活动等校园生活各个方面。他撕下了三张找家教的条子,朝着宿舍区走去。
叶离在宿舍区的食堂买了两个便宜的菜,吃完回了宿舍,一上了三层就发现整个楼道跟炸了锅一样。
“来来,给我照一张。”
“衣服太肥了。”
原来刚刚发了军训服,力充沛的男生三两成群的摆着pose。
叶离进了屋,正看见时靖宸在穿衣镜前站着。
“擦,这鞋底太薄了,膈脚。”
苏小虔在一旁说:“裤子这么长,怎么穿啊?”
叶离一看,苏小虔又瘦又小,衣服像麻袋一样挂在身上,裤子也要挽上去一大截才行。
“应该不会太累吧?”时靖宸戴上帽子,对着镜子说。
朴亮在一旁应道:“就在学校训,应该还行吧。”
结果第二天晚上9点训练回来,大家都累得说不出话。
叶离他们的教官姓张,看着长得温文尔雅,实则要求极严。上来拉着全班跑了三公里,然后军姿断断续续地站了两个多小时。晚上吃完饭还要训练,后来女生说脚疼,他才让全班坐到地上唱军歌,这才算休息了一会儿。
当天回来,班里每个宿舍都骂了一晚上的教官。
第二天上午,站军姿的工夫,教官又开始检查衣着。他拽着苏小虔的皮带说:“昨天不是跟你们说了皮带要扎紧?”
苏小虔说:“扎紧了。”
“扎紧了?”教官走到一旁,从大家的水瓶里拿出一个,走过来一把塞进了苏小虔的皮带里。
“这叫扎紧了?”
苏小虔被教官突然的举动气得满脸通红,瞪着眼睛也不说话。叶离连忙在一旁解释道:“教官,小虔的腰带不合适,他已经系到最后一个扣了。”
“这是理由么?”教官沉着脸说,“喊报告了么?”
教官说完,瞪了叶离一眼,转身走了,留下全班继续站着。苏小虔肚子被水瓶子挤得难受,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又说不出来什么。
叶离本来觉得训练严格一些也没什么,可他让苏小虔塞个水瓶子站军姿实在是说不过去。他抬头看了看远处,忽然发现童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队伍前面。
教官也看见了童演,走过去跟他点了点头,两人聊了几句。
然后童演背着手,慢悠悠地绕道了队伍后面,看见了苏小虔狼狈的样子。
“怎么了?”童演站在队伍旁边,盯着苏小虔问。
叶离余光看见苏小虔的表情都快哭了,嘴紧紧闭着,一语不发。旁边其他几个人也不敢说话。
教官这时走过来,到了苏小虔面前说:“我新兵训练的时候,也犯过同样的错,这样被罚了五个小时的军姿,你这刚站了十分钟就受不了了。”说完把水瓶从他腰带里拿了出来。
童演也走到苏小虔跟前,提了提他松松垮垮的腰带,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
“换跟合适的腰带。”童演正色说。
苏小虔噘着嘴点了点头。
叶离看见远处有同系的其他几个班的队伍,有的在站军姿,有的在练正步,大都在树下的阴凉里,只有他们班站在操场正中。
童演转身走出了队伍,在旁边站着看。所有人都直挺挺地站着。半个小时后,教官宣布休息喝水。
叶离拿起水瓶灌下去大半瓶,喝完抹了抹嘴,看见童演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往远处走去。
操场的东边,是一片旧式建筑,红砖灰顶,古朴肃穆。童演走到离操场最近的那一栋门口,上台阶走了进去。
大门上方,自右向左刻着两个字:心斋。
第3章
这一天下来,叶离到下午都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了,可能是中暑,也可能是吃的不行,营养没跟上。那天开完班会回来,他打了找家教的几个电话,都是中介。听说他不是本地学生,还是新生,都把他拒了。现在军训又出不了学校,想找工作也得一个月之后了,于是他吃饭也不敢买贵的菜。时靖宸买了一桌子肉菜让他一起吃,他又不好意思。
总算是晚上唱完了军歌,几个人回到宿舍。
苏小虔蒙着被子往床上一趴,也不说话。叶离想着他也没时间买腰带,抽下自己的腰带递给他。
“小虔,我这个是帆布的,你先用,把你的皮带给我。我估计能用。”
“我cao他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时靖宸大喊。
朴亮说:“是啊,自己挨罚,就要一模一样地罚我们。”
苏小虔和叶离换了腰带。叶离试了试,最里面的一扣系着正合适。
张教官训练方法有些粗线条,正步踢得不到位就让人抬着腿不许动,每天早晨的晨跑又是逐渐加量。学生们犯错就会罚。后来他又使用了一种新的惩罚措施:下蹲。因为有天中午,五个班在一个大食堂一起吃饭。吃完饭集合时叶离他们班有些拖拉,最后一个才集合好。于是下午训练,张教官先是演示了下蹲这个动作,然后让全班蹲了二十分钟。
下蹲时全身全部重量都压在右腿上,短时间没问题,过了五分钟右腿就开始又酸又胀。二十分钟之后,艰难站起身,叶离的右腿几乎要没了知觉,再想站姿,简直太舒服了。
一个礼拜下来,虽然五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