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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喂鸡,紧接着回来用早点,随后出门劳作,或是留在院中挑水劈柴。可眼下已是辰时末,袁母的粥都熬好了,仍是未见少安喂猪回来。
两老昨夜虽已睡下,院子里有响动,紧接着少安房门撞开的声响,他们都听得见,自是知晓自家孩儿回来了。为此,袁母还长长舒了一口气。
今早一直未见少安起来,这二人才想起,昨儿那孩子去耿家赴宴,想是喝得狠了,眼下正醉着没起呢!
既如此,两老也便放宽了心,由着少安多睡会儿,夫妻二人一同去猪圈煮潲喂猪了。
等喂完猪喂完鸡回来,已是巳时中,仍是未见少安起身,夫妻二人紧张起来,去敲了她房门。
“安儿?安儿快起来了!”
“安儿醒了没?是不是昨夜喝多了不舒服?娘给你煮碗醒酒汤去。”
“……”
良久无人应答。二人觉得意外,更是紧张了。自家孩子孝顺,无论啥时候敲门叫她,她有多困睡得多沉,醒了定是会应答的,眼下丁点儿声气没有,怕是不妙。
默契的想法自两双眼间交换传达,不再耽搁,抬手一推门,竟是开了,容不得二人多想,急切地进房去瞧自家孩儿是个啥情况……
第22章生病
房里一片寂静,夫妇二人进得屋内,愈发觉得不妙,那身子骨铁打的孩子莫不是生病了?
此想法得到了验证。两人到得床前,首先入目的事自家那孩子半只身子斜在床上,一双腿悬在外头,鞋子没脱,身上外衣也没解,安安静静地躺着。
视线往上移,看见床上人那张脸,夫妻俩登时惊飞了魂。
只见那平日里神采飞扬的俊俏脸庞,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某几处细微可见淡淡的淤青,两片紧闭的眼帘遮了那双有神的黑亮眸子,嘴唇泛白,鼻下印血,端得是一副伤病姿容……
原想着不妙,竟不知是这等的意外,不知发生了何事,作为父母的二人自是心惊伴着心疼,双双扑上去,只一下触碰到床上人的身体,便又觉出不妥。
“安儿!你咋的了?这到底是咋会儿事啊!”
“糟糕!安儿身子正发热,是病了!快去请大夫!”
两人均是被这罕见的场面给吓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袁少安因着自小扮作男装,常年干活,身子底结实,也比真正的男子更会爱惜自己身体,多年来极少有如此状况,眼下这唤了好几声,也没见她醒来,想是病得昏沉。
“我去请大夫,你在这守着她!”袁母脸色焦急,顾不上许多,触摸了自己孩儿好几下,自知不能耽搁,迈步离开床边,走了两步猛然停住,回过身来妄想床边的丈夫,咬牙道:“我很快回来,你去打盆凉水给她去去热,她身上你可别乱动,怕是还有别的暗伤,等大夫来了自会处理……”
这般嘱咐着,袁母才揣着忐忑的心情,快步离开。
这等嘱咐并未引起袁父多想,他只是心疼自己儿子的同时,更恼恨自己的无用。这些年来,他的孩子为这个家分担与付出了多少,他一一记在心底。虽说平时也时有看不惯这孩子某些阴柔娇气的举止,只是眼下,他巴不得这孩子在他面前神采奕奕地敷黄瓜翘兰花指甚至泡花瓣澡……
当下最要紧的是安儿的身体,想这些有的没的毫无用处,袁父愣完了神,又去探了探拍拍自己脑门,赶忙出了房间,去打水回来给孩子降温。
唉!孩子伺候了他多少年,这回轮到他照看病中的孩子,个中滋味甚是难言……
过不了多时,袁母领着梁大夫急匆匆回来,直往少安房里去了。那梁大夫被拉着一路跑来踉了好几回跄,心下叫苦不迭:这阵子究竟是咋的了?咋每日都有人得急症,还都是些小产啊重伤的大症,他已然接连被拉着狂奔了好几回,再这般下去,这把老骨头就该散架了。
只是,埋汰归埋汰,作为本村最权威的医者,他的责任重大,救人刻不容缓,散架便散架了吧,袁家这娃娃本就已够可怜的……
湿帕子敷在少安额上,热度却是没散去多少,少安依旧昏睡着,袁父早急成热锅蚂蚁,等大夫到了,便急急求助,谁知话还未讲完,便叫大夫与孩子他娘赶出了屋子。
这等跟当年自己妻子生产如出一辙的解状况袁父不愿多分神去思虑,只盼那屋中给孩子检查身体的二人能快些结束。
似是过了半日之久,少安的房门被打开,梁大夫挎着药箱,一张严肃的老脸露出来,与他说了孩子的情况,
“少安那孩子是积劳过度,又饮了许多的酒,一直没歇好,这才病倒了,无大碍,稍后开了方子,你随老朽回去抓药即可。”
袁父听了皱眉,追问:“无大碍?可他脸上明显有受伤的痕迹,会不会身上也受了内伤?”说着,便要越过大夫进房去。
对方拦住他,带着往外走:“莫急,有些话老朽还要给你交代清楚,咱们移步去厅里。”
开玩笑,那里头袁氏正给孩子换衣物呢,岂能叫这家伙进去撞见!
这头忙着照料病中的袁少安,另一头,正上演着一幕名为恼火气愤与懊悔无奈交织的大戏。
今日早晨,一夜未合眼的耿秋月天一亮便爬了起来,想着出门去好生散散心。
过了许久,从泗水河边散心归来的耿秋月,途经梁大夫家院子前,远远瞧见袁家大娘急冲冲跑了过来,神色很是焦急。
秋月见状,当即便有了猜测,躲在树下等了一忽儿,见袁大娘领着梁大夫急急忙忙出来,快步走着快速说着:“梁大夫快,安儿全身发热病得不轻呢!脸上还有淤青,也不知哪个天杀的下狠手伤的她……”
人走远了,声音渐弱,到底是全数入了秋月的耳,令她颇为心虚的抖了抖身子,咬咬牙啐一口袁少安那娘娘腔娇弱不禁打,心头浮起的淡淡愧意也顿时消散。
等回到自家院中,还未进门,迎面撞见一脸懊恼神色的姐夫。对方见了她,如释重负,快步上前拉了她躲出院外,如实道出心头所虑。
“秋月,姐夫昨晚做错了件事,一定要向你说清楚。”
见他一副难言的苦闷懊恼,一个大胆的猜想顷刻跃入秋月的脑海。
果不其然。张顺德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解释道:“姐夫不晓得是你住的东厢房,昨晚把袁小哥送去了你房里……是姐夫糊涂没问清楚……昨儿夜里……你没出啥事儿吧?”
张顺德也是觉得自己甚无辜。这一般人家的东厢房,不都留给长子住的么,女儿就算再得宠,也该是住西厢房的呀,他的妻子秋梅不就是?可谁能想到独独在这耿家,一家院子的东厢房没给儿子住,也没给长女住,竟是给了二女儿住!他理所当然的将人送入东厢房,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