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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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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病,谁能料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楚子苓心中苦笑,点头应是。正在此刻,门外传来喧哗,似乎田恒等人回来了。楚子苓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门,果真见田恒大步而来。似是急急赶回,他身上衣衫仍旧未换,已经有些板结,脸上更有未曾擦净的血迹,衬得那张脸杀气腾腾,让人胆寒。然而楚子苓不怕这个,只是快步上前,关切问道:“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无事。”田恒的目光落在楚子苓包起的指尖上,顿了顿才道,“我已让人报信,等家中护卫来了再走。”

虽然没有埋伏,但是晏府距离田府实在太远,指不定路上再出什么事,还是等家里护卫到了再走更安全些。

楚子苓理解的点了点头,又道:“人抓到了吗?”

“都死干净了,是被人灭口。”田恒面色不善,引着楚子苓避开几步,到了无人处才开口,“这次匪徒,应当是冲你来的。”

当时那群贼人是想冲上车厢的,目标是谁并不难猜。也是这几日每天都到晏府,露了行踪,此处又比田府附近荒僻,自是方便设伏围杀。

楚子苓面色立刻沉重了下来:“是任姬的人?”

当初厌胜大案,除了巫乞背锅外,任姬也大受影响,现在跟进了冷宫也没啥两样。若说齐国有谁恨得想要杀她,怕是非任姬莫属!

田恒却摇了摇头:“后宫妇人,还没这么大能耐。下手的怕是朝中卿士,此事应当与公子疆有些关联。”

楚子苓一听就懂了,这是把她当成公子环的推手了,害怕公子疆失势,齐侯亲楚,才想除去她这个参政的大巫。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似晏弱一般会直接问个明白,朝中怀疑她出身楚地的,怕不在少数。

然而此刻,又该如何应对呢?楚子苓沉默片刻,低声道:“只要我在朝中,他们便不会安心,暗箭难防。”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齐侯一日不定念,不立储,就会有人忌惮她这个大巫存在。可是又要如何对付这些躲在暗处的敌人呢?

田恒沉默片刻,突然道:“我应当能寻到下手之人。”

楚子苓讶然抬头,就见田恒从怀里摸出了样东西,递在眼前。那是个青铜制的箭头,平平无奇,根本看不出有何名堂。

田恒却用手抚了抚那箭头的侧棱:“这是我在一个贼人身上发现的。此箭矢尖弧狭窄,更容易破甲,上面还开了两道血槽,一旦入体就血流不止,极是辣手。如此形制,必是私家铸造。”

各家卿士都有属于自己的匠坊,其中也有不少擅长冶铁的匠人,因此所配的兵刃也花样别出,暗藏玄机。

听田恒这么说,楚子苓立刻明白过来:“你曾见过这样的箭矢?”

“不错。”田恒的面色沉了下来,“当年我恩师遇袭身故,就中过此箭。”

啊,楚子苓闭上了嘴巴。她听田恒提起过这位授业恩师,也说过恩师死后,他就离开了齐国,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遇袭身故。

田恒的目光已经全然暗沉,犹如暗藏风浪的深海:“当年恩师受人指使,亲手用弓弦扼死了公子舍,助懿公登位。后来懿公被杀,他才逃了出来,隐姓埋名,藏在田府。唯一露出破绽的,不过是教了我而已。”

对于齐国近几代的君位传承,楚子苓这一年时间了解可算得上详细,毕竟从齐孝公到齐惠公,再加上一个没有封公的公子无亏,桓公的五个儿子连续登基,中间不知死了多少子侄,闹出多少事端。就像田恒说的齐懿公,就是杀了兄长齐昭公的儿子公子舍,才登基为齐侯。只不过此人昏庸暴虐,继位只几年就被亲信的车夫砍了脑袋。

然而谁能料到,田恒的师父,同此事还有牵连。那可是弑君的大罪啊!难怪田恒如此熟悉宫廷的险恶,有这样一位恩师,他知道的只会比旁人更多。

楚子苓张了张嘴,突然道:“他教你,必是倾尽全力。他应当也从未怪过你。”

她当然能听出了田恒语气中的哀痛和自责,也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位老师对于田恒的意义。可是那人教他,必然是尽心且满足的,若非如此,又岂能教出这样一位允文允武的洒脱君子?

明明刚刚受过伤,被人劫杀,生死一线,可是她目中全是关切和紧张,没有半分保留。田恒心头一紧,似被人狠狠攥住。是啊,恩师从未怪他。哪怕是他把猎虎之事传扬出去,引来了敌人;是他信了那“策略”,转道包抄,却没想恩师只为救他,独自引开了强敌;是他去的迟了,未能施救,只来得及见恩师最后一面……

然而恩师没有怪他,反倒说这是弑君的苦果,无需他填上一生寻仇。遵循恩师的遗愿,他离开了齐国,四处漂泊,寻到了真心想要保护的人。然而现在,那人又动了手,要害他怀中珍宝!

他怎能容忍!

一把攥住了那箭头,田恒寒声道:“我必会寻到的他!”

新仇旧恨,总该有个结果了。

看着田恒眸中戾气,楚子苓心头突然痛了起来。她何尝不知,这仇恨的味道。哪怕是为了田恒,也要寻到那藏在阴影里的毒蛇才行!

第125章

毕竟借了晏府仆从,田恒又去寻了晏弱,与其密议一番,这才同赶来的家丁一起,护着楚子苓回返。

刚回田府,田就招了田恒过去,遇袭调兵这等大事,当然瞒不过他。深知父亲的德行,田恒并未直说歹人是冲着子苓来的,只说有人欲对田氏不利。闻言田极是紧张,非但给自己和两个儿子添了随从护卫,还私下联络亲近的大夫上卿,想要找出隐藏的敌手。

这自然正中田恒下怀,不过比起旁人,他更信赖自己的手腕,因而这些日除混迹朝堂,在工坊滞留的时间也长了不少。楚子苓则被安顿在家中,好好养伤。

“大巫,君子吩咐,不可操劳。”刚准备翻捡一下药材,身边婢子就颤巍巍上来劝道。

楚子苓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坚持。这婢子也是伺候久了的,平日就十分畏惧田恒,如今他在院中下了严令,贴身服侍的哪个敢怠慢?

只是这么养下去,骨头都要锈掉了。

这次手指受伤,楚子苓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不是她坚定拒绝,怕是田恒真要找人喂她吃饭。不论想做什么,身边都围着三四个人伺候,别说碰水了,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这次年尾的大祭,不论是宫内的还是田府的,她都没有参加,倒是少了许多麻烦。等伤口恢复了,还要尽快去宫中打探一下消息,看看行刺之人,究竟是哪路人马。

想起当日,楚子苓心底就是一痛。田恒不是个会把伤口展露给人看的男人,能说出口,怕只是冰山一角。然而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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