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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肩上,“你自己带着,而且得答应我,不要擅自单独行动。”
他当然知道佩特拉打的是什么主意把自己看重的东西托付给他,为了他们的安全自己找机会离开希兰,回头去吸引德温多拉的注意力,好让他们不被卷进这件事里来。他们认识的时间足够长了,维奥列特清楚地知道,佩特拉就是这样的人,她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她可以默默为你做很多事情,但轮到她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她不仅不会开口,反而会尽可能把你推开,自己承担所有责任。
下午从冒险者公会回旅馆的路上,他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伊莱恩,又问他怎么看,当时年轻人几乎想也没想就脱口道:“这是佩特拉的选择,她愿意和你,和我们一起旅行,那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让她自己面对那些过去的族人。”
语气再自然不过,也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样。
连伊莱恩都这么想,那么他当然也不会让佩特拉如愿偷偷离开。
“……你想什么呢,”佩特拉最终还是接过了手弩,重新装在自己的护腕上,若无其事道,“我答应不会单独行动,满意了吗?”
维奥列特还不放心,他总觉得她不会这么乖乖听话,于是另外想了个办法。
“今晚我和你住一个房间,没问题吧?”
他睡得很浅,几乎有一点声音就会醒,如果佩特拉夜里想偷偷离开,他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发现的人。霍奇身为一个贼睡起来雷打不动,伯尔金斯又劝不住佩特拉,不是守夜的好人选,在他看来只有自己是合适的。
可佩特拉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又若有所指地把视线转移到他身后,似笑非笑道:“这不太好吧?”
维奥列特回过头,这才发现伊莱恩一直站在他身后。
“你想什么呢。”他原话奉还给佩特拉,“我们住一个房间这么多次,难道还会因为多了个伊莱恩而突然变得干柴烈火起来?”
佩特拉原本是想借调侃他为由岔开话题,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干脆,一点也不在意伊莱恩会多想的可能性,只好无奈地耸耸肩,答应了他的要求。
得到她的肯定答复,诗人这才满意地带着他的小狗走了,说是酒馆老板邀请他去看自己的藏,说不定能买到一两块珍稀香料。
佩特拉目送他们走远,好刀也打算回旅馆去,她在路上遇见了先一步回城的伯尔金斯,见他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东西,就过去打了个招呼。
“在买什么?”
伯尔金斯回过头,示意她过去看。
“怀金石,不是什么名贵矿石,但在黑暗里会发光,像闪闪的金钻。”他拿起小摊上的一根项链,让她看上面的吊坠,“凯夫拉特人喜欢它的寓意,我女儿以前也有一根。”
“什么寓意?”
“家人和信任。”伯尔金斯说。
佩特拉怔了怔,然后笑起来。
“你不用一直提醒我。”她说,“我答应了维奥列特不会一声不响偷偷走掉,在你们心里我都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形象吗?”
“当然不,”伯尔金斯付钱买下那根项链,把它装进口袋后站起身来,“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小兰妮,她一直想要送她妈妈一根这样的项链,所以刚才看到它后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佩特拉是知道他的过去的,听了他的话也不再多说,和他一起往回走。
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维奥列特曾经说跟他们俩呆在一起会觉得自己像只聒噪过头的鸟,但事实上,即使两个人都不开口说话,佩特拉也没有感觉到尴尬。
她知道伯尔金斯为什么跟她说这些,也明白他和维奥列特都已经看出了她的打算,但两人用来劝阻她的方法却全然不同。
“谢谢你。”走上最后一级旅馆楼梯后,她低声说。
她看见伯尔金斯笑了笑,朝她挥挥手:“明天见。”
等关上房门后,佩特拉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那根挂着怀金石吊坠的项链。她知道伯尔金斯把它放进了她的口袋里,至于原因也再明显不过,项链算不上致,怀金石也不值多少钱,甚至比不上当初伊莱恩那根蜜诺拉石项链的百分之一,但因为它的寓意却显得特别起来。
她看了那颗小小的怀金石吊坠很久,最后把项链放在桌面上,卸下护腕和手弩,决定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维奥列特如愿和佩特拉一起住了一个晚上,并且满意地守住了她,所以第二天起床时心情很不错。但他还没来得及多高兴一会儿,拾好出门后立刻就被泼了一盆凉水。
佩特拉把德温多拉渲染得像个大魔王,本来他们都觉得有些夸张,但等到实际见面时大家才发现,她的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德温多拉身高超过7英尺,身材健美肤色黝黑,有双令人心里发毛的橙黄色眼睛,五官锐利得像蓄势待发的猛禽。她和佩特拉一样编着长长的麻花辫,但扎得很高,发辫间还掺杂着各种颜色的丝绳,身上披着的战甲看起来异域感十足,却一点风情也没有,反而让她看起来像个杀气腾腾的凶神。
她骑在马上,称得上嚣张地带着人围住了旅馆的门,裸露在外的左臂上套着一个手盾,另一手里握着一根比她还高的战矛,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让她出来。”
像沙漠里互相摩擦的砂石发出的沙哑声音,这是属于桑丘族第一战士的嗓音,也是佩特拉所不熟悉的声音。
第30章狼牙和雨夜五
“你找谁?”旅馆主人被她的声势惊动,也出来看情况。
“这里有我的族人。”德温多拉坐在马上,只扫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多解释,“让她出来。”
维奥列特躲在人群里,悄无声息地往旅馆里退去他得去告诉佩特拉,让她先躲起来。
但他实在低估了自己的显眼程度,这一退立刻就被德温多拉发现了,桑丘女战士单手抬起她的长矛,稳稳指向人群中的诗人:“你,跑什么?”
被她一指,维奥列特本能地感到极度危险,头皮都要炸了,他僵硬着停下脚步,立刻装出一副茫然的模样:“你说我吗?我没有跑啊。”
“你跑了。”德温多拉笃定地说,“你认识她。”
这大概就是野兽般的直觉了,维奥列特心里大呼不妙,脸上却还是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继续装傻:“这位小姐,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和朋友经过希兰,想进荒原里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握住了口袋里的烟雾盒,打算一旦德温多拉决定动手就丢出去,好歹也能给其他人提个醒但出乎他意料地,德温多拉没有这么做,而是慢慢放下了手里的长矛,用另一只手朝他勾勾手指。
“小姐?”他疑惑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