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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好像有点奇怪。”年轻人在老约翰的小屋门口停下脚步,看着门前有些凌乱的脚印皱了皱眉,“维奥列特,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他话音未落,诗人就从看守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慌张。
“怎么了?”维奥列特一边不着痕迹地继续观察看守,一边朝伊莱恩所在的位置走去。年轻人已经拧开了门把手,正在伯尔金斯的帮助下挪动门边堆着的几个盆子,显然是打算进去继续找的,他们之前没有到屋子里去就是因为看守一直带着他们绕圈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切入点,维奥列特也不想放过。
于是他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紧走几步越过看守跟上了伊莱恩的脚步:“快开门,说不定老约翰在屋里晕倒了。”
他们顺利进了房间,但也理所当然地没能发现“晕倒的老约翰”,小屋里空荡荡的,至少从摆设看起来确实是一个老单身汉的住处。伯尔金斯和伊莱恩在屋里转了一圈,但这屋子一眼就能看完,实在没什么好找的。
“看来老约翰不在这儿。”维奥列特回过头,对上看守的视线,“也许是出门买东西了?要知道,这儿离市区可有些远,说不定在路上耽误了时间呢?”
“也许吧。”看守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们是轮值制,但老约翰只有一个人,临时有事离开也不奇怪。”
诗人点点头,和他一起往屋外走,同时给了伊莱恩一个眼色。年轻人会意地落后几步,装作突然对老约翰怪模怪样的杯子产生了兴趣,独自留在了屋子里。
他明白维奥列特的意思,这个墓园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能藏一个成年人的地方有是有,但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墓穴以外,唯一方便藏纳东西的地方只剩下这间屋子。小屋是砖头建的,出乎他们意料的结实,虽然屋内情况一目了然,但不能排除另一个可能性地窖。
这里是郊外,交通不算便利,而且由于靠近“萨迪翁”,所以冬天温度会比城市里低不少,按照工匠们的习惯,通常会在这样的砖瓦房下加盖一个地窖,用来储备粮食和其他东西。但伊莱恩刚才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地窖的入口,他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在维奥列特的暗示下留了下来,打算再仔细找一遍。
维奥列特让他尽量不要一个人呆着,伊莱恩没敢浪太多时间,他从窗下走过,沿着墙用木棍敲击地板,很快在房间一角听见了地下传来的回声。再掀起地上破旧的地毯,一道隐蔽的地窖门出现在他眼前。
他不打算自己独自下去冒险,于是走到窗口叫来了伯尔金斯,趁维奥列特吸引了看守的注意力,两人悄无声息地撬开了地窖的拉门,先后从悬梯上爬了下去。
这是个相当标准的地窖,看起来开凿时挖得并不用心,只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储物空间,但事后显然有人对它进行过重新挖掘和修缮,现在看起来是个像模像样的地下室了。
地下室里的空气有些浑浊,不过隐约还是能感觉到有风,也就是说,除了紧闭的地窖拉门以外,这里还有别的通风口。至于昏暗灯光照亮的其他摆设……伊莱恩和伯尔金斯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凝重。
“看来这里有人在做某些‘研究’。”伯尔金斯小心地避开桌上凌乱堆放的各种药剂和工具,看了看桌面平摊的一个卷轴,上面画了不少复杂的图案,还有许多看不懂的文字,“可怜的老约翰不是失足摔倒,应该是有人把他杀死在了这里,还打算用来做研究材料。”
地下室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大小不同的瓶瓶罐罐,中间用可疑的红色痕迹画了他们看不懂的图案,上面躺着一具尸体,从相貌特征和跛脚来看,正是他们找了很久的老约翰。
尸体被清理得很干净,全裸躺在红色的图案上,皮肤泛着死气沉沉的青白,下面的血管清晰可见,透出明显的紫红色来。伊莱恩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地转过身,最后还是伯尔金斯伸手替老约翰合上了双眼。
“看起来像个法阵。”
不忍心去看老约翰的伊莱恩转而研究起那奇怪的红色图案,虽然他看不懂,但流动的可疑图案可能会是什么,他还是大致能猜到的。
“不要碰,可能有问题。”伯尔金斯按住他的肩膀,“先上去告诉维奥列特,恐怕那个看守才是这里的主人。”
即使有佩特拉陪着,也不能保证维奥列特的绝对安全。他们原路返回地面,却只看到维奥列特在小屋门前站着等他们,那个奇怪的看守不见了踪影。
“……人呢?”伊莱恩疑惑地问。
维奥列特用鞋尖踢了踢自己脚边鼓鼓囊囊的大袋子。
“你们刚下去不久,佩特拉发现他想偷袭我,所以直接把人打晕了。”他的视线落在伊莱恩手上,见他手里拿了东西,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地下室里找到的。”伊莱恩举起手让他看自己拿着的匕首,“老约翰的尸体上插着一把和这个一样的,我没敢动那一把,所以把这个带了出来。”
那是把致的匕首,有银质刀柄和锋利的刃,刀柄上雕刻了繁复而细的花纹,握在手里却出乎意料地轻巧,仿佛那不是一把金属制的匕首,而是给贵族小姐佩戴的装饰。
这样的匕首在地下室里有两把,插在老约翰胸口的那一把沾满了血迹,血液在刀柄上干涸凝固后留下一片斑驳的铁锈色,看上去充满了不祥的意味。伯尔金斯猜那是某种禁术的仪式,不让他轻易去动那把匕首,好在后来他们在书桌上发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这一把,于是就带了出来,想让维奥列特看一看。
“我和伯尔金斯都认为应该是那个看守杀死了老约翰……维奥列特,你怎么了?”
“丢掉。”诗人脸色苍白地盯着那把匕首,“伊莱恩,现在就把它丢掉!”
他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上,不仅脸色差得吓人,连额角都冒出了冷汗,好像那把匕首是什么比死人更可怕的东西,让他甚至顾不上敛情绪,失控之下出口的声音像碎掉的玻璃一样刺耳。
见他的反应这么激烈,伊莱恩顾不上多想,先把匕首远远地丢出去,然后扶住他的肩膀得他摔倒:“我丢掉了,你先冷静一下,怎么了?”
那把匕首被伊莱恩丢出很远,似乎落在了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叮”一声,维奥列特仍然盯着匕首落地的方向,靠在伊莱恩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
“……地下室里有什么?”他似乎不准备回答伊莱恩的问题,用随手携带的手帕擦擦额角的冷汗,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伊莱恩还是很担心他,回想起上一次他这么失常的情况,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他叔叔的庄园里发现的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