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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是苍耳要塞的老大,也是艾寇的信徒,但并不是普通信徒这么简单这么说吧,我的地位大致上和曾经的海登伍兹差不多,因为两位女神的‘交情’匪浅,所以我早就知道海登伍兹这个人的存在。”
他说得面不改色,却像是投下了一个炸弹,在房间里平静的空气中猛地炸开。
“你是艾寇的祭司?!”
伊莱恩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最熟悉,突然听说自己的朋友有个惊人身份,第一个开口确认。
“我看起来不像吗?”艾洛斯还理直气壮地反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太英俊,还是做流寇头子比较酷?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伊莱恩立刻就不想说话了,“你继续。”
维奥列特一边偷笑一边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觉得他的小罗密欧好像也没有长大太多,和朋友在一起反而变得比以前活泼了。
“艾寇并没有陨落,但因为不明原因,她的领地和信徒现在已经不剩多少了,用不了太久就会重蹈帕特罗斯的覆辙。这事很难解决,所以我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寻找问题的根源然后揪出了海登伍兹。”艾洛斯切换话题的速度堪比变脸,说得正经极了,他用视线示意众人看地图,“我发现他虽然是欧内利亚的地域神,但正在逐渐侵吞本地的两位女神的信徒和领地,而且速度快得惊人,短短几年成果斐然。如果这里真的出现这么一位厉害角色,我不可能没有任何印象,可他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冒出来了,而且力量日渐强大,已经到了几乎将欧内利亚据为己有的地步。
“神是会逐渐成长,但速度绝不应该这么惊人,除了常规手段以外,他一定有什么别的办法提升自己。”
“就是你说的窃取信仰?”文图斯突然插嘴问。
艾洛斯也不在意,点点头就继续往下说:“但我一直没有揪住他的尾巴,并没有规定凯瑟琳的祭司不能越过她成为地域神,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只要我找不到证据和他信仰的起源地,就很难证明自己的猜测。所以我才占据了苍耳要塞,以普通人的名义开始做各种情报生意,借机四处调查。”
“也就是说,即使我不去找你,你也是会想办法削弱海登伍兹的?”
伊莱恩问。
“是这样没错,某种程度上算是我利用了你。”艾洛斯坦荡地承认了这件事,好像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我缺少一个关键点,而你为我带来了契机在你们的经历里,我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特里兰斯山:“我怀疑,海登伍兹真正的信仰源头在这里。”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佩特拉皱起了眉。
“你是说……消失的那些部族?”
“是的,所以我才想借你的血液来寻找他们,毕竟桑丘和那些部落的人体内流着同源的血,如果他们还存在,也许我能想办法问出些什么来。”
他是艾寇的祭司,有这样的手段并不奇怪前提是,如果他真的是。
但佩特拉点了点头,直接抽出自己靴筒里的匕首,在手臂上割了道口子:“这么多够吗?”
被她突然拔刀的动作吓了一跳,艾洛斯无奈地摇头:“谢谢你的信任,但其实……只要割破手指就好了。”
当事人都不再在意,其他人也没说什么,任艾洛斯拉着她的手往泥盘上滴了血,又抽出手帕替她包扎好伤口。照顾好女士的伤口后,术士捧起沾了血的泥盘,默念了几句什么,那花纹朴素、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盘子竟从沾血的部分开始发光,逐渐由内而外地亮起来。
是柔和的绿色,像春天抽出新芽的树木,富有生机地开始蔓延。
那些树枝状的纹路从内部透出绿色光芒,连带捧着它的艾洛斯的脸庞也被照亮,他闭着眼睛,还在继续默念听不懂的句子,好像透过发光的盘子看到了什么。
没有人再怀疑他身为艾寇祭司的身份,因为房间里现在充满了属于那位森林女神的柔和力量,让人像森林里的新树一样神奕奕,生机饱满。
那是神的力量,毫无疑问。
最终泥盘还是泥盘,光芒散去以后,它又变回了那个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盘子。艾洛斯把它起来,再次向提供了血液的佩特拉道谢,看起来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怎么样?”站在他身边的伊莱恩问。
艾洛斯点了点头:“还在。”
佩特拉琥珀色的眼睛倏地亮起来。
虽然她名义上已经“不再是桑丘人”,但心里始终还是把德温多拉她们当同胞,如果能把一脉相承的其他部落找回来,说不定帕特罗斯还有可能重返神坛。
“特里兰斯山的另一侧,他们在山洞里。”艾洛斯在地图上给圈出了大致位置,又说,“但剩的人不多,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我想办法弄一个出来,看看能不能交流吧。”
佩特拉点点头,明白这是风险最低的办法,于是干脆利落地道谢:“谢谢你。”
“不用谢,我可是有私心的。”术士摆了摆手,“我怀疑帕特罗斯的陨落有海登伍兹插手,如果能找到人问一问,能省很多时间和力。”
虽然他说得似乎很有把握,但事情进展并不太顺利。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个清晨,文图斯的住处才到一个硕大的、包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裹,足有半人高,看起来非常可疑。
“啊,终于到了。”艾洛斯第一个凑过去拆包裹,层层叠叠的油纸下是一块严实却透气的布,他解开了绑住的开口,把一个人从里面剥糖纸似的剥出来。
“你这是往我家寄了什么东西?”文图斯一脸嫌弃。
“当然是好东西。”术士眨了眨眼,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冰棘城的坏脾气执政官的习性摸了个透彻,一点也不怕他生气,“是大家等了好久的贵客,我建议你先去泡杯茶招待他。”
这当然只是句玩笑话,没有人会把真正的贵客绑在麻袋里运到家门口,就像也没有人会愿意被裹成垃圾上门做客一样。他把被捆得像毛毛虫的“贵客”从包装里剥出来,又去给对方解身上密密麻麻的绳子,边解边抱怨:“让他们别让人跑了,给我绑这么严实干什么……”
最后文图斯还是找人给他搭了把手,把已经昏迷的“贵客”搬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去,得让花园被这独特的摆设变成绑架案现场。
那倒霉被绑的家伙被法术弄醒时还以为自己家里遭了贼,“啊啊”叫着坐起来就要找人打架,看到一屋子围着他看的人才疑惑地闭了嘴,扭头去看周围的环境,迟疑着说了句听不懂的话。
“就是听不懂他说的话,我的人才直接把人绑了送过来。”艾洛斯耸了耸肩,“你们别看我,我听不懂。”
“他问我们是谁。”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