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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田假,九月为了制冬衣给放半个月的授衣假……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唐朝的官员得有一百多天都在放假。
这还没算上,每逢圣人过生日于是大家再放三天假普天同庆吧!今天天气不好,暴雨如注鹅毛大雪,官员出门路途不便所以不用上朝了,直接通知放假吧!皇帝今天临时有事不上朝了,那么大家也跟着一起放假吧!再有一些皇亲国戚或者是朝中栋梁忠臣去世,朝廷为表哀悼,就再辍朝放假,具体天数全看去世之人的身份轻重和他在圣人心目中的亲疏。
一开始萧燕绥还试图记住里面的规律,等到后来,她发现即使手里拿着日历,有时候依然弄不清自己的父亲和祖父还能怎么放假之后,萧燕绥也就放弃自己去记了,反正她起的时间稍晚一些,起床之后还能看到父亲祖父,他们就是今日休沐,没看见人,那就是去上朝了。
萧燕绥还没进屋,就听到萧华正和萧恒说话,言语间似乎又提到了近来边关和吐蕃之间的战事不用问,又是随口考教一番。
虽然,因为萧恒年长一些,萧嵩、萧华问他的问题,一般都不会直接搬过来给尚且年幼的萧悟和萧燕绥,但是,听到那么一串文言文,萧燕绥当时就有点眼神发飘了。
对于一个理科生来说,这种问题,真的哪怕只是听别人答,她都觉得压力好大……
萧燕绥在门前停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让纠结的小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才继续走了进去,开口唤道:“阿耶,阿娘,哥哥。”
“六娘来了!”原本还睁大眼睛听父亲和兄长说话的萧悟,听到萧燕绥的声音后,直接跳起来说道。
萧恒回过头来冲着妹妹轻轻笑了一下,翩翩少年郎一身风华正茂,端的是公子如玉,浊世风流。
萧华也顿时停下了对长子的考教,伸手冲着唯一的小女儿招了招,待她走过来之后,便直接弯腰抱起女儿,怜爱的摸了摸小女孩柔软的头发,然后将其放在了妻子的身边。
萧华捧着女儿的手,看着小女孩的手指被包成馒头样,顿时也心生不忍,他之前并未看过萧燕绥包扎之下的手指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但是,见父亲萧嵩那么生气,妻子裴氏私下里又一直忍不住的伤心担忧,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六娘,你的手指还痛不痛?”萧悟又跑过来,就站在旁边低着头瞅着妹妹,认真的问道。
萧燕绥干脆的摇了摇头,被父亲抱起来放在母亲身边的时候,还颇为悠然的晃了一下双腿,然后才坐稳身形。
裴氏先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觉得女儿面色红润,眼神明亮如星,这般神采奕奕想来昨晚应该是一夜好梦,便也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她搭了一下萧华的手,从容的站起身来,招呼着侍候的婢女道:“人都齐了,先用饭吧,六娘坐到阿娘身边来!”
“好。”萧燕绥依言点了点头,直接应声,然后干脆利落的从榻上跳下来。
阿秀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六娘小心!”
“没事,”萧燕绥回话同样干脆利落,她受伤得明明是手,可是,周围的人却全都谨小慎微,连她多走几步路都生怕她不小心摔了一般。
用早饭的时候,萧华也和妻子、儿女拉家常道:“今早便有兴庆宫的内侍前来寻父亲,说是圣人召见。”
萧燕绥抬起头,正好和同样若有所思的兄长萧恒目光对上。
萧恒先是冲着妹妹笑了一下,思索着昨日在西明寺的事情,一时间还有几分不解,末了,才不确定的说道:“莫非是西明寺中,道觉大师发现了什么线索?”
萧燕绥却摇了摇头,“不太对吧!这一大早的,西明寺的和尚先去兴庆宫给高将军送信,然后高将军禀告圣人,圣人再召见阿翁,这时间也未太赶了些。”
“六娘所言甚是。”萧华笑道。
“也许是朝廷中事?”萧悟捧着饭碗嘀嘀咕咕道。
萧嵩虽然是丞相,但是平时里的朝中大事,却一向都是当甩手掌柜,除非有人惹到他的头上,否则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萧嵩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事不管的。
萧华略微迟疑了一下,不是他编排自己的父亲,实在是,玄宗便是要找人谈论朝堂之事,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找萧嵩啊……
除非是边境军事。
念及此处,萧华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肃。从年初,便有消息自吐蕃传出,金城公主病重,大唐和吐蕃之间,此后是战?是和?
烽火狼烟,一触即发。
第19章
兴庆宫前,被玄宗急招入宫的萧嵩也是一头雾水。
虽然他昨天才进宫向玄宗哭诉了一通孙女被人伤了的事情,并且,玄宗甚至连高力士都派了出去,但是,他也不觉得,玄宗会重视这件事到大清早急匆匆的把他从家里叫过来的份上。
“萧相公来了。”宫门前,高力士竟是亲自来迎。
萧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缩,如果说,原本还只是猜测,那么,在看到高力士之后,萧嵩却是完全可以肯定,玄宗今日召见他来,怕是另有要事,一时间,萧嵩脚下的步伐都随之加快了几分。
高力士何等敏锐之人,萧嵩身上的这点变化,自然是尽数入眼底,还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去见玄宗的路上,萧嵩虽心事重重,面上却不动声色。高力士同样心性内敛,细致入微。
一直等到萧嵩和高力士站在玄宗面前,又屏退了周围的内侍宫女之后,高力士的脸上,才渐渐有了别的神色。
待到玄宗示意高力士,将昨日仵作之言尽数告知之后,萧嵩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惊愕然之色。
他下意识的抓了抓自己那一把美髯,不小心因为拉扯胡子把自己都给疼得“哎呦”了一下之后,才迅速回过神来,一字一句,条理清晰的开口道:“将那三人灭口之人,手中所持虽是军中兵刃,但是,那人本身的身份,却无法以此判断。”
萧嵩此言,正和昨日高力士所说,一模一样。
只不过,萧嵩此前曾手握重军,节度河西,亲自掌过兵的人,对于兵器军械这方面,自然要比玄宗更清楚些。
萧华在家中同妻子、儿女闲话家常的猜测,竟是虽不中,亦不远矣。
短暂的沉吟后,萧嵩又继续分析道:“至于军中兵刃,只长安城内就有北衙六军,皇家禁卫中,所有人都有此兵器,此外,兵部亦有,匠坊中有,南衙宿卫有、卫军有、边军有,不瞒圣人,便是微臣和一并官员的家中,几个护院的手里,其实也能拿出几把军中所用的兵刃来。”
萧嵩说得简单明白,玄宗却是心中却是一怔。
事情发生在长安城中,他此前便只想到了长安城中的北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