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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看台上的嫔妃也窃窃私语到,“亏他还骑了一匹好马,真是浪。”
“质子就是质子,上不得台面,哪能跟宫里头的正经皇子比。”
一旁白修临的母妃脸上颇有得意之色,转过头看向皇帝,“修临一路领先,怕是要夺得首胜了呢。”
的确,秋苑里白修临一直领先,白修泽与其只有一步之遥,却一直没能超过,不怎么出色的白修文落下了一些,却也没有白修隐被落下一大截那样丢脸。
皇帝给白梨投去一个安抚的微笑,“修隐极少骑马,这样已经实属难得。”
她也只是挽了挽耳边的发,温婉一笑,不置一词。
眼看着白修临就要取胜,白修泽嘴角轻轻扬起,狠狠一夹马肚子,竟冲到了他的前头。
离出发的地方只有几步之遥,胜券在握,白修泽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却突然感觉到身边被扬起一路尘埃,仿佛快要被一股劲风掀下马去。等他反应过来,白修隐竟先他一步到了出发的地方!
不仅是他,余下两人也都惊呆了,这什么都不会的质子竟然拿了首胜?
他们甚至没看清楚马儿是怎样从他们身边掠过的!
只有看台上的众人看得清楚,白修隐拍了拍马脖子,脚下一蹬马儿便窜了出去。
说来也怪,那烈马宫中极少有人能驯服他,今天竟如此乖顺。
白修隐纵身下马,笑眯眯地仰着头看着马上的白修临,“多谢七弟,的确是匹好马。”
十分乖顺的话,却把白修临气得牙根痒痒,这马脾气烈,他又想着他不会骑马,存了让他出丑的心才牵出来让他骑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靠着这马赢了他一局!
他不信这个邪,咬着牙说道,“再来!比驰射!”
白修隐却转头看着皇帝,拱了拱手,“儿臣靠好马获胜,胜之不武。”
一两句将话说的极漂亮,但大家心中有数,能让这大宛驹如此乖顺,也算是本事了。
本以为驰射会有一场鏖战,却听得他继续说道,“儿臣不驰射,且参加过骑术也不算坏了规矩,还望父皇允准儿臣多加练习,明年再战。”
皇帝很是满意的样子,点点头,“如此,你先回来罢。”
白修临不忿地哼一声,低声说道,“临阵脱逃,缩头乌龟!”
“闭嘴吧你!”白修泽被人抢了首胜,也不爽得很。“他若不脱逃,没准儿今儿头都是他的。还轮得到你吗。”
又因为看着白修隐骑马很是熟练的样子,觉得他说的什么不会骑马都是瞎扯,又一种被骗的挫败感。嘴边嘟哝着,“就知道不该相信他那张扮乖的脸!”
驰射的规则简单,将猎物放入秋苑,谁射猎多,谁便获胜。
马儿疾驰,猎物乱窜,而皇子们不仅要捕捉猎物,还要防止他人的暗箭,或者从他人的手中抢到更多的猎物,一场下来亦是十分,引得皇帝连连称赞。
结束后才发现,只有白修文略微逊色,白修临和白修泽竟然平分春色,猎物竟然一样多。
头只有一件,他们俩又是那样争强好胜的性子,自然谁也不肯让着谁。
一时间两人在秋苑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头自然该是我的!”
“凭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就凭刚刚骑术我赢了你!”
“论骑术该拿头的是那个质子,太子倒是先惦记上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皇帝虽然听不见,却也犯了难,总不能说将一件披风分成两半一人一半吧。
这时候倒是长公主出了个主意,“若是打了个平手,父皇不如再让他们比一局如何?”
“再比一局?”皇帝有些为难,两人驰射平分秋、、色,若是再比一局,若是再打个平手怎么办?
长公主笑了笑,脸上满是骄傲之色,“规则由儿臣来定如何?”
见她如此自信,皇帝也来了兴趣,“你且说如何比?”
她但笑不语,有几分故作神秘的意味。走到秋苑之中,摸出随身带着的秋杜鹃手绢,别在腰间,对两位皇子说道,
“我便站在这里,你们谁先射下我腰间的手绢,便是谁赢!”
此话一出把倒是把皇后下了一跳,“宁安!刀剑无眼!你胡闹什么!”
她只是仰着头笑了笑,“我可很是相信两位弟弟呢。”
皇后担心她,焦急地看向皇帝希望他能让宁安长公主停止胡闹,皇帝却默许了她这种行为,反而眼中还有赞赏之色,
“不愧是天家女儿,勇气不输男子。”
她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弟弟们开始吧。”
第24章天相
两人驰马拉弦,本都是稳稳对准长公主的腰间,就看谁的剑能快了。
白修泽将弓弦拉满,正准备一箭射出,未料想白修临本来对准长公主腰间的箭竟然转向对准了他的马。此时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白修临则更快,只听得咻的一声响,如同破风之声,白修临的箭狠狠地射在马蹄边。
马突然受惊前蹄惊慌仰起,白修泽为了维持平衡只能腾出一只手来牵住缰绳,而剑却歪歪斜斜的射了出去,离长公主甚远。
又来这一招!白修泽火冒三丈,好你个白修临就知道玩阴的!
等他维持了平衡过来,白修临已经将弓拉满了弦,只剩下将剑射出。
白修泽咬了咬牙,可不能被他这么赢了过去,他一边着急拉弓,一边看着白修临的动作。等到白修临对准了长公主准备射箭的时候,他鼓足了中气,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了一声,“白修临!!!”
这一声暴喝的威力对于集中力的白修临来说,不亚于将箭直接射到马蹄子边上,吓得手一抖,箭竟然偏出去三分,擦着长公主的手绢过去,竟未将其射落。
秋苑空旷,竟有回声传来,“白修临……修临……临……”
足以见白修泽用了多大的声音,气得白修临脸都黑了。
而白修泽乘胜追击,在他之后将剑稳稳射出,白色的手绢被箭狠狠钉在秋苑的墙上。
他得意地冲白修临扬了扬眉,你既玩阴招,也别怪我还之彼身。
说起来,这招的灵感还要感谢白修隐。除夕当天放鞭炮,他聚会神点炮竹,被白修隐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看来,这招的效果很好嘛。
看着白修临一脸不满意这种结果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白修隐看着哥哥以略带些幼稚的手段赢了比赛,不由得勾了勾唇。
不止是他,就连皇帝也笑了,又好笑又无奈,“修临这孩子,还真有他的。”
头自然是由白修泽拿了,他乐得开了花。不止是为这样一件披风,还是因为赢了他一向都看不顺眼的弟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