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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影盘。见程未一一照做,她又变本加厉的让他旋开口红,在嘴唇上试色。
自然遭到了直男的反抗。宴好声好气的哄他,最终用一个在未来支付的愿望,达成试色协议。
当宴趴在沙发一边坏笑一边截图,表哥带穿白色热裤的女邻居,参观他们家新买的水族箱。女邻居指着正在涂姨妈色的程未,瞪大碧绿色的眼珠:“oh,bobli,yourborthermaybeagay!”
最悠闲的暑假不过转眼一瞬。
九月是宴最不喜欢的季节,它意味着被遗弃的冰棒和西瓜、要装进衣柜的薄纱裙,以及最难接受的开学。
只有离别,才能知道家乡无与伦比的美,而程未是她回到江城所有的理由。
411宿舍除了桌椅上细细蒙蒙灰尘,一切都是老样子。宴把行李箱扔进床底,突然发现刘小昭的床铺被摘了床帘,就连草席都被莫名其妙的撤走了。
尤喜踢开门,怀中抱着一盆满是泡沫的床单,她顺着宴疑惑的视线,轻轻努了努嘴:“好笑吧,刘小昭去校外租房子住了。”
“和刘碧?”宴问。
“就是为了躲他才去校外呢。”尤喜凑在她耳边,神神秘秘地说,“这事儿可大了,刘小昭妈妈都休了工作,到江城陪她同住。”
第45章45.
背光的室内昏昏昧昧,宴盘腿坐在床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塑料盆里聚起满满的泡沫,尤喜摘下橡胶手套,把黏在后颈的头发随意扎成一束马尾:“你还记得吧,我和刘小昭闹翻的第三天,刘碧就由万年备胎转为正式男友。这傻逼乐得找不到北,一口气在班级群发了三百块钱的红包。”
伸手打开一听黑咖啡,宴抿了几口,难言的滋味从嗓子窜到了心底。她微皱着眉,全当是在燃烧脂肪:“毕竟刘碧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刘小昭,为了讨好她,刘碧一年内为她买的东西可不止两三千。”
“可这两千多块钱怎么满足她呢。”尤喜唇角微嗤,宝蓝色的眼影有些凉薄,“你我都知道,刘小昭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若不是和我撕了逼,在学校急需男人撑腰,又怎么可能找刘碧做男友。”
刘小昭的父母在家乡开着五金店,店面不大,生意勉强凑合。她是家中老大,身后还有刚上初中的弟弟妹妹,沉重的家庭负担,不可能因为一张大学毕业证书发生质的改变。
趁年龄尚好、身材迷人,她需要一个男人带她迈上新的阶层,而不是累死累活的做中学家教,争几个买衣裳的小钱。
当然,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小县城出身的刘碧。
“刘碧不过是她用来对付你的工具。”宴眯起眼睛,把易拉罐投进垃圾桶,“你和张丛分手后,又要恢复和室友一起吃饭上课的日常。她自知你和齐齐比较铁,与其尴尬,不如找个男朋友耀武扬威。”
飞跃的咖啡罐在水泥地上蹦出黑色的液体,尤喜扫了一眼,用纸巾把它擦干净:“只可惜刘小昭低估了刘碧。她觉得两人暑假异地,用小号撩拨其他男生,和这些人出去吃饭看电影,刘碧都不会发现。事情败露后,刘碧找到刘小昭,她也不辩解直接提出分手。”
宴反问:“刘碧不同意?”
“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一味纠缠刘小昭,逼问他哪里做的不好。”她说,“刘小昭快被他折磨疯了,只好搬到学校外面租房,减少接触。”
再深沉的心思也躲不开近乎疯狂的偏执,这样浓烈的喜欢,对刘小昭来而言也许是最大的不幸。
能让浪子回头的,不一定是现实的温暖,也有可能是一个段位更高、更深不可测的浪子。谁胜谁败,就看谁的脸皮足够厚。
“真是一出大戏啊。”宴啧了啧唇,转过头,望着用暗疮针挑痘痘的尤喜,“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按照你们水火不容的脾性,小昭即使踩到了狗屎,也会告诉你她脚上糊的粑粑是香甜的。”
这个比喻有些搞笑,尤喜手指一抖,差点戳到了眉心:“刘小昭肯定不会跟我说,但她把这些事告诉了齐齐。她交代齐齐,如果刘碧来宿舍找人,一定不要告诉刘碧她在外面租房子。”
“有宿管阿姨守在门口,他能侥幸进来一次,第二第三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宴想了想,用右手打个脆生生的响指,“但上课怎么办,同专业的课表大部分都是一样的。”
挤掉被戳破的痘痘,尤喜把纸巾摁在脑门止血:“还能怎么办,尽量翘掉专业课呗。我算是明白了,人这辈子欠下的情债终究是要还的。她吊了刘碧一年,眼见没有利用价值就把刘碧一脚踢开,像她这样的人,遭报应是迟早的事。”
透过明澄澄的镜子,宴能看见尤喜上挑着眉尾,对着镜子隐隐做笑。
刘小昭心思深沉,把挑拨离间当成人生的指路牌。宴不是忘事鬼,不会心肠一软去同情她倒霉的遭遇,却也不会把喜悦写在脸上,赤裸裸的让别人参观。
吃相太难看,早晚也会风水轮流转。
不想再听她幸灾乐祸的腔调,宴打开抽屉,把茶树油放在尤喜的桌上:“看了一些美妆博主的安利,她们说挤完痘痘,擦几滴油会好的快一些。”
尤喜立即被洋码吸引住了视线,她闭上嘴巴,潜心研究棕色的玻璃瓶:“宴,你可真好。在这个宿舍里,也许只有我们是难得的明白人。”
把卡通床单摊在单人床上,宴推开边边角角的褶皱,莫名有些想笑。
若时光流转到一年前,谁能料到尤喜会主动向她示好。女人是个奇怪的物种,她们的交往,往往是因为拥有共同对抗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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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宴渐渐习惯‘大二学姐’这个不算好听的称呼,月牙湖边的树木生成金黄,摇摇欲坠的柿子,经常砸中路人的头顶。
她和程未买了同款式的风衣,剥掉皮的杏仁色,只是男生的尺码更大一些。宴喜欢穿程未的衣服,bigsize总给人风穿过胸膛的心安感。
宴不常遇到刘小昭,即使在选修课上远远一见,她也是躲在最不显眼的角落,不等到下课铃打响就从教室偷偷走掉。久而久之,程未给神出鬼没的刘小昭,取了‘鼹鼠’的外号。
大二比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