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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会打他,抱着头躲在桌子下发抖。
然而房坞的拳头没有落下来。
他抬头偷偷去看房坞,却发现哥哥的眼睛红了。
过了很久,房坞轻轻把他抱了出来。
那天晚上,房坞在他耳边一遍遍的说:“你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皇帝是个混蛋,咱们的爹是个大英雄,我们房家,没有里通外族的叛徒。”
“哪怕所有人都去诋毁我们,你也不能这么想。要不爹娘在地下,会伤心的。”
后来,仲聆再也没问过这个问题。
房坞比他大十一岁,年轻时曾经追随在爹身边,从过军领过兵,杀过胡人,是那段真实历史的见证人。
他兄弟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房坞有时想起过去和父母有关的事,就会讲给仲聆听。
再长大一些,仲聆懂了事,被兄长带着走过父亲过去的路,在北地山脉走了一圈,又去过西雁关,他见过了自己父亲修过的城墙,守过的城,救过的苍生,知道了父亲做过的事。
流言无法障目,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判断。
心中的敬意一点点堆积,那素未谋面的父亲,通过哥哥的回忆,在他心中,站成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从那时起,他就认可了自己房家人的身份,一直至今。
仲聆披衣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干。
这次来到元港城的初衷,仲聆是想置办一些资产。
他想买些店铺,慢慢养些人,在江北这边扎根。
只是仲聆初来乍到,对元港城熟悉的有限,大部分时间又都呆在石楠村,他就是想在这边培养些心腹,也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仲聆一边慢慢思考着对策,一边在街上走着。
他逛了半个元港城,看中了一些出兑的店面,在心里记下位置,准备明日再和班青过来看一看。
元港城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热闹。
而华灯初上之时,元港城里的声色场,更是最热闹的地方。
仲聆路过一条灯红酒绿的街,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情报最多、最为灵活的地方,在每个城市都不例外。
仲聆想,或许他该在这里买一家青楼,或者勾栏。
只是这里面水深,他又没有信得过人代为管理,他不急着买,总还是需要些时间摸清楚。
仲聆转身离开。
一家青楼的顶楼,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女人,看到了仲聆的身影,“咦”了一声。
她旁边一个小美女问:“阿妈,怎么了?”
女人愣了一下,好久才回过神,慢慢的说:“刚才一眨眼,似是在那边的人堆里……见到了故人。”
她说完自己就摇了摇头,嘲道:“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故人?当是我眼花了。”
傍晚的时候,仲聆在客栈附近见到过一家丧葬品店,那时匆匆路过,他记下了店铺的位置。
这店铺离得近,店面也不大,该有的东西也都有。
仲聆去了店里,选了几串纸钱和元宝,买好了东西交了钱,准备回客栈了。
没想到他才刚走出店铺,就看到班青从街的另外一边出现了。
仲聆一愣,班青大晚上的出来干什么?
难道是他不在客栈,被班青发现了,所以找了出来?
看着班青接近了,仲聆立刻躲了。
班青没看到他,而且出乎仲聆意料的是,他竟然也进了他刚才去的那家丧葬品店。
仲聆疑惑,他来干什么?
班青进去一趟,过了许久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大麻袋。
班青拖着麻袋走,仲聆悄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穿过了几个街道,到了江边一棵树下。
那树下有一个男人在等着,看到班青,行了一个礼:“大当家。”
班青把麻袋递给他:“大万,辛苦你带回去吧。”
大万?
仲聆从来没在石楠村见过这个男人,可他却称呼班青“大当家的”。
他也是一个土匪?
大万打趣道:“听说大当家的娶了一个很美的娘子,我们这边的弟兄们好奇极了,都说着要偷偷回来看一眼呢。”
班青笑的得意:“一边去一边去,你们敢跑回来偷看他试试?来一个打一个,看我不打到你们亲妈都认不出来的。”
两人看起来很熟悉,笑闹了一会才各自分开。
班青和大万走了两个不同的路线,班青似乎是往客栈的方向走。
仲聆只犹豫片刻,心中就有了决定。
他偷偷跟上了大万。
作者有话要说:
班青:看我多有先见之明,提前孝敬了我地底下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这么多的钱烧给您二老,您家仲聆就归我了(w)
仲聆:这么可爱吗?走,跟你回家。
房邬咆哮:再说一遍房家家长是我,我还没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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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感觉被你们表白啦\^o^/
第38章
仲聆没想到,大万这么快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大万熟悉城里,刻意往人多地方钻。他拿的那一麻袋里的东西,似乎都是纸做的,体积虽然大,但重量轻,丝毫不妨碍他走的健步如飞。
仲聆跟着他走到了那条五光十色的街上,在到青楼的时候,把人跟丢了。
这事仲聆自己品了一会儿。
这个土匪村,居然也有些活在暗中的人吗?
他早就发现了,村子里的男女比例失调,女眷的数量比起男人来说,多的太多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仲聆一边想,一边走上了这条繁华热闹的街市。
他本来是还没死心,想再找找大万的行踪,结果却因为自己出色的相貌,在街上被很多人搭讪。
仲聆虽然长得好,但他不是妓子,气质也一点不像,被这样对待,令他有些不愉快。
这样的话,仲聆就不想再逛了。
他再次离开这条街道。
却没看见远处,有一个妇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她旁边的小美女扶着她,连声说:“阿妈,小心些,别摔了。”
妇人扒开几层人,急得额头都冒了汗:“刚才那位公子呢?就是长得特别俊的那个公子呢,我刚才在楼上,就看见他在这里呀!”
小美女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她说的这个人。
美妇急的不行:“阿梅走之前就托付我这一件事,叫我过江去把这孩子赎出来,我找了他多少年……多少年了!”
而此时已有相熟的客人,从街上过来:“韩老板,这是刮了什么风,您亲自迎上街来了?”
韩老板正了正自己的仪容,再回头时,脸上的失望已堆成了笑容:“老爷,今儿您怎么有空来我们楼里呀?楼里的姑娘,都想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