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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陛下不理会你,很多地方,是少不了麻烦的。”
“代价呢?”谷清抿一口茶,只说了三个字。
雷姬儿道:“子清多虑,本宫也只是……想多个盟友,少一个敌人。”
这倒像是谷清赚了。
但是她忘了,谷清是个商人。小亏可以给,大亏却万万不能也不会吃。
谷清现在宫里,基本上,就像换了个不中意的环境生活,虽然确实如雷姬儿所言,不会有外面那样如鱼得水,但是却也没人能有本事动得了他,雷姬儿的作用,也不过是开些不怎么有用的便利,但他对雷姬儿对付后宫一群人,却绝对大有助益。
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会趟得一身脏水。便利再多,也抵不过从此永无消停。实在与他本意有违。
“多谢帝后抬爱,不过,谷清本身要求不多。在宫里确实不那么如鱼得水,可日子也还算满意。”
“至于敌人……”他说:“谷清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拒绝的意思和站位中立的想法说得一清二楚。雷姬儿的脸色有些发绿。
看谷清,面色无变,却毫不动摇,紧声说了句:“如此甚好。”
留下一队人马壮观的背影后扬长而去。
谷清确实喜欢美人,但确实在对不能相处的美人没什么兴趣。雷姬儿心机不少,而且用手段不分对象,怎么也不可能安心相处。走了也没遗憾。
清云殿里,现在是由洛十三和阿远一起跟着谷清。
平日里自然主要是洛十三在打理谷清的一应生活事理。只有时谷清有事让洛十三出宫时,阿远才放下外殿里的十几个洒扫或做其他事的宫女宫仆,进内殿照看他。
阿远在清云殿让洛十三教导了半个多月,对于谷清的规则有了一定了解,同时,自身也少了起初的那些软弱,如今办事已经让谷清颇觉顺手了。
洛十三昨日就出去账本去了,这次去得远,恐还得几天才能赶回来。所以现在是阿远在照顾谷清。
送走了雷姬儿,谷清便回了清云殿书房,让阿远磨墨,把剩下的几本帐本翻完。
第44章第44章
翻完账本,谷清便让阿远开始了每日都要做的事。
一边,阿远略理了下思路,当起了谷清的私人说书先生,开始讲后宫各种趣闻。
这个每日一说的任务还是他自己拦下的。半月前萧何晁到清云殿来,就叫谷清让说了半天的后宫的事。他听见了。
之后洛十三回来,他又怨谷清不晓得去讨好一下玄帝,其实虽然外面的人都认为谷清是个男人,断定了他无论如何不会有机会能得玄帝多加宠幸与在乎,可他却认为,谷清虽是男人,但以其姿色,只要愿意,未必不能同后宫的女人一争。
可事实是,谷清不止不争,还明着眼巴望玄帝别来。可在这后宫里,不得玄帝在意,就意味着失宠,哪怕位份再高,阿远觉得,也挡不住外面那一群早就等着瞧好戏,一边媚上欺下一边欺弱的奴才来给白眼,给脸色瞧,就因为陛下一个不在意。
他一面恨外面的奴才的欺人,可又打心眼儿里怨谷清不争气。
直到洛十三回到谷清身边,他才真正见识了这深宫大院里,原来惊还有另一种争气的方式,而且,竟比着有玄帝出头还要解气的。
此一番见识,让阿远从“他照顾的是一位不受宠男夫人”的认识里,变成“他跟着的,是有二帝之称的阁主”。从那日后,对谷清再无怨,只有服气。
后来又怕那日谷清说要他离开是真的生气,想让他离开。他当然也清楚,谷清有了洛十三,这清云殿里哪还有他存在的地儿?
于是一边安分守己起来,又想着赶紧发挥自己的价值。于是便做起了这清云殿中,唯一/一件洛十三也做不到的事八卦。
谷清大多时候无聊,可又不会打的无准备的仗。虽然最后他这些准备都还没用上场。
抱着打发时间和集消息的心态,听得也算舒爽。看这小宫仆为他想让自己去讨好白玄的行为“忏悔”,他也很舒爽。
逼他去讨好那烂人?活该他这样。
阿远讲后宫趣事,都能写本书了。
今天的内容是:宫里正怀孕的柳妃。
据说,这位柳妃在三个月前怀孕了,那时候谷清还没“嫁”进来,倒是有风声传,早朝时分,满朝大臣们请奏玄帝娶他,据说玄帝是被逼着点头的。下完朝之后还几天连着脸黑得见不得人。
听到这一段儿,正沉浸在听书乐趣中的谷清回神了。
“等等,阿远,刚才那段儿……那段儿你再说得细一点。”
阿远坐在下位上,正低头抿一口茶,就见谷清来神了。瞬间脑壳一紧,急问:“哪段儿?”他说奇闻趣事说了半个月,还没见过谷清听得这么在意的。
谷清从榻上起了身,“你刚才说玄帝娶我这事还是被逼的?”
阿远一悟,立马点头,:“是的,而且之后好几天黑了脸,据说满朝文武除了没力荐的萧丞相和觉得丧德败礼的国教院主周浣生,其他人都遭了好一阵子罪呢。”
阿远嘿嘿一笑:“那时候好多人还想萧丞相为什么不支持还大力反对呢,现在才知道,丞相竟是与公子相熟的。”
谷清轻轻哼一声:“他还有良心。”
萧何晁会反对这肯定是意料之中,可让他惊讶的是,白玄那厮竟也是反对这桩婚事的。
谷清觉着就自己看见的,那厮可上赶着娶人,哪有不乐意了?他都逃成那样了,他还给找回来,惊动了宁国,这要说他是反对的,谁信哪?
谷清“啪嗒”一下倒回榻上,斜了阿远一眼,“小阿远,你这情报网是不是不准哪?你看那烂人……”他点了点下巴,继续道:“他那样,像反对的样子吗?你不会诓我玩吧?”
第45章第45章
阿远急了,一把拍桌而起,直惊得谷清一愣。
“公子,这怎么能诓你呢?就这个,当时都在后宫当了好多人一段时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呢,不信您随便提溜一个人来问问,这事儿可真啦!”
唾沫横飞喷了满天的唾沫。谷清赶紧让了下,说:“知道知道,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光是答应亲事就脸黑了,那到拜堂成亲的时候怎么就见他一脸乐意?
谷清自来是个擅长找茬的,阿远一听,蔫了。
丧着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末了咕哝一句:“这谁知道他想的什么?那时候陛下可不止脸黑呢,答应亲事有三个月,都没听他提下聘和婚期的事呢。”
这事情的内里,指不定怎么个十八弯的绕法。而谷清,之前他还以为自己真被个男人看上了,现在却是完全看不懂白玄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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