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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敲的震动了起来,得,唐雨一口气没歇上,又爬了起来开门。
门口站着李婆婆和她的小孙子,一老一小,手里各捧着一个搪瓷瓷缸,李婆婆手里还拎着一个铁皮热水瓶,唐雨红着脸低声道谢,李婆婆笑了笑,端着搪瓷瓷缸给她放方桌上,再把热水瓶放好,叮嘱她,这是午饭加晚饭,你分成两份,中午吃一份,晚上热热再吃。
这个年代还不流行晚上吃干,基本上早晚都是喝稀饭,吃饼子,条件好的买些馒头包子,要是家里来人,晚上招待客人,就去小窗口专门抄几个菜。
唐雨脸上浅浅的笑着,表情又纠结又犹豫,这人没感情就是难处,她和张建军都是一个户口簿上的了,想知道他晚上回不回家,还要外人来帮忙。
“唐雨,咋的啦,有什么困难跟婆婆说。”李婆婆看出小姑娘的为难,热心的询问她。
形势比人强,唐雨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李婆婆的孙子跟张建军传个话,让他早点回家,李婆婆一脸的笑意,笑眯眯的用过来人的眼神看她,看得唐雨脸差点埋自己裤兜里去了。
因为她低头的时候发现,她身上的一身全是张建军的衣裳,难怪李婆婆的笑容得那么灿烂。
这一等,等到晚上,天黑了,人也没回来,唐雨一个晚上没睡好,迷迷糊糊眯了一晚,有个风吹草动,她立马就惊醒了,然而并卵,这一天张建军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李婆婆和她孙子又送早饭,唐雨忍着没问,默默等人,早上人没回来,估摸着是上班,中午人也没回来,晚上天黑了,人还是没回来,唐雨两晚上没睡好,困得不行,熬不住挺在水泥地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猛的惊醒,朦胧的月色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月光伸手摸她,唐雨身子一缩,男人的声音低沉,语气闷闷的:“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怎么倒在地上?”
第11章七十年代
唐雨惊了一下,半夜房内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总是让人心惊恐惧。
本能的弓腿,半侧身、偏头俨然就是影视作品里弱质少女的楚楚动人感。
张建军被那如其来的感觉冲的心头一悸,紧抿着唇再次紧绷身体、挺胸左手背在身后,指尖戳了戳后腰,又捏了捏紧实的肌肉,眉头紧拧。
不用刻意的诱惑,影视来源于生活,最原始的楚楚可怜原本就源自内心凄楚,容色惨然的少女。
最美的年华不用渲染就是美的,唐雨长得好,在月光下气质清冷,容颜生动,眼中似有冷火,冰冷的眼神喷着炙热的火焰,这是历史的熏陶,时尚的感染,环境的造就,无关与容貌,就美得惊心。
警惕的一惊,随即看清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唐雨眨眨眼,眼沁湿意,下意识的就想装可怜。
孤身在异世,对她最好的,给她庇护的人,就只有他一人。
“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唐雨哑着嗓子声音微沙。
明明她坚强的可以独自面对整个世界,却在漆黑寂静深夜的面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露出了脆弱。
有求人前,先想示弱;也有孤寂,想有人陪;反正在她惊醒之后,她最先想的就是:如果他说自己不舒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躺在地上了,他会不会内疚!
张建军没说话,漆黑的夜晚不足以看清人的神色,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先用手心探探,又用手背测测,就像是陪在生病的孩子身旁,担忧的家长一样。
唐雨感受着额头的男人手掌,被摸的感觉特别的莫名,心里头又有些发软,从来就没感受到被人关心的感觉,第一次被照顾,还是一个只见她一次面的陌生的男人。
尤其是想到这个男人想娶她,看她第一眼就喜欢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有点甜。
被人喜欢的感觉总是让人欢喜的,尤其是身旁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任何的依靠,这个时候的温暖就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人的眼睛,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朝着光明靠近。
额头被男人面对面的用脑门顶住,男人的声音带上了严肃:“你发烧了,温度很高,又没有发冷?还有哪里难受?”
哦,原来她发烧了啊!
唐雨心里有一种大石落地的感觉,难怪她明明心里生气想讨厌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想任性,想撒娇,想哭泣,原来是她生病了啊!
“不是有床吗?你怎么不睡床,躺在地上?”张建军的声音严肃紧绷。
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她觉得热,连草席都不想用,扔回到床上,直接就睡地上了,地上凉快啊。
这么一想,心里就委屈上了,心闷得难受,唐雨歪着头看他:“你为什么不猜,我是因为病的太厉害,走路晕倒在地上的呢?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可怜啊!亲妈死了,亲爹不管,天大地大,我无处可去,就像是水里的浮萍没有根,风吹到哪儿就是哪儿,永远不知道我下一刻又会在什么地方。”
唐雨说这话之后,空间有一片刻的死寂,就像是没有人在呼吸一样,窒息过后,又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乱。
脑子乱,心更乱,害怕自己,害怕张建军,总归是人还生着病,不敢太过任性,怕惹恼了人,最后还是实话实说:“天气太热了,我睡在床上热的睡不着,地上凉快些。”
唐雨低着脑袋声音瓮声瓮气,不是她不想编,而是小说里当兵的观察力都特别的敏锐,眼神犀利的不得了,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老老实实的,别给自己找那个没脸。
“能自己走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张建军的身影黑乎乎的。
说出的话在耳边晕乎乎的,唐雨几乎都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身子一软,眼一黑,意识就消失了。
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他的怀里,手上打着点滴,眨巴了一下茫然的眼睛,又再次任由眼皮闭合,听着自己的呼吸,听着对方胸腔里的心跳,吸取着对方身体的温度,虽然她正在吊水中,但真的是很冷。
唐雨怂了,好容易捡来了一条命,差点又丢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唐雨意识恍恍惚惚了起来,这回倒没有失去意识,而是意识沉浸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四四方方的像是一个屋子,甚至屋子里还让她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很黑、很冷,很害怕。
时光苒苒,仿佛有什么曾经发生过了似的。
“她还是个孩子!”指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和气愤。
“我也没有办法啊?我真是的尽力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去照顾她,我做不到啊!”年轻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喊,语气娇气任性。
“做不到?做不到你当初还哭着喊着,不顾家里的阻止硬是要嫁他干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