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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对不起。”许淮阳紧紧搂着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蔡湛埋在他肩上,轻轻摇了摇头。
许淮阳听到他细微的抽气声,稍微偏了偏头,想看看蔡湛的表情,却被蔡湛把头往一旁轻轻推了推。
“滚蛋。”蔡湛还是埋在许淮阳肩上,声音闷闷的,“别看。”
蔡湛的声音是强压下来的平静,许淮阳听着听着,忽然心疼得要命。
他伸手拨了拨蔡湛有些长了的头发,沉默着,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他妈快气死我了……”蔡湛埋在他肩上,声音有些抖,“是不是觉得,离你太远的时候揍不着你?”
“你现在揍吧。”许淮阳低声说。
蔡湛顿了顿:“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
不知怎的,这句话忽然戳中了许淮阳的泪腺,许淮阳一个没忍住,两颗泪珠突然砸了下来。
他深吸了口气,又捏了捏眼角,想把泪憋回去,但憋了半天,还是失败了。
真他妈丢人。
俩大男生抱一块儿哭。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蔡湛平静下来后,微微起身,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强行憋泪的、皱着眉眼角通红的许淮阳。
他怔了一瞬,然后笑了。
他低下头,嘴唇在许淮阳唇角碰了碰。
许淮阳抖了一下,反手扣住蔡湛的后脑勺,直接压了上去。
别他妈碰来碰去了,能不能好好亲一口!
蔡湛没推开他,怔了一瞬后,让许淮阳肆意亲着。
这个吻隔了半年的时间,汹涌得像爆发的海啸,又或者像钱塘江大潮……总之很凶就对了。
到了后面,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主动,许淮阳只觉得,吻着吻着又流出了眼泪。
很难过。
很愧疚。
很……替蔡湛委屈。
自己那么喜欢蔡湛,当时就怎么忍心说了放弃呢?
到底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啊,自己怎么就提了放弃呢?
再也不会散了。
再也不会了。
明明是许淮阳自己做了错事,蔡湛却像是安慰人的那一方,无论是拥抱还是接吻,都对他温柔得要命。
那么横、那么能打、那么能撩的钢琴男神,怎么就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揍一顿解解气也行啊……
大概是许淮阳的泪腺太发达,蔡湛意识到许淮阳越哭越凶,抬头,轻轻吻了吻许淮阳的眼睛。
“别哭了。”他摸了摸许淮阳的脸,叹口气,“都过去了。”
蔡湛的眼眶也有些发红,他原本不是好脾气的人,但在对许淮阳的时候,无条件的原谅和安慰又让许淮阳难过得要命。
许淮阳边哭边想停下来,可是怎么都止不住。
娘炸了。
哭得跟受委屈的人是他一样。
蔡湛一下一下地拍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让许淮阳停了下来。许淮阳被他抱着,眼睛又一次不负众望地肿了。
“我要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这么丑,咱俩保证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蔡湛看了看他的眼睛,笑着说。
“滚。”许淮阳声音闷闷的,骂了一句。
蔡湛叹口气,抱着他。
屋里很安静,一切都平静下来,许淮阳倚着蔡湛,哭得有些疲倦。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这一声打破了平静,蔡湛愣了愣,抬起头看着许淮阳笑了。
“我觉得应该先去吃个饭。”他伸手给许淮阳理了理蹭乱的领子,“男朋友意见如何?”
许淮阳怔了怔,也笑出来,点了点头:“我听男朋友的。”
蔡湛看着他,捏了捏他的手。
终于回来了。
第82章
除了在考场里穿的几件考试服装之外,艺考时,蔡湛带去的大部分衣服都是为了保暖的、又厚又重的羽绒服。
无论是排队候考还是乘车赶场,这一趟折腾着实苦得要命。钢琴生们除了必要的保暖外,还要随手揣着暖手宝以防冻伤手指。
蔡湛回到家后,边翻着衣柜边松了口气,想着总算能解脱几天,穿几件轻便的衣服。
他从衣柜里拿了件黑色短款的羽绒服套上,想了想又围上条灰围巾。等出了房间,一抬头看见等在客厅的许淮阳时才发现,自己这一身跟许淮阳穿得还挺像的。
许淮阳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一瞬,然后眯着眼睛,笑了笑。
“同学,你抄袭我穿衣风格啊。”许淮阳跟在他后面,看蔡湛转身锁门。
“抄你干嘛?”蔡湛边下楼边笑着说,“穿得跟个球似的。”
这话不假,许淮阳向来怕冷,回回穿衣服都专挑最厚的,被蔡湛笑话好几次是“盲穿”。
“靠,你抨击我审美!”许淮阳呲了下牙,佯装凶狠地两步蹿下来勒住蔡湛的脖子,“来,打一架!”
“饿了,没劲儿跟你打。”蔡湛任他勒着,感觉像拖着个拖油瓶,“别闹了,一会儿再摔着你……”
许淮阳没搭理他,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边连蹦带跳地往下走,看上去心情好得不得了。
蔡湛悄悄转头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笑。今天低温低得厉害,轻轻一呵就是一片白气,但他现在却被许淮阳闹得快出汗了。
刚刚蔡湛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就已经是全黑。现在走出楼门口,抬头看时更是一片深沉的夜色。
许淮阳跟着蔡湛的目光往天上看了看,空气一片透亮,能看到少见的漫天的星星。
这种感觉跟做梦似的。
身上穿着保暖且舒适的衣物,抬头看到璀璨迷人的星空,喜欢的人在身边走着,一起去吃冬日里一顿温暖的晚饭。
一切的不美好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这种感觉像是起床时发现没到时间、还可以再睡两个小时。又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松了口气,发现都是假的。
这种安全感,像窗外是呼啸的北风和雪花,而你躲在温暖舒适的小屋子里,围着烧得正旺的炉子坐着。
许淮阳第一次有一种名为“幸福得要命,现在死了也值了”的感觉。
不必担心失去,不必计较代价,能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就够了。
两人走出小区门口,蔡湛站在路边打车的时候,许淮阳才回过神来,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吃饭。
“不去猫咖吗?”他转头问蔡湛。
龙哥的猫咖,似乎成了他们两人的单独据点,能吃饭闲聊还能撸猫,大盆的绿植一挡,安全感和舒适感直接爆棚。
“龙哥刚才说今晚有事,”蔡湛半天没见一辆出租过来,只好低头拿出手机约车,“你想吃什么?”
许淮阳啧了声:“这点儿有吃的就不错了,我哪知道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