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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脸色一僵,直到俸迎续上后话,才恢复原状。
“……我语气里的喜怒哀乐。”
宫绛眉头一抽:“为什么要凑近才能听得到?而且,你说话的语气有区别吗?”不都是懒洋洋、无打采的么?
“因为我表达喜怒哀乐的语气轻重缓急不一样啊,比如现在这样说话,表示我很兴奋,然后这样说,”俸迎又说了一句,“表示我不高兴。听出来了吧?”
语气完全一样好吗!宫绛内心狂哮,这两句语气有区别吗?!
“有啊,”俸迎感应到了宫绛咆哮的内心戏,自我回答,“前面那句语气轻快,后面那就语气沉重,明明不一样啊,为什么你听不出来,噢我知道了,”俸迎一敲掌心,“因为我们有年龄的代沟。”
“……”宫绛默默地转身,潇洒地挥手道别,“我出去了。”
“噢,给你。”俸迎拉住宫绛,把一样东西塞进他手里,“只给一根。”
居然是一盒他心心念念的烟。
宫绛如蒙大赦,喜上眉梢,如果他是狗腿的奴隶,这会儿肯定跪下来磕头,响亮地大喊一声:“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跟装了马达似的三两步出了杂志社,兴奋地打开烟盒。
“……”
嘣他听到神经断裂的声音。
烟盒里只有一根……呃,仿真烟,本质就是一根做工像烟的糖。
“咔擦!”他一口咬断“烟嘴”,恶狠狠地嚼个蹦嘎脆。
作者有话要说:
论大俸宠老婆的百种姿势=v=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有一对姐妹花向大门走来,只见阴测测的寒风中,一位有着狰狞刀疤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烟,咬一口磨一次牙,就像鬼神小说里那疯狂嚼着人骨的恶鬼,穷凶恶极。姐妹花吓得脸色煞白,捂紧手提包,想进门又不敢进,小心翼翼地倒退,生怕这恶鬼突然扑上来将她们撕咬干净。
恶鬼注意到了她们恐惧的视线,猛一抬头,声音凄厉,有如匕首剜心而来:“干什么!”
姐妹花登时吓得一哆嗦,手拉手逃离而去。
宫绛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恶鬼形象有多可怕,继续低头啃人骨……呃不,仿真烟糖,心里疯狂碎碎念,等那臭小子出来,一定要弄死他。
俸迎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透明玻璃门的彼端,宫绛嚼碎最后一口烟,解开外套钮扣,准备抡起拳头揍个爹妈都不认识,然而他止步于门前。
俸迎身边还有一个人,b模韦浩,上次跟俸迎一起拍摄《欣风》副刊外封的模特。两人走得很近,肩头随着步伐的行进,若有若无地擦碰到了一起,韦浩性子豪爽,不拘小节,他们不知聊到什么,韦浩仰头大笑,俸迎看起来依然是没有表情的懒散脸。
就在这短短一瞬,有人出来,电子门自动向两侧移开,俸迎的脸就这么清晰地撞入宫绛视线。那是宫绛从未见过的笑颜,俸迎嘴角稍微弯起细小的弧度,总是耷拉的眼角撑开了,眼神盈满星星点点的笑意。
俸迎在笑,笑得很愉悦,很帅气。长相俊俏的大男孩无论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他走路都自带与生俱来的贵气,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地砖,而是高贵的红毯。
韦浩笑得狂放,动作也豪放,一只手穿过俸迎脖子,落在俸迎肩头,193cm的他比俸迎还高小半个头,这姿势看起来就像把俸迎搂在怀里一样。
宫绛脑海里恍恍惚惚地插.入了几个片段:俸迎挂在他的背上、俸迎抱着他的腰撒娇、俸迎拉着他的手……原来,亲密的肢体接触不止会发生在他身上,还可以发生在别人身上。
扎眼。怎么眼睛那么难受,好像被刀子划了几道,痛,很不舒服的痛。
宫绛背过身去,他真是闲了没事干,干什么去管那臭小子,臭小子跟谁交友,跟谁接触关他什么事,他们只是工作伙伴兼室友而已,没有别的关系。
他转身转得太快,以致没有看到,俸迎挪开了韦浩的手,用神情表达了自己的不喜欢,韦浩笑笑也没在意。
“小绛。”宫绛正拨着算盘,打细算要怎么教训臭小子时,臭小子就把自己送上来了,人往他背后一挂,发挥黏宝特长,把宫绛整个人圈在了自己怀里。
然而,一股不属于俸迎的男士香水味生生煞了好气氛。香水味来自于韦浩,味道浓郁得将俸迎身上的薄荷香都斩草除了根。
宫绛才后知后觉,不知什么时候起,俸迎身上也有了薄荷的味道。
宫绛推开俸迎的大脑袋:“今天试镜那么快?”
“对啊。”俸迎吸吸鼻子,“就四位模特试镜。”
宫绛不再多问,看向一旁笑嘻嘻的韦浩,上次拍照他只在远处见过韦浩,没近距离接触过,现在一看,嗯,长得还行,比俸迎差一点,眼睛挺有灵气,就是没俸迎的有味道,行为举止不够文雅,有点痞子气,比不上俸迎,如果以俸迎为标准来打分,马马虎虎,就给个四点四分吧,四舍五入也进不了十。
……如果俸迎知道在这一刻,他在宫绛心目中的形象从懒懒散散、没有神和气质、挂着一对死鱼眼的衰样,进化成一位高贵优雅有韵味的帅哥,不知他会怎么想。
俸迎不知道宫绛在以挑女婿的目光挑剔韦浩,互相为两人作介绍:“小绛,这是韦浩,他今天来试装,浩哥,这是我的经纪人宫绛。”
哟呵,浩哥?叫得还挺顺的么,怎么不见叫他“宫哥”?
宫绛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韦浩笑出一口白牙,热情地伸出手:“你好你好,宫叔!”
“……”这手握不下去了。
在圈内,平级的长辈称呼一声“哥姐叔姨”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不但能拉近关系,还显得有礼貌。可问题是,宫绛大不了韦浩几岁,年纪还远远达不到“叔叔”的标准!
宫绛内心有一万匹马呼啸而过。
“小绛还年轻。”俸迎嗅出了空气中的尴尬,轻轻撞了韦浩一下,小声提醒。
结果这缺了筋的脑袋一转,顺着俸迎的意思就道:“诶瞧我,您那么年轻,应该叫‘宫哥’才对。宫哥,您好!”
宫绛才脸色缓和地跟韦浩握了手。
“不过宫哥,您保养得真好,都看不出您的年纪,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
嘣脑门里的最后一根神经彻底断裂。
宫绛黑着一张脸回了家,俸迎嘬着一根烟糖,乖乖地跟着他。
宫绛纳闷地站在镜子前,领带扎得很好,钮扣也扣得整齐,衣服平整得没有一点褶皱,腹部平坦,没有中年大叔特有的啤酒肚,除了看不见的脸外,似乎没有能将他年纪拉到不年轻的因素。
做过模特的人,骨子里都摆脱不了对美的极致追求,宫绛也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