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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再不舒服,还是……
还是好想撕掉啊啊啊啊啊……
林棉忍得难受,也很有骨气地没看阙清言。她根本不想看他怎么下……
正想着,修长的手指把名片推到了她面前。
阙清言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平稳,问:“点完菜了吗?”
林棉还在看着名片发愣,闻言猛地抬眼看他,小声道:“你……”话说到一半,她止住了没继续,把菜单递回去,“点完了的。”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往眼前的名片上看,阙清言接过菜单,顿了顿,随口道:“我不在的时候,如果有人给我递名片,你撕了或者扔了,只要事后不跟我说,我就不会知道。”
林棉一时没反应过来。
阙清言淡然继续:“就算有人问起来,或者程泽跟我说了,你也可以跟我说,名片是递给程泽的。他每天会到很多名片,相比较之下,我会倾向于相信你。”
程泽:“……”这饭没法吃了。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帮她参考了两个做法。
“你为什么……”林棉心跳得剧烈,半晌红了耳朵,问,“你不名片吗?”
阙清言垂眸看她,五官英隽,眼角眉梢衬出些笑意:“不是要我教你,怎么追我吗?”
他把名片的处理权给了她。
林棉犹豫了片刻,摁开笔,压着心跳,低头对着名片写写画画。
等第一道菜端上来的时候,林棉一点点地把改好的名片挪到了阙清言的手肘旁。
名片上的名字已经很过分地被笔划掉了,端正地写上了新名字。
底下的介绍信息也被改了。
名字:林棉。
介绍信息:追求者一号。
阙清言看过一眼,把名片了起来。
第27章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林棉对着车窗外的街景看了会儿。
窗外,深秋的梧桐萧萧瑟瑟,看景还没有人好看,她又默默把视线扭了回来。
从餐厅出来后,阙清言接到个电话,此时他正戴着蓝牙耳机在通话。林棉正襟端坐,自觉地没去打扰他,出于好奇,支着耳朵听了两句。
多数时候是打来电话的人在讲话。阙清言偶尔开口,谈话内容涉及专业领域的名词,林棉听不懂,只能当字面意思来理解,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声音上。
阙清言的声音沉稳好听,不压着笑的时候,带着冷感的质地,像泡在碎冰玻璃杯里的薄荷。
他最近是真的很忙。
林棉在脑海中恍惚总结了一句,听着听着,就有点……犯困。
这么久以来,林棉对自己的睡眠依赖症有了深刻的认知。
她不是对阙清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犯困,只是一旦他的话不是对自己说的,时间一长,她就非常,非常容易困。
林棉感觉到自己清醒兴奋了好几天的大脑开始迷顿,困意汹涌袭来,还没打哈欠,眼睛就已经湿漉漉地蒙上了一层水汽。
林棉转过脑袋,把额头磕在冰凉的车窗上,深吸一口气。
好不容易能有独处的机会,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她本来还想等阙清言打完电话,再找话题跟他聊天的。
林棉实在困得迷迷糊糊,捂耳朵不合适,又不好这时候找耳机出来听音乐,做什么都可能会被阙清言误会她是在嫌他打电话吵……
片刻后,林棉闭着眼用额头抵着车窗,强撑神,决定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可以申请提交,”对方声音焦急地确认了几句,阙清言的声音淡然,“如果重新提交证据,我会在已有的证据基础上修改辩护提纲。”
阙清言的声音很低沉,林棉当起了人形复读机,用更低更微不可闻的声音复述了遍他的话。
“不用寄给我,下周的开庭,我需要你带齐所有的证据原件。”
好像是不困一点了。
林棉模糊地小声继续:“带齐所有的证据原件……”
“鉴定申请明天我会一并提交。”
“……一并提交。”
车在红灯前缓缓停下来,阙清言刚好挂电话。
他摘掉耳机,侧过脸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林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缩到了靠窗的角落里,侧背过身,额头微微挨着玻璃窗,乌黑的长发乖顺地散在颈后,露出一点白皙的耳朵尖来。
阙清言回目光,开高了车载空调的温度,开口问:“很困吗?”
没有电话的声音,车内很安静,能清晰地听见林棉回:“很困吗。”
阙清言动作微顿。
林棉的意识在半清醒间徘徊,又听他平静道:“下周我可能会比较忙,在公寓里不一定能见到我。”
没过多久,林棉复读:“不一定能见到我……”
“……”这回阙清言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顿了顿才道,“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棉下意识:“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后,终于意识到不太对了。
他好像是在跟自己说话。林棉的困意顿时消散不见,她睁开眼,忙转过身去看阙清言,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了遍刚才的对话,磕巴着解释道:“我,我刚才是……”
红灯结束,阙清言手指叩在方向盘上,接过话:“什么时间会有空?”
见林棉茫然,他神色不变,声音低下来:“不是说让我给你打电话吗?”
“……”林棉没缓过来,红着脸反射性回,“什么时候都……有空的。”
说完,林棉揉着脸艰难回忆。
怎么突然成了他给她打电话了?
.
阙清言说忙,就真的忙到不见人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棉都没在公寓里再见过他。
工作间里,林棉搁下压感笔,对着手机拨号思忖了五分钟,还是没去打扰阙清言,只是给徐逐发了条微信。
片刻后,徐逐回复:【我老板最近忙开庭神龙不见尾,没地方找人。怎么,你又找他有事啊?】
林棉直白道:【我想送花。】
接下来的几分钟,徐逐震惊地接连回复了一长串的问号过来刷了屏。
鲜花速递的送花员已经连着三天没把花送到正主手上了,到第三天的时候,送花员无奈之下给林棉这个客户打了个电话,忧心忡忡:“林小姐,你要送花的这位阙先生他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
这位是订了三个月业务的大客户,送花员很敬业:“要不我再等个时间过来吧,请问阙先生一般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用了,”林棉道了谢,提议,“那麻烦你下两层楼,把花送去八楼吧。”
送花员惊喜:“原来阙先生改住八楼了?”
林棉惆怅道:“不是,我住在八楼。”
送花员:“……”
花送不了,情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