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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
迦尔纳举了一个例子:“黑公主曾经被难敌侮辱过,在她被侮辱的前夕,她向所有人求救了。但所有人都限于正法无动于衷,只有我……”只有迦尔纳根本不在乎正法,他有求必应,必然会拯救黑公主,但是,“但她唯独不能向我求救,因为我是贱民。同样的,我参加过黑公主的选婿大会,在我离开后,黑公主将我碰触过的所有东西都烧掉了。因为我的出生就是不洁的,我碰触过的事物都被污染了。”
芽衣都快要被这些描述逼到窒息了。
迦尔纳到底是如何将这一些都视为理所当然,而承受下来的?
“你哪怕愿意为了他们付出一切,可他们不要,你也是没有办法拯救他们的。”迦尔纳说这番话的时候,真的一点情绪的起伏也没有,他笨拙地拍了拍芽衣的头,试图安慰一下情绪激荡的少女,“好啦,睡前故事讲完了,晚安,芽衣。”
……
……
可芽衣睡不着。
她左手一只大号迦尔纳,右手一只小迦尔纳,两个人睡觉习惯几乎一模一样,像是两个超大火炉要把芽衣烤成烤虾。可芽衣一手抱着一个,一个都不愿意松手。她突然想起车升的眼泪,突然隐约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一定要给富军找一对刹帝利的爹妈了。
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爱还来不及的迦尔纳,最后在她根本不知道的地方,遭受过那么多折辱,那么多痛苦,可那个柔软宛如雏鸟的孩子,最终比谁都要坚韧不动摇地长大了。
向着光。
向着太阳。
让她稍微设想一下就要心疼得掉眼泪。芽衣又翻身了一下,就看见富军睁开了那双清澈明亮的灰蓝色眸子看着她,小家伙犹豫半晌,才伸出手缓慢地碰触芽衣脸颊:“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芽衣死死压着喉咙里的哽咽,否认道:“……不,是你太好了。”
极少被这样直白夸奖的富军愣住了,他眨眨眼睛,耳朵尖都红了。他吭哧了两声,然而因为不善言辞,又害怕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让人扫兴的话,最后干脆紧闭双眼,往芽衣怀里一缩,装作睡着了一样不动了。
……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芽衣。
芽衣双目含着泪,那泪在夜色里仿佛寥落的星光闪烁。
富军嗖的一下又缩回去了,被富军这样一闹,充斥在芽衣内心的悲伤也被这个小动作给冲散了。芽衣将富军从怀里掏出来,大大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妈妈只是突然想起来……忘记给你晚安吻了而已。”
一个轻柔的吻就印在了富军的额头上。
两人身旁,迦尔纳无奈地睁开眼睛。
富军都睡不着,迦尔纳怎么可能会睡着?那些事情迦尔纳早已视为常理地接受了,但芽衣显然无法在这方面和他站在同一立场他是不是做了一件错事?是不是应当根本不和村民接触,直接解决这个特异点回去才对?
再愤怒,再不平,这已经是历史的残影了。
迦尔纳曾经和难敌联手,试图从种姓制度的阴云里撕出一点缝隙,让低种姓的人也能一展才华。但最终也只是,迦尔纳被求走了甲,被骗走了枪,无法抵抗地被阿周那射杀了而已。
……没什么,这是反抗诸神的必然结局。
就是……
芽衣的晚安吻。
他也很想要。
但说不出口,所以超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写了很久
不是我要黑印度,而是印度就是这个样子。
黑公主烧掉了迦尔纳用过的东西,这个不是原著记载的,算是我编的。但直说了吧,贱民就是不可接触者,是达利特。苏多再在贱民里算高贵那也是贱民。黑公主烧掉不可接触者接触过的东西……那是不可接触者的日常待遇。
对,这是符合正法的。
黑公主甚至可以对着迦尔纳泼脏水(字面意思的泼脏水),同样,因为迦尔纳“不安分”,车升在家里直接荣誉谋杀掉迦尔纳这样的行为也是被风俗认可的(所以车升真的很爱迦尔纳了)。相反,像是难敌那样扶持迦尔纳做国王,接受不可接触者给他的清水,那才是应该被打死的反派行为。
这是事实。
再沉重也不应当被美化。
第55章
从者本来就是魔力构建体,常规意义上并不需要睡眠。芽衣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但她低估了自己秒睡能力,将富军从怀里捞出来,狠狠地一顿蹭蹭之后,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
直到半梦半醒之间,芽衣摸了摸左边,空的;又摸了摸右边,也是空的;芽衣就被硬生生地吓醒了迦尔纳呢!她有两只!那么大的迦尔纳!都不见了?!
谁敢碰她的迦尔纳,她要和谁拼命!
阿周那就这样遭遇了无妄之灾。按照这位摩诃婆罗多的英雄的原本想法,既然迦尔纳打不得,他就宁愿自己一个人躲到无人的地方去。偏偏,从者始终无法距离御主太远,更何况他还一直不肯接受迦尔纳的好意(种火)。
吃饭(补充魔力),睡觉(节约魔力)。
阿周那的日子过得比迦尔纳更像一个活人,他虽然贵为王子,但实际上风餐露宿的日子也没少过,直接在房梁上找了一个安稳的地方就睡着了。
直到
阿周那狼狈地跳了下来,手臂下意识地就护住了脖子,就差那么一点点,这里就要被整齐地切分成两块了。虽然他一点也不介意回归英灵座,但是这很疼的啊!会痛的啊!
“你把迦尔纳怎么样了?”
啊……?
阿周那又躲了两招,这才搞明白情况,他差点被气笑了:“你是不是傻……我都知道迦尔纳会在日出之前祭拜太阳神苏利耶,你作为他的恋人竟然还不清楚吗?”
芽衣愣住了:“可是,在迦勒底……”
“迦勒底有恒河吗?”阿周那没好气地反问她。
芽衣:“……”
哦!说的好有道理啊!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阿周那看着芽衣,一脸一言难尽,他恐怕憋着一箩筐的脏话想砸在芽衣脸上。最终,阿周那的目光停留在芽衣的镰刀上,哼了一声,最终扭头就走。
然而他还没走两步,又被芽衣提着后领扯回来。
“那个,恒河怎么走?”
阿周那:“……”
“怎么了?”
阿周那:“下次还有问题的话,请一口气问完。”
……
……
芽衣走在恒河河岸旁。
昨天晚上,芽衣确实是很生气了,但是气完想一下,她真的在意受苦受难的广大印度民众吗?不,她一点也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