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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皇帝时常召原竟进宫去,皇帝指点原竟的书画,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俩人是什么志同道合的友人。
皇帝与原竟是不是志同道合的友人,众人不知,他们只知道,原家二郎正以让他们感到害怕的速度向皇帝靠拢,把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
为此太子跟原竟在长安街偶遇了,齐王跟原竟在白虎街偶遇了,甚至在前世让原竟没怎么留意的梁王、赵王都跟她偶遇了。
皇帝的子女也不算少,然而才能最为出众的,又或者说最不低调的便是这四位。前世齐王有原烨的帮忙,强势碾压了梁王跟赵王,使得他们都没有发挥自己的能力的机会。
后来皇帝突然暴毙,齐王稳定帝位后就开始朝这两个兄弟下手了,不过要朝他们下手有些困难。
梁王性子内敛,处事不张扬,但是心思深沉。齐王当皇帝后处事更是谨小慎微,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齐王和原烨配合,演了一出昏君和奸臣的戏码,让原烨网织罪名,还没一一查实便处死了他。当然,最后罪名都是原家担了。
赵王心思不深,但也是个聪明的,然而他有个致命的弱点便是太急了。见梁王出事,他知道下一个必定是自己,于是决定揭竿而起。这样一来正中下怀,谋反事还没成就被抓了处死,而他也才明白,齐王是故意杀了梁王,让他着急的。本来就没什么把柄给人拿捏的,这下子是自寻死路了。
梁王跟赵王若说在朝中没有党羽,谁也不信,但是他们的聪明之处便是交往的时候很谨慎。
在皇帝宠爱太子的时候,他们不会公然跟太子作对,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这一点是皇帝喜欢他们甚于齐王的。
到如今皇帝有些许厌烦太子了,从太子负责的避暑山庄迟迟未能再起建就能看出。梁王和赵王虽仍然是敬爱兄长的模样,但是心里都打起了小九九。
既然齐王放弃了原烨这一个帮手,那他们为什么不能去争取?于是偶遇原竟的时候便会拿出文房四宝来:「原家二郎,这是本王意外得到的洮河砚台……」
原竟到的文房四宝可以拿去开一间店铺卖了。
原鹿氏每每看见有人登门拜访,找的不是原烨就是原竟,她的心里就是羡慕嫉妒。再看看来找原励的,不是找他喝花酒的,就是来求他在原烨的面前为自己谋一官半职的。
她气得直咬牙,找到了闷闷不乐的原励,第一次出手打他,然而也没多大力气:「你还不好好表现,这样下去,大家的眼里哪里还有你这么个嫡子?!」
「娘,我能有什么办法?爹都不待见我!」原励郁闷道,平遥还没拿下,好不容易因最近南莲不在,他得以脱身去温香楼流连忘返,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风头被原竟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原竟的身上,他又不能靠近皇帝,能有什么办法?
「你呀!」原鹿氏戳他的额头,也有些无奈。
说起来上天是不公的,她正值青春貌美便嫁给了世家公子原烨,原烨对她虽谈不上有多好,可是也相敬如宾。她知道原烨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没法跟原烨在一起。
只是后来,那个一直令原烨念念不忘的女人出现后,原烨则像变了一个人,把所有的感情和宠爱都给了她以及那个庶出的儿子。
她怨过,也恨过,然而那个女人最终还是离原烨而去。她正要宣告自己的胜利之时,却发现原烨对她再也不如从前,就连对待两个孩子,也慢慢地不同了。
她没办法,丈夫不爱自己,那她只能靠着儿子了。可是上天对她似乎特别不公,她的儿子有什么不好呢,原烨要这么区别对待?就因为那个庶出的是那个女人生的,所以就以所应当的能够被他放在心尖上?
她已经尽自己的所能来告诉那个庶子,她是这个家中最多余的,可是她却像是一只蟑螂,怎么打都打不死,还让她崛起了……
原烨又何尝不知自己对不住原鹿氏,但是他也知道原鹿氏是钻牛角尖了,所作所为都偏离了当年大家闺秀的轨迹,把长子的不争气归结为自己对庶子的偏爱。他们年少的时候,他哪一次不是平等得对待他们的?
只是原竟没有娘亲在身边,会比原励更为早慧和懂事,没有人宠溺她,所以她更加克己。反倒是原鹿氏心里有刺,觉得原烨对原励就是不好,所以她才加倍地对原励好。
原烨对原励再失望也未曾放弃过他,若真的不疼他,那他连管他的心思都没了。
原鹿氏母子嫉妒原竟如今的地位,他可以理解,所以拿出鸡毛掸子追着原励打了一圈,直到原励嗷嗷求饶,才道:「不孝子,都这么多日了你也不去把郡主请回来,你是打算继续让郡主心灰意冷,让人看你的笑话吗?还不赶紧去把郡主请回来!」
郡主是个有手段也有能力的,如果她能帮助原励,原励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原励着实是怕了这鸡毛掸子,也不敢含糊,立刻命人备马去了公主府。但是意料之中的,他被挡在了门外。不管他怎么说服门房都没有被允许,气得他破口大骂,引得来来往往的百姓议论纷纷,而他也倍觉丢脸便先行离开了。
原励前脚刚离开,消息便传到了公主府内的人耳中。
公主府大堂上,主座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而南莲一身浅紫色的素衣,恬雅而安静地坐在左边的椅子上喝着茶。
中年男人的脸庞棱角分明,隽秀十分,只是两撇胡子和下巴一撮山羊胡子让他稍显平庸。南驸马皱着眉头,低声叹了句:「如此没耐心,难成大事。」
「莲儿,你选的男人就是这般?」中年妇人却是严肃地问道。她容貌端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眼神深邃,和男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却是南莲的亲生娘亲程雅公主。
南莲丝毫不为他们的话所动,反而扯起一抹笑容,道:「今日的茶不错,但是却还不是最好喝的。」
「莲儿!当初你心意的是那原竟,可原烨与原竟都无意。我们想着原竟也实在是年纪轻了些,你还可再等一等,可为何要委屈自己嫁给原励?」南驸马不满她的转移话题。
「爹,原竟年纪是轻,可女儿的年纪不轻了。」南莲风轻云淡。
「这」南驸马语塞,但却依旧不满地盯着她。
南莲被他们注视着,只好说道:「爹,娘,我相信她能坚持下去的。」
俩人自然不知道南莲所指的「她」是谁,只是南莲被原励如此对待都不伤心难过,他们又何必庸人自扰。
程雅公主忽而想起了一些事情,问道:「莲儿,小娇好些了吗?」
南莲端着茶杯的手一滞,南驸马说道:「莲儿自从嫁到原家也是鲜少出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