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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的。你们也说他蠢笨,的确是如此,也正因为他蠢笨,所以才只尊重他被教育过要尊重的那些人,所以才以为他当了太子,就只用害怕太皇太后和官家,而这些都是他原先的老师,那老内监告诉他的,他只信那老内监的。那老内监没告诉他的,他便不停,便显得横行霸道了。依我看,这种只听信任的人说话的蠢笨,反而比聪明更好。一旦他得到信任,便不会被左右。若是官家不打算更改太子人选,太傅您就打算放弃未来的帝王了吗?那将来,他会信任谁呢?”
李昂明白,这是在说他完全应该趁着教育赵琰的机会,来得到对这未来帝王的信任。如果赵琰真的上位,他的放弃便是将赵琰推向对方阵营。那么他们辛辛苦苦才得来的江山,得来的在前线的抛洒热血,便全都白了。
毕竟他才只有四岁。而自己之前表现得太没耐心了。
更何况,他原先选出的聪明人赵煦,上位后便自作聪明地倚靠那些尽说些谗言谎话的人,也是时候在选人看人上,做出一些改变了。
他捋了捋胡须,望着眼前的赵顽顽,越发地显出佩服。
巾帼不让须眉。她的眼界要比这后宫宽广得多。
☆、冯入宫
官家的立储圣旨还是下了,赵琰在紫宸殿由官家亲自授予太子印,昭告天下。第二日,冯进宫了。冯头一次进宫,跟着奶娘在宫门口下了马车,便有刘仙鹤和那赵琰身旁的老内监一起来接他。他如今也五岁了。看着高耸的宫墙,还有宫墙里头第一座巍峨的宫殿,那殿顶的琉璃瓦光芒万丈,将他晃了晃眼。冯往前走了几步,刘仙鹤将他牵了起来往穿过宫门。他瞪大了眼睛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发觉奶娘没有跟上来,这时才转了身又想往外跑。奶娘在宫门外头目送他,上面的旨意里没有让她去,她自然是进不了宫的。刘仙鹤和老内监拦住他,刘仙鹤直接将他扛在了肩膀上往回带,冯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奶娘在外头大喊道:“宫里头有你二婶婶呢!”冯瞬时便止了哭,刘仙鹤便将他带走了。入了长兴宫里,冯趴在刘仙鹤肩头打量这偌大的宫殿,地上洗得发亮的砖石,庭院里种植的冬季也不会凋零的各样花木,眼花缭乱的雕栏和大开间的房屋,一座座超出屋墙的重檐歇山顶。听见一声口哨,冯循声望过去,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儿。来的时候奶娘已经告诉他了,临走前病在床上的祖母文氏也好好劝诫了他一番,因此他对此行的目的非常了解,也知道应该礼仪得体,恪守尊卑。所以他一下子就猜到眼前的就是他要给之当伴读的太子。刘仙鹤把他放下来,正要将他领上殿去,那赵琰已经窜了下来,径直跑过来道:“这是不是我的那伴读?”“是……”刘仙鹤话音还没落,就听赵琰道:“趴下给我骑马马!”冯道:“为什么?”“你不是来伺候我的吗?怎么还问为什么!”赵琰皱着眉头,十分生气,大有要惩罚人的架势。刘仙鹤愣了愣,他知道赵顽顽是十分疼爱这冯家小侄的,于是陪笑道:“太子殿下,冯是来伴读的。”“伴读不就是伺候吗?”刘仙鹤想解释,但仔细一想其实也对,这一下就卡了壳。冯却已经回答了:“好吧,臣侍君以忠。”说着便蹲了下来。 赵琰二话没说便骑了上去,用手在后面拍打冯的屁股,大叫:“驾!驾!快走!” 刘仙鹤看得心疼,这冯可是叫赵顽顽一声婶婶的,眼下给太子当马骑,总是让赵顽顽颜面难看,但这冯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赵琰让他前进他便前进,让他停他便停,玩得不亦乐乎。 另一边厢,赵顽顽的肚子越发大了,行动已经迟缓不少,但总想着每日出来晒晒太阳,因听了长兴宫好些宫女们都说,晒得多了孩子才能肚里长得肥壮。正走出来,听见几声“驾,驾”,却没瞧见人影,还以为是幻听,想起冯当时在冯宅时骑着冯熙玩儿了。想到此间笑了笑,便在她屋前绕了几圈,又是听到前庭好几声嘻嘻哈哈的孩童笑声,这时听出来了是谁。绛绡道:“太子殿下又骑着太监玩儿呢,一天能骑个八百遍。”没过得片刻,声音越来越近,果然见赵琰骑着人从前屋栏杆后头绕出来。只是这一看可好,却见他身底下不是太监,而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半大孩子。绛绡立时就叫了出来:“这……阿?我说怎么还没接进来,闹了半天是被太子作弄去了,公主你说这如何是好?”绛绡脸上写着怒意和担忧,赵顽顽比她更甚,绛绡说完便生怕冯受欺负,要往过冲,赵顽顽拦住她,“别莽撞。”绛绡也立时冷静下来。太子殿下年纪虽小也是太子。难不成自己冲过去抢过小冯来吗。赵顽顽向前走过去,想着如何劝导赵琰安抚冯,却突然听见冯斜着脑袋对身上的赵琰说:“好了,就骑到这儿吧。再骑别人就会置喙你了。”
冯说着停了下来。两手一撑地,从赵琰胯下钻出来站起,拍了拍手上的土。
“置喙我,什么意思?”赵琰骑了他一会儿,其实也没那么想骑了,只是他本来想骑着给长公主姑姑看看,听说冯是长公主姑姑的亲戚,他骑了可以灭姑姑的威风让她生气的。
“你将来是不是要当皇帝啊?”
冯一脸严肃的问。
“是啊。”赵琰也一脸认真的答。“孔子说,臣事君以忠,君事臣以礼,意思是说,臣子对皇帝尽忠的前提是皇帝对臣子以礼相待,我可以继续给你当马马骑,但是别人看见了,就会说的品行不够好,有的人就会说你不配做皇帝,我是你的伴读,可不能让别人小看你。”
赵琰听了之后,愣了愣,然后点头道:“你说得对,那我不骑了。还有,你怎么懂那么多?”
冯:“老师教的。”
赵琰:“你老师是谁?”
冯:“是翰林院盛临,你的老师呢?”
赵琰:“是李昂,他是太傅,也是宰相。”
冯恍然大悟,羡慕的看着他:“是尚书右仆射!你的老师是国中最厉害的老师了!”
赵琰忽然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是吗,我是太子,我的老师自然是国中最好的老师。”
冯皱眉:“那你怎么会没学过‘君事臣以礼’?”
赵琰想了想,他不能让太傅比不上那个翰林,于是说,“我老师肯定教了的,是我给忘了。”
冯认真答:“那可不能忘,学的不好,外面的人不仅会说你当不了皇帝,还会笑话老师,给他贬官的。那到时候国中最好的老师就不教你了。”
赵琰是个直性子,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