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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临安城里莫名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只记得明明是二人入睡，可是，午夜醒来枕边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只记得他身上的槐花香味越来越淡，转而被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所遮掩，只记得，眼前人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敷衍而疏离。
她什麽都不必问，便明白了一切。
只记得，他们之间的欢爱，她越来越主动，越来越激烈，两个人在那床榻之上，抵死缠绵著，一次次达到高潮，但是相拥的怀抱却越来越越冷。
转眼间，便是冬天了，初冬的第一场雪，不早不迟的落了下来。
华丽的厢房内，她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看著窗外簌簌而落的雪花，忽而淡淡笑道，：“这里的雪总是下的这麽小，看的好是无趣”
慕茶槐便在她额头上烙印下一个吻，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那你想去哪里看雪？”
“听说长白山的雪美极了，如梦如幻，让人如坠仙雾，不如我们就去那里一阵子吧”
慕茶槐起初是犹豫的，但是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便被怀中的女子勾著脖子，撒娇般的缠绵著吻了上来，这一吻，比往日深情缱绻了许多，含著融化人心的暖和甜，让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便融化了，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过了许久，她才娇小著松开他的唇，莞尔笑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
第145章雪落之胭脂墨（王妃结局下）
长白山的雪，下起来，最是特别的美，那该算是丹菡见过的最美丽的雪景。蓝天和灿烂的阳光下，让人向往迷恋的，是满眼的洁白与起伏，是满山的壮美与辽阔，还有那踩踏在雪地上的声音......
丹菡最喜欢的，就是和慕茶槐守著火炉依偎在一起看著鹅毛的大雪纷纷而落，或者是两人在雪夜里，一起携手在银装素裹的茫茫林海中散步，北风吹来，万树银花，洁白的雪浪此起彼伏落下来，二人在堆满积雪的树冠下笑闹不休。
初来长白山的那一段日子，也许是震慑於眼前的美景，也许是此地人烟稀少，慕茶槐著实安分了许多，他脸上的笑容也恢复了些许最初的清静淡然。
但是，那也只是暂时而已，长白山人少，却并不是没人，没过多久，山上便陆陆续续的出现了血迹，有时候即使在夜里，她也能被那惊恐绝望的叫声惊醒，醒来後，身边空无一人，唯有雪落的更欢。
其实，这些她一直都明白，他也知道，她什麽都知道，只是她什麽也不问。
她假装什麽都没发生，他亦是假作她什麽都不知道，
两人依旧在床底间抵死缠绵著，寻求救赎，寻求安慰，寻求真实。
丹菡唯一一次生气，是那夜，他啃咬一个迷了路的七岁孩童的午後。
紫丹菡看著那孩子在他手下惊恐的挣扎哭叫，那一声声的哭声，惨烈和刺耳，可是他的脸上的笑容却是那麽愉悦而满足，鲜血在他红唇边绽放的娇如花，
待那孩童失去最後一口气，再也不动，他方冷淡的将他僵硬的身子仍在一边，转身欲行，却不想，紫丹菡正在这他的身後，脸上的神情含怒含怨。
“为什麽，为什麽你连这麽小的孩子也不放过！”她的身子不只是气是怕，微微的发著抖，冷滟的眸子云烟弥漫。
慕茶槐只是错愕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看著远处淡淡道，：“他不死，我就无法继续练曲阴之法，我就无法让我死去的亲人复活，无法再见到他们”
“死者已矣，也许他们已经投胎转世了，你的仇也已经报了，所有害过你的人，也都受了应有的惩罚，为何你不能放下，你杀的这些无辜的人，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有亲人的，难道你就不怕他们的亲人像你一样回来寻仇麽？”
“我怕……”他微微一笑，笑的诡谲而又沈凉，“所以，我就更不能停止练功，我要强大到没有人能够再伤害我……”
他的目光顿了顿，缓缓挪到她的身上，道，：“也无法再伤害还有你……”
丹菡苦笑了一声，她通透的眸子静静看著他，声音仿佛被冰冻过一般，干涩而寒冷，：“是不是无论我说什麽，你都不会改变这种做法？”
慕茶槐不说话，只是背过身去，不动也不言，
二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站在树下。
纷飞的雪花在天幕上垂落不休，很快便落满了两人的肩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脸色惨白的开口道，：“好，那日在竹林里，我看到他和那个女子在竹林里交合，其实是你制造出的幻境是不是？”
慕茶沈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紫丹菡紧紧蜷缩著手指注视著他，她只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眼里的水汽在眼眶凝聚，那彻骨的冰冷让泪水，也几乎结冰。
慕茶槐转过身，深黑清湛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看著他，那讳莫如深的目光，让人看不出里面到底藏著怎样的情愫，良久，他才寂寥一笑，：
“你觉得呢？”
见她呆怔著不言，许久，他轻叹一声，朝屋子走去，温润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在她身後响起，：
“先回去吧，这里太冷了，再冻下去你会生病的”
两人回到了屋子里，却什麽也没有再提此事，那一夜，丹菡彻夜无眠。往事重重如烟雾缭绕在她眼前，让她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什麽是爱，什麽是恨。
之後的两个月外面的雪落得更急了，丹菡却只传了一件单薄的绣著金凤凰的红裙站在屋里，紫檀木桌前著整齐的摆放著纸墨，
“在画画麽？”慕茶槐温润笑著走了进来，待走到桌前，才发现那桌上铺著的只是白纸一张，什麽都没画、
“我画工很差，画了许多，都不满意，正等著你回来教我”紫丹菡轻轻笑著，道
“好，那你想画什麽？”他微微颔首，回眸笑问道。
紫丹菡垂下浓密的眼睫，顿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想画……当初那张被毁了的那副画”
看著他脸色一白，神情有些发僵，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容夹著几分诱人几分凄，她低头为他研好墨，又将沾了墨汁的毛笔递到他的手上，幽幽道：“我记得……第一次在画中看到你的时候，就感叹这世间怎麽会有如此俊美的男人，俊美的不似人世，那样的风华绝代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你愿不愿意再为我画一幅与那一模一样的画像？”
“……好，只要你喜欢……”他接过毛笔，看了一眼那黑的发红的毛笔，笑道，：“这墨的颜色倒是很特别……”
她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这墨是我从长白山特意找来的。传说这墨汁不畏水火。千年不会掉色，总能鲜如初，又因为墨中带红，故名胭脂墨”
“原来是这样……”慕茶槐点点头，握住她执著笔的手，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笔的认真勾画起来。
紫丹菡的眼睛邱一直没有看著画纸，她只是满是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