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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礼服的时候,魏西沉就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纯白色的抹胸礼服,圣洁而高雅。
她自己本身也爱美,穿得很高兴。
她掰着手指算:“方可姐大一的时候就追她老公了,据说那时全校都知道这事,算起来也有六七年了吧。好长久的感情啊,真不容易。”
魏西沉默默无言,他真想说,从他还在变声期就在追她了。
只是她躲瘟神似的。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陶苒摇头,看他的眼神有些抱歉,还有些想笑:“方可姐说,你坏事干多了,不许去。她才不请你。”
他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一锤定音:“那我在外面等你。”
陶苒笑吟吟地同意了。
婚礼当天,一切都很温馨浪漫。方可平时大大咧咧,现在却紧张得不行。在房间等新郎的时候,哆嗦个不停:“终于把他搞到手啊,怎么这么不真实呢?”
她犹豫了好久,在陶苒安抚的目光下拨通了宁蓁的电话。
大学室友都来了,就差一个蓁蓁。蓁蓁快生了,陆执霸道又紧张,压根不许她出门。
“蓁蓁,我就想蹭蹭你的福气,给我鼓励几句呗。”她见过最幸福的姑娘,就是宁蓁了,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方可放松下来,终于露出了笑容,“伴娘?嗯,是陶家那个小姑娘,我以前给你们说过的啊。”
然后方可把手机给陶苒:“蓁蓁想和你说几句。”
陶苒接过手机,柔柔的女声响起来:“谢谢你帮我们照顾方可,她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最软了。早点放姜柘进门吧,她舍不得。”
陶苒笑了:“好。”
宁蓁也笑起来,她说:“陶苒,爱情要勇敢,方可是这样,你也是。不要害怕,你会幸福的。”
陶苒怔了怔,随即轻轻道:“好。”她终于知道方可为什么会念叨宁蓁有温暖人心的力量了。宁蓁很幸福,她让人相信爱情相信婚姻。
婚礼盛大而顺利,方可把捧花往后面一抛的时候,刚好落到了陶苒怀里。
方可回头冲她眨眨眼。
陶苒抱紧捧花,回她一个笑容。
是的,哪怕再多的伤痛,都已经过去了。她会和她们所有人一样幸福。
方可可以倒追高冷男神七年,宁蓁可以为了爱情守着陆执醒来。
魏西沉一个人踽踽独行,走得那么辛苦,他张开了怀抱,她却迟迟不敢进去。
婚礼一直办到了夜色漆黑,陶苒抱着捧花走出去的时候,苍穹夜空下,魏西沉在静静等她。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多耐心,等着她的时候,不左顾右盼,不用做任何事情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他可以这样,执着而认真的,等她一辈子。
七年前的盛夏,她以为那是他们的初遇。
她穿着裙子,站在公寓下仰望飘扬的衣服,吐槽他毫无装饰的白衬衫丑。
他就静静站在她的身后,黑色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那时,风温柔,空气也温柔。
陶苒扑进他怀里,他眼里闪过笑意,张开双手把她接住。
可是魏先生,全世界却不及此刻的你温柔。
end
第62章番外,男主视角的三年
鞭炮声炸响的时候,大门在魏西沉眼前合上。
寒冷的冬夜,他穿着旧袄子,脚踝露出来一大截。他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果然里面传来了男女的呻吟声。
所有人的狂欢,不意味着他的狂欢。
他靠在门口,点燃了一根烟,烟雾袅袅升起的时候,他想起了她。
两年前离开的那个小姑娘。
其实走就走了吧,他也没多想她,前两年她才走的时候,他做梦都想着她,躁动的年纪,她就成了他的性幻想对象。
他把她压在身下,攻城略地,肆意挞伐。
可是毕竟她不在,他照样得重复自己的日常,有空就去念书,别的时间就去打架,干些小混混的勾当。
日子久了,他就觉得自己没那么想她了。甚至梦里那人脸也模糊不清了。
算了,他告诉自己。
他知道那是大小姐,他没法得到。
这辈子没法得到的事情太多了,从小时候望着一碗粥咽口水,到后来艳羡地看别人穿着光鲜的新衣。日子久了,他就明白,不属于他的东西,不要痴心妄想。
想了除了徒增痛苦,就没别的了。
一根烟吸完的时候,里面的声音还没停。他扯了扯嘴角,觉得做爱真他妈是世上最肮脏的事。
特别是像他母亲这样的女人。
他也不耐烦听,衣衫单薄地往外走。
青瓷街上大多是像他这样的人,有人生有人养没人教,好在过年是一年中最安分平静的日子。没有什么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三两成群的少年少女们笑闹声传来,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孤单。
“老大。”闻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呐?”
他递了根烟,魏西沉也就接了。
两个十七岁的少年看天空烟花绽放,一口一口地吐烟圈。闻凯突然问:“要不要去和孙小爱玩玩?”
“谁?”
“前几天才来的,比青瓷那群干瘦的黑丫头漂亮多了,又白又嫩的……”闻凯眯了眯眼,青瓷的女性皮肤黝黑,打起架来比外界的男人都彪悍。
孙小爱不一样,她跟着她妈妈才来青瓷没几天,俏生生的,一下子就迷住了青瓷一大群少年和男人。母女俩在青瓷无依无靠,自然有活下去的手段。
孙小爱有交际花的天赋,能在一群豺狼中从容地周旋。
魏西沉把烟摁灭:“走吧。”
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有什么事可做。他现在明明可以摆脱自己母亲,可是他连改变现状的想法都没有。
一群少年围着孙小爱献殷勤。
她了他们的礼物,就闭上眼睛和他们接吻。这样的场景在青瓷来说并不过分,闻凯看热闹一样地看着,还吹了个口哨。
立刻就有人给他和魏西沉打招呼。
魏西沉这群人,这些年建立的小团体在青瓷已经很有名了。他那个蠢货妈不知道,但是在这群少年眼中,魏西沉无异在开辟一条血路。
“在玩什么?”闻凯问。
“纸飞机。”有人笑得荡漾,接了句话,孙小爱没见过这些,他们折了巧的纸飞机讨她欢心。虽然更想玩点别的,但是不许强迫、不许打架,是青瓷过年的规矩。
魏西沉不认识孙小爱,孙小爱却知道他。她推开身边的少年,向他走了过来。
她眼中极尽引诱,冲他伸出手。
他没动没躲,也没伸手来拉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她做什么他都不在意,也没感觉。她心跳有点儿快了。
闻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