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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
序言
很多人以为《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是我写就的第一部小说,其实不是。我第一次动笔完成的,是《原来你还在这里》。那时,我对写作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脑海里完全没有作品的立意、纲要、结构……这些概念,甚至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写出来的东西还会被出版,只是凭着热情和冲动一鼓作气地写下了这个故事。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它青涩而简单,却当之无愧是我所有作品里最纯粹、最淋漓尽致的,一如年轻时最初的爱情,没有杂质,没有目的,有的只是爱情本身。
时隔五年,我依然怀念这本书里程铮和苏韵锦这对男女主角那简单却甜蜜的故事,我试图重温,并使原书中略显单薄的情节更为具体,故事也更为美好,但又不愿打破书里原本的干净和真挚,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本书。它既是重新的创作,却依然还是那个故事,你们看到的也还是那个程铮和苏韵锦,只不过在全新的演绎里,他们的爱恨别离、悲欢聚散将更为丰满鲜活。说真的,改编的过程并不轻松,绝不亚于重新创作一本新书,但完稿的时候,我觉得付出的时间和力都很值得。这种“值得”和商业上的考量毫无关系,只不过是一个作者的小小满足,就好像把一个无比的梦重温了一遍,并且记住了里面那些最美好动人的瞬间。
其实,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程铮或者苏韵锦,在青涩的年华里爱上过一个人,然后试探、追逐、热恋、厮守、争吵、怨恨、疏远、分开……并非不爱,而是在我们太过年轻的时候,往往太想去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爱。等到终于成熟且懂得的那一天,那个爱着的人就如歌里所唱一般“已消失在人海”。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程铮和苏韵锦那般幸运,兜兜转转,彼此都还在原地等待,但正因为现实不尽如人意,如果美好的故事能给人以慰藉,相信它的存在会让我们更加快乐,那何妨一试呢?说不定读过之后才发现,我们需要的只是如书中人一般的勇气。
最后,愿所有分离的有情人都能重新找回缺失的另一半。
2011年10月11日
第一章终有一日狭路相逢
苏韵锦这天下班后没有在办公室流连,她在洗手间补妆,遇上了话痨的实习生陆路。
“苏姐,你今天有事?这条裙子好漂亮!待会儿你要去见客户,看朋友,约会,还是相亲?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但是你默认的是哪一个?你倒是告诉我嘛!见客户?看朋友?约会?相亲……摇头?不是见客户?不是去看朋友?不是约会?不是相亲……”
如果不打断她,苏韵锦相信身边这个人会翻来覆去说到天荒地老也不会罢休。她合上粉盒,言简意赅地说:“我去参加婚礼……旧情敌的婚礼!”
说完她不顾陆路凄惨的呼唤声扬长而去。有什么方法能惩罚一个八卦的话痨?很简单告诉她一个秘密,却又不告诉她全部。
婚礼被安排在郊区的一个度假酒店,一路上非常顺利,一个绿灯接着下一个绿灯,几个出了名的堵塞路口都出奇地顺畅,苏韵锦为今天的好运气感到惊讶。然后她把自己的小宝来开进露天停车场,眼尖地发现有个绝佳的停车位在朝她“招手”。看来好运气还在继续,她打着方向盘准备倒进去,突然间一辆黑色的庞然大物直冲了过来,抢先一步蛮横地塞进了那个车位,险些撞上她的后车灯。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正在按部就班地倒车,不太容易动气的苏韵锦也有些恼了,按下车窗就要和那个不讲理的车主理论,开卡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好车未必能和好人画上等号。然而下一秒,她忽然感激自己车上有些迟钝的电动车窗,因为她看到有人从那辆车上走了下来,绕了一圈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小心翼翼地扶下了一个年轻的孕妇。
假如换一番心境,换个场景,苏韵锦会觉得眼前的这对男女构成了一幅很悦目且和谐的画面,男的高大英挺,女的小鸟依人,从他举手投足之间看得出对身边人的呵护,两人显得情意缱绻……不对,他们应该是一家三口,因为还有年轻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刻,黄昏时分,苏韵锦坐在封闭的车厢里,感觉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下去,这黑暗吞噬天地,吞噬她,铺天盖地,将一切揉成灰烬,只余车外一对璧人。
不是没有想过终有狭路相逢的一天,她以为自己已经先一步放下了,再不堪,也能平静地含笑以对,原来竟没有一丝可能,此刻,身上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不属于她,她就那样硬生生地坐在那里,看着他锁车、和那个女人低语、含笑看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两人相携走远。
隔着一道车窗玻璃,他没有看见她。
苏韵锦一动不动,好像和座椅长在了一起,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敲着她的车窗,她一惊,发觉是酒店的保安,挥手示意她把车摆到正确的位置。她机械地听从保安手势的摆布,熄火后只觉得手脚俱是冰凉,一种苦涩而酸楚的滋味从胃里翻涌上来,她赶紧推开车门,趔趄地冲到一边,单手扶着一棵观景用的棕榈树,俯下身不住地干呕。
“你还好吧?”
她闻声抬起头,看到一双任何时候都是桃花荡漾的眼睛。那是她的老同学周子翼。这副样子若她说自己没事,三岁孩童都不相信,何况是人一样的周子翼。苏韵锦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感激地笑笑,才发现自己的额际手心均已是冷汗津津,脸色也一定非常可怕。
周子翼笑着喟叹:“好歹你和孟雪也算爱过同一个男人。这副样子来参加她的婚礼,你未也太谦虚了。换作我是她,不战而胜的感觉一定很糟糕。”
“我大概是吃错了东西。”
周子翼眯着眼睛笑,“嗯,你吃错的东西叫‘故人重逢丹’,要是我忽然咽下去也会觉得非常恶心。走吧,我不介意扶你一把。”
苏韵锦见他笑得开心,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今天之所以来参加这个婚礼,一方面是新娘子孟雪在下请帖时就撂下了狠话,仿佛她要是不来,就是还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另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就是,她的好朋友莫郁华言之凿凿地说,她不想看到的那个人出差去了,绝对不会出现在今晚的婚礼上。她怎么就忘了,郁华是不会骗人的,但给她消息的人就未必了。而关于那个人的消息,莫郁华得知的途径只可能来自身边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她甩开周子翼“好心”的搀扶,心想自己这时候撤退还来得及,孟雪的嘲笑又算得了什么?可是周子翼却远远地朝门口迎宾的新郎新娘挥手打招呼,新娘惊喜地回应他,苏韵锦仿佛已经看到孟雪脸上促狭的笑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