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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过来只是为了问几句话。
*
昭阳宫。
贵妃娘娘倚在榻上,小宫女跪坐在榻边,轻轻的给贵妃捶腿。
女官立在旁边。
贵妃娘娘声音冷淡,跟之前的爽朗之态完全两样,她问道:“你觉得那崔家大姑娘如何?”
“禀娘娘,养得不错,可若是配三皇子,家世低了。”
贵妃娘娘嗯了一声,便合上眼,似要歇息,就在女官以为贵妃娘娘不会说话的时候,贵妃又出声了:“你说,将那位江姑娘配给夏家,如何?”
女官一惊。
夏家!
三皇子在温泉别院被人掳走,这事贵妃娘娘仔细查过了,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夏家是脱不了干系的。
将这位江姑娘嫁给夏家?
女官将话在脑中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不妥,这才说道:“娘娘,夏家若是跟崔家联了姻,怕是对我们不利。”
贵妃娘娘轻笑了起来:“那种蠢货,只会与人结仇,用好了,倒是一步好棋。”三皇子回宫后,贵妃就将与三皇子有关的人查了一个遍,包插崔家,连刚来崔家的江心柔,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了出来。
江心柔,在贵妃娘娘的心里,就是个蠢的。
*
崔老夫人是在崔荣华吃午膳的时候回来的。
可巧,赶上饭点了。
崔老夫人累得慌,用了饭就歇了,谁也不想见。
对崔荣华来说,这一天半没有什么不同,吃吃饭,练练字,在小花园走走路。天快黑的时候,崔老夫人将崔大太太叫了去,崔二太太跟崔三太太都在。
崔老夫人:“我年纪大了,这身子越发不好了,心柔的亲事还没有着落,这事就交给你们了。”
崔大太太没说话。
崔二太太听到江心柔三个字,心里就厌恶,她也没吱声。
崔三太太压根就没心情理会这事,她三房的事烦着呢,她相公将庶子接进府里,那庶子身边还有一个看着就不安份的老丫环。
还有白姨娘跟崔荣绣,这两日不知怎么的在崔三爷的心里上了号,白姨娘也不怵她了,反而跟她对着干,她稍一打压,崔三爷就护着。
真是腻歪。
崔三太太真不想过了。
034要和离
崔三太太自己院里一团糟,哪有心思理会江心柔的事,再说了,她跟那位江表妹不对付,才懒得管那位表妹的亲事呢。
崔三太太左耳听,右耳出。
崔老夫人将话说了,见三个媳妇都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就知道杨嬷嬷说对了。想到这,崔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又问了一次:“你们可有人选?”
崔大太太道:“最近忙得很,倒是没有注意。”
崔二太太跟着点头。
崔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屋里静悄悄的,连针都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崔老夫人眼神慢慢扫过众人,说道:“怎么,一个个现在翅膀硬了,不拿我的话当话了,是吧?”
“没有。”崔家三位太太摇头。
若真惹怒了崔老夫人,还不知道崔老夫人怎么使性子呢,毕竟是婆婆,若是让她们这些当娘的在小辈面前立规矩,那真是难看了。
崔老夫人又叹了口气,语气似缓和了些:“也不是我想逼你们,你们也知道,我就那么一个弟弟,他将嫡亲的女儿送过来,托我照看,我总不能将那孩子丢到一边不管。”
她说到一半,口有些渴,便端着茶喝了一口,又继续道:“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心柔也是自家人,算是知根知底,我觉得亲上加亲不错,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崔家三位太太脸色各异。
崔老夫人像没看到似的,悠悠说道:“老大家的,你那个弟弟,叫王铭之的,倒是不错。”
来了!
崔大太太脸绷得紧紧的,幸好荣华之前跟她说过这事,要不然,老夫人突然提出来,她怕是在失态。
此时,崔大太太有了准备,不急不缓:“多谢娘夸赞。”
崔老夫人眯着眼盯着崔大太太:“你那弟弟,可曾定亲?”她让杨嬷嬷使人仔细查过,王家王铭之根本就没有定亲,哼,她倒想瞧瞧老大家的会说出什么话来。
崔大太太道:“上次回娘家时,弟弟并未议亲。”
崔老夫人见崔大太太没瞒她,脸色和缓,笑了起来:“这正好,我觉得那孩子跟心柔配得很,过几天你寻个日子,让你娘家人过来一趟,相看相看。”
崔老夫人真是不客气,就差没说叫王铭之过来给江心柔相看了。
崔大太太心里气得很,老夫人还真当江心柔是京中官家小姐了?以为谁都会看中她?
崔大太太压着火,语气倒是平静:“弟弟的亲事,一向是父母做主,我这个当姐姐的,又是出嫁女,说了不算。”
崔老夫人听了,依旧执着道:“不用你做主,荣华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你只管请你娘跟弟弟过来,到时候聚一聚。”
崔三太太一脸幸灾乐祸,笑了起来:“大嫂,我瞧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崔三太太这样的性子,也难怪崔三爷不喜欢她。
崔大太太瞧了崔三太太一眼,心中暗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你娘家兄弟也跑不了!
果真。
崔老夫人听着崔三太太的笑声后,便将目光落到了崔三太太的身上,老夫人道:“老三媳妇,我记得你有个表弟,在羽林军当差,一表人材。看你笑得这样开心,那荣华生辰那天,你可要记得将你表弟带来。”
崔三太太的笑声嘎然而止,脸色发青:“娘,大嫂的亲弟弟都不带来,更何况那只是我表弟,只是个表亲,都是两家人了,哪能我说来他就来!”
崔老夫人冷声道:“话我是跟你们说了,至于能不能把人请来,全看你们的孝心了。”
崔三太太声音猛然提高:“娘,就算我有孝心,可表弟在羽林军当差,哪有什么假,再说了,若是老太太生辰,我还能劝一动,让表弟过来,可这是荣华的生辰,那小辈的生辰,又是隔了几房的,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她这肚里满是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