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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三太太紧紧抱着孩子,发现崔时修身上湿透了,心疼得很,看到那边有毯子,拉了就往修儿身上盖,然后抱着修儿,大步离开。
崔时任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崔三太太走后,崔老夫人才赶过来,她只看到了穿着湿衣裳孤单一个的崔时任,孟嬷嬷心细,
来的时候拿了披风,看到崔时任模样,快步走过去,将披风披到崔时任身上,紧紧抱住,“你这孩子,怎么还傻站在这,走,赶紧回屋。”
崔老夫也吩咐身边的丫环去熬姜汤,去烧热水……
过后,又问:“修儿呢?”
丫环道:“三太太抱回去了。”一到危险时刻,三太太眼中就只有崔时修了,平常再喜欢崔时任,可亲生儿子跟非亲生的到底是有区别的。
崔老夫人也知道,可这一次的事却让她看得更清楚,甚至想到,若她走了,时任这孩子……以后怕是会吃苦头啊。
崔老夫人带着崔时任回了上院,先让崔时任洗了澡,喝了姜汤,等大夫了,又开了几幅温养的药,崔时任这才清爽起来。
“宝儿,身子怎么样,还舒服吗?若是不舒服,就去歇着。”崔老夫人摸了摸他的头。
崔时任道:“祖母,我没事。”
“真没事?”崔老夫人又探了探他的额头。
“祖母,我真没事。”崔时任慢慢说起了刚才的事,“事情是这样的,祖母,我路过莲花池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东西落水,看着像人,我也没多想就跳了下去,将人捞上来才知道是六弟,他的身子-被人用绳子绑得实实的,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崔老夫人听得仔细,当她听到崔时修是被人绑着扔下池子的时候,心里发冷。
崔时任说完了,静静的看着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摸了摸崔时任的头,让他去隔壁屋休息去了。
*
六少爷崔时修回了三房后,根本就离不得人,应该说是不肯离开崔三太太,也不让丫环近身,崔三太太亲自照顾的。
晚上,六少爷跟崔三爷是一块睡的,还点了灯,因为六少爷害怕,到了后半夜,六少爷又吵着要五少爷,也就是崔时任。
“我要五哥……”崔时修半夜被吓醒了,之后就开始闹,“怎么也不肯睡,不管是崔三爷还是崔三太太,谁陪都没用。
最后,还是崔三爷去了上院,亲自将崔时任从那带回三房,崔时修看到崔时任,倒是安静了,还要拉着崔时任一块睡。
崔三爷也跟他们一块,崔三太太不放心,睡在暖阁。
“五哥,我梦到有人拿绳子捆我的腿……”崔时修睁着眼睛看头顶,喃喃道。
崔时任看着他,问:“谁拿绳子捆的你,你还记得吗?”
崔时修摇头:“不知道。”
这事崔三爷跟崔三太太问过了,没问出来。
崔时修紧紧挨着崔三爷跟崔时任,他就在睡在两人中间,可既使这样,他还是怕。
崔时任问:“你们之前在玩躲猫猫?”
提到这三个字,崔时修的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他低喃道,“是啊,我躲起来了,躲得好好的,在一个院里,后来,就听到有人走了进来,说了些话,隔得太远,我没听清。”
“我躲了好久,都没有人找着我,我腿酸了,就自个走出来了。那两人在说话,背对着我,穿着府中小厮的衣裳,我腿酸,想让他们背我回去。谁知,他们……”崔时修扁着嘴,又掉泪,“他们好坏,用臭袜了堵我的嘴,还捆我,还……”
没想到,崔三太太怎么也问不出来的事,到了这会,崔时修倒会说了。
府中的小厮?
崔三爷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又觉得,府中的盯子看来还没有完全清除。原来除了丫环,还有小厮,事情并不简单啊。
*
崔荣华是后来听说的这事,六弟落水了,而且还是人为,崔三太太正在命人查,之前照顾六少爷的丫环全部挨了二十大板。
少爷落水,这是丫环照顾得不尽心,而且,这事三房只稍稍说了,崔荣华以为只是普通的落水,还去看望了两位少爷。
现在,崔时任跟崔时修可都住在三房,而且,两人还住一间屋子。
崔荣华有些吃惊,而且,崔时修这熊孩子变得乖巧听话起来,还会乖乖的喊崔时任哥哥,这可真是让人大感意外啊。
崔三太太瞧着,觉得颇为别扭,虽然她还挺喜欢崔时任的,可现在时修跟在时任后面,五哥前五哥后的,她怎么觉得自己儿子就是崔时任的一个小跟班呢?
崔时任察觉到了崔三太太的情绪,他也想疏远崔时修,这崔时修这傻孩子实诚,认准了就不肯改,而且,崔时任救过他,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五哥是好人!
这事,崔三太太实在是管不了,只能待崔时任比以前更好,好叫崔时任多关照崔时修一些。
落水的事,崔荣华并没有很在意,本以为就这样完了。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第二天晚上,崔府又出事了。
秋水苑。
崔荣华的睡眠一向极好,可这天晚上,不知怎么的,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大哥坐着船南下,后来遇到了水贼,他们烧了大哥的船,船人的人要么被杀了,要么跳下了水……
她梦到大哥中了一箭!
崔荣华猛然惊醒,一抹额头,全是冷汗。
屋里一片漆黑,半睡半醒间,崔荣华慢慢闭上眼睛,正想继续睡,可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细细的脚步声,极轻,若不仔细听,恐怕听不出来。
脚声步来得快,去得也快。
咔嚓一声,崔荣华听得极为真切,这是什么声?正想着,只见窗户推开了一条缝,月光下,一只手从里面伸了进来……
隔着账,崔荣华看得心里直冒冷气,她本想喊‘来人’的,可又突然想到屋里就香芸一个丫环,那些小丫环都粗使婆子住在下人房,离这不近。
窗户只开了一条缝,那只手扔了一个东西进来,然后慢慢的了回去。
脚声步远去。
崔荣华这才悄悄起来,去了暖阁,轻轻将香芸摇醒,“香芸,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