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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
夜无忧脸色一滞,无言以对。
的确,若不是他下的手,那个玉炔为何会在暮星尘手中?
“夜无忧,你能解释这个玉炔为何会在我孙儿手中吗?天道的袒护我千某人今日可算是明白了!天道,也不过如此!”
“千长老!”
丁零在夜无忧身后站了出来,瘦弱的身躯站在众人面前,低眉跪在大殿中央,声音森寒却掷地有声,“公子,是我不好,前几日在替公子洗漱时,不小心弄丢了公子腰间的玉炔,恐怕被有心之人捡了去,让公子蒙受这不白之冤,丁零罪该万死!”
“千长老,你也都听见了。”
“全是一面之词,一派胡言!”
夜无道眼中寒意丛生,“千长老这意思,便是认定了无忧是凶手?那既然如此,无论什么证据想必千长老也不会相信,那又何必再对峙多言。”
“夜无道,你当真以为我暮家怕你夜家不成!”
“我夜家也从不畏惧任何人!”
一阵面红耳赤,正僵持之际,一阵痛苦呻吟声在大殿中响起,大殿中央的暮星尘恍惚间醒了。
千长老听得这声呻吟,连忙蹲在暮星尘身边,微扶起他,“星尘,你怎么样了?”
“爷爷……你怎么来了?”暮星尘如今还虚弱得很,靠在千长老手臂之间,脸色苍白无力。
那行凶之人异常歹毒,不仅断了暮星尘两条腿,还伤了他的丹田,丹田受损,真气无法聚集,暮星尘这辈子的修道之路算是走到了尽头。
“好孙儿,你并无大碍,告诉爷爷,谁打伤的你?”
“我没看清他的脸,我只看到他的黑色披风,”暮星尘眼神触及到身下血迹斑斑,倏然就慌了神,“爷爷,我的腿呢?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我的腿!”
痛苦之色在千长老脸上一闪而过,心存厚望的孙子如今成了废人,如何叫他不痛心。
“乖孙,别急,爷爷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腿的。”
身后有暮家弟子上前来在千长老耳边附耳轻言几句,千长老一听,脸色变了几番,安抚着暮星尘,对掌教道:“今日我就要将星尘带回暮家,但今日之事,还希望掌教能将幕后真凶早日查清并交出来!否则我暮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回暮家?爷爷,我是天道弟子,为何要回暮家,师尊,您相信我,在灵虚之境中杀人夺宝的绝不是弟子!”
慌乱之际,暮星尘头顶的青丝散落,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抚上头顶,曾经他最引以为傲的金冠如今竟成了碎片,散落在四周。
暮星尘手上干涸的鲜血斑驳,捧着那金冠碎片,颤颤发抖的手几乎都快捧不住,垂首,红了双眼,沉默着,良久都不曾抬头说话。
师尊啊,那可是他尊敬了五年的师尊!
却从不相信自己的话,片刻逐了自己出师门!
自己断了腿,竟然没有只言片语的关怀,冷漠得如同陌路人。
千长老在侧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儿,痛心道:“星尘,和爷爷回家吧,你放心,爷爷一定治好你的腿伤,还有那些伤害你的人,爷爷一个都不会放过!”
整个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好。”暮星尘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望着高位上仍然不为之所动的恶业长老,突然就觉得万分可笑,“弟子感谢师尊这些年的教导。”
“走吧。”恶业长老望着暮星尘,突然将视线放到了暮朝生身上,“暮朝生,你也属于暮家弟子,根基不在星尘之下,从今日起不如留下,在我门下修炼。”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刚废了一暮家弟子,如今又了一暮家弟子,这恶业长老,究竟作何打算?
“师尊!”暮星尘咬牙切齿的将这两字从喉间挤出,
“我不再是你师尊,从此你可唤我为恶业长老!”
听到这冷漠无情的话,暮星尘一愣,须臾,放声大笑,“长老,好一个恶业长老,竟这般无情无义!既然认定我作恶多端,当年为何要下我!”
“人之初,性本善。”
暮星尘怔了片刻,回过神来冷笑道:“好一个人之初,性本善,既然长老认定我已弃善从恶,今日被长老逐出师门,我暮星尘无话可说!但来日再见,我暮星尘一定会将今日种种皆数还给你,爷爷,我们走!”
千长老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恶业长老竟然会舍弃暮星尘转而选了暮朝生,怒视着望着一派淡定从容的暮朝生,大手一挥,吩咐着其他暮家弟子,“咱们走!”
暮家众人离开,大殿内静谧了许多,掌教望着神色各异的众人无奈挥手道:“都下去吧。”
众人皆拱手称是,大殿内只剩他与白翊、恶业长老三人,掌教对恶业长老的话显得有些沉重与无奈,“为何要将他逐出师门,既然逐出师门为何又要暮朝生为徒,”
“修炼恶业,此乃必须经历的,无人能幸。”
恢弘大殿默然不语,虚空之中,似有一人,微微一叹。
☆、第21章白莲花二十一朵
大殿外,暮家人早已没了身影。
“无忧,暮夜两家恩怨重重,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往后贴身物品需好好保管。”
夜无道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划过夜无忧身后的丁零,那眼神即使刻意隐去了锋芒,却还是让颇为敏感的丁零捕捉到了一抹杀机,抬眸,担忧的望着夜无忧的背影。
公子不会真的以为是自己干的吧?
夜无忧听懂了夜无道的弦外之音,只是丁零是他自己选择的,选择了他就该相信他。
“哥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风流子在一侧插科打诨,“夜师兄,无忧可是咱们天道弟子,多大了,你还像老妈子一样管着他,是不是以后他找道侣,也得经过你同意?”
道侣?
不知为何,夜无道听到这两字,想到未来夜无忧身侧将会站一个与他一起双修的道侣,无缘由来的焦虑与烦躁。
“无忧,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十二斋?”
夜无忧一愣,如何预料得到夜无道此刻发问,想起此前在夜家,夜无道曾经严厉告诫过他,若是发现他前去青楼,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眉眼间浮上一抹慌乱,“哥哥,你听我说,我去那不是寻欢作乐的。”
“十二斋是什么地方你应该心里清楚,我之前怎么说来着?去青楼怎么处置?”
“打断……双腿。”夜无忧想起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