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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初我俩被绑架也是你干的?就为了让我讨厌她?”秦烈强压着颤音冷声道:“所以你装作瘫痪,这几十年来一直在家,就为了让我对你感到愧疚,继承这些我讨厌的事,好让你去讨好季奇?”
“不,不是的!我真的是为了你好!”秦雅冲上来抱住秦烈的腿,被一脚踹开。
苏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下意识地窝在秦烈怀里。好痛,哪里都好痛。
“够了!闹够了没有!”
秦恒用尽十足的力气将苏甜推开,看着所有人无比严肃,一字一顿地说:“我秦家,只有秦烈你一个孩子。你和季家没有任何关系。”
“秦恒?!”秦烈愣了。
“我觉得秦老爷说的很对。”季彦将手里的鉴定书撕成碎片洒落,看着苏雪和秦烈,摇摇头,“秦烈,你可以选择当秦家少爷,或者季家少爷。前者你和我是朋友,拥有数千亿的资产和身份,后者,你将一无所有,甚至被我杀死……雪,你希望他怎么选?”
“烈,他说的没错,多少秦家的资产你不能不要啊!”
“算我求你了。烈,爸真的只有你一个儿子……”秦恒往前走两步,声音格外苍老,“我养了你近三十年,无论感情还是产业,你都是我儿子了……只是一点血缘而已,我不在乎。”
“你们?”
怀中的人忽然剧烈地扭动起来,秦烈太过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苏雪有那么大的力气。就好像最后的挣扎一样,她从床上跳了下去,拿过一边手术刀抵着秦烈脖子的大动脉。
“放我走,否则我就把他杀掉。”
至于自杀什么的,估计在场的人都求之不得。
“雪,你要做什么?”秦烈害怕地大叫,“你身上有伤,不要动,快躺下!”
“别伤害秦烈!”几乎所有人都在叫。
“嘘,你乖乖当我的人质,让我走就好了。”苏雪努力笑一下,“算作我求你?”
秦烈看着她腿间渗下的血,赶紧点头,“都听你的。”
将秦烈一步步地带离,苏雪看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色,楚然的笑意,楚院长的歉意以及惊慌。秦恒则是复杂的怨恨,还有秦雅那赤裸的杀意。她看见苏甜那惊慌的脸上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
“你有伤。”季彦站在门口,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缓缓开口:“我带你走,好吗?”
“谢谢。”对于他的关心并没有拒绝,苏雪努力维持笑脸说:“之前,谢谢你。我想了很久,我并不喜欢你,只是喜欢你对我好而已。”
“我是被放弃了?”
“就像你放弃我一样,再见。”苏雪如此宣告道。
苏雪拎着秦烈跑出去老远,根本没有人追上来。也许是因为阿千的安排,也许是因为忌惮苏雪现在浑然亡命之徒的模样。
天色很黑,这处医院坐落最幽静的郊区,并没有多少灯光。
“雪,够了!你再这样会失血死的!没有人追来,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抱歉,把你弄伤了。”
苏雪回那小小的手术刀,扯了点自己手上的纱布给秦烈抹去血,“这样就没问题了。”
“你要去那儿?你父亲和你母亲都在那里!”见苏雪毫无回去的意思,秦烈着急地拉住她问:“你是在生我气吗?怪我抢了你的身份?我可以全部还给你……以后绝对不会再欺负你,肯定会补偿给你的。”
“不,你补偿不了。”
摇了摇脑袋,苏雪这才哭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楚然说的是这个意思。早知道我还是早点死了算了。”
被自己的父亲亲口否认。这种事简直比诛心还可怕一点。她觉得八月末的天气冷得彻底。
“秦家只会有你一个少爷,至于我,就当我死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苏雪将那柄手术刀自秦烈的手腕,绕过五根手指,血液混着刀光来到秦烈的脖子,之前被抹去血的位置被她划拉开。
“很痛吧?”苏雪问。
“很疼,抱歉。”秦烈强忍住眼泪说,“以后不会再对你这样了。”
“我只是在生气。我知道这样于事无补。”将手术刀扎进他的左臂,苏雪努力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嘴唇,“你好像很害怕。”
“谁都在骗我。”反手搂住苏雪的腰,秦烈将吻加深,丝毫不介意自己正在流血。他体贴又不容拒绝地吻住她,“父亲在骗我,母亲在骗我,就连楚然和阿千也在骗我。仔细想想,这二十八年来,似乎只有你没有骗过我。”
“其实我一点也不疼。”苏雪眨眨眼睛喘气道。
“小骗子。”秦烈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开她,“跟我回去?”
虽然秦烈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本说这句话。认不是自己父亲的人喊爸爸,还是认一个二十多年来没见过的男人喊爸爸,被季彦追杀针对?
无论哪一个,都难以接受。
他现在的感受并不比苏雪好多少。虽然每件事都有一个轻重,但人心能承受的伤痛只有那么点儿,越过了界,哪怕再大的痛楚也不会让它更疼一些。
“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怎么办吧。嗯,仔细想想你比我还惨一点,多少我没有被信任的人背叛过。”苏雪扯了扯嘴角嘲讽,“其实我以前,最喜欢你了。”
“以后呢?”秦烈的心痛的厉害。他的苏雪又在说谎了。
“不喜欢你。甚至很讨厌你……所以,再见。”
不知何时苏雪的手已经绕到他的脑后,只是轻轻一捏,就将秦烈捏的晕了过去。昏迷的一瞬间秦烈无奈地哀嚎,这手段,都是他教给她的啊。
待秦烈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房里。身边除了楚然没有任何人。
“雪呢?”
“谁知道。大概是死了吧。带着十几颗珠子还能那么跑,说不定她就是想把自己磨死?”楚然笑着给他递了个没削皮的苹果,“作为你朋友,我能帮你的只有那么多。”
“你的手怎么了?”秦烈注意到他的怪异。
“被老头子打废了。基本和手术台无缘了。真是过分啊,分明能救那么多人的。”
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他继续说:“不过老头子自己也引咎辞职了。这医院现在是我哥在管,所以治疗会贵上一点。”
秦烈捧着苹果没有说话。
良久的沉默之后,楚然才开口问:“现在季彦在外头,你选择怎么做?秦烈还是季烈?认贼作父还是夹着尾巴做人?”
“把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