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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她知道班上有些住校生,他们不背书包回寝室,也不在寝室做作业,他们会在晚自习做完作业,并且放进抽屉里,第二天再交。
她的同桌张凝,就有这个习惯,她不止一次看见张凝到了教室后,直接从抽屉里翻出作业上交。
但出于谨慎,周思思没有独独拿张凝的作业抄,而是从前面的谭梦佳抽屉里翻出了几本练习册,低头飞快地抄了起来。
她到教室的时间实在早,学校也才刚刚开门,等班上人多了起来,她的作业也全部抄完了。
有同学问她:“学习委员,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她眼神闪烁:“最近学的内容有点难,我就早点来学习。”
同学哇了声,“学习委员这么用功!”
周思思谦虚地笑笑,低头看向自己的作业,字迹有些潦草,有些地方还故意出了错,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抄作业的时候她一直有种负罪感,生怕突然有人进来,看见她在做什么。
可是抄完了,她又不觉得了,看了一遍抄下来的答案,又看看题目,她登时觉得这些题也没什么难的,要是她认真听了,肯定也会做的!
班上人几乎到齐了,语文课代表谭梦佳走上讲台带领大家进行早读,过了会儿余显也来了,他从后门进来,一眼看见两个空着的位置。
一个是赵远阳,一个是魏海。
他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阳阳,起床了,已经八点了,马上上课了。”霍戎敲了敲衣帽间的门,他和赵远阳共用一个衣帽间,他通常都是直接从衣帽间的门进来,这道门没有锁,门板很薄、几乎没有隔音。
赵远阳没回答他,他已经想好了,明年高二分科他就读理科,所以他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他坚决不碰文科的作业。
而今天早上的前两节课,都是历史课,他去了学校也是睡觉,不如在家里一觉睡过去。
霍戎见他没回答,就让人先把早餐撤了,直接推门进他的房间。
赵远阳睡姿奇特,只占据了大床很小一个角,蜷缩成一小团,脑袋蒙在被子里呼吸,脚却要露在被子外面。
他常年穿短袜运动鞋,脚部极少见阳光,比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要白,好似洁白温润的搪瓷般。青色血管在通透的皮肤下缓缓流动,圆润的脚趾跟葡萄似的,睡着时大脚趾自然而然地微微向外翘,而其余的脚趾则是向内蜷缩。
霍戎低头看了会儿他的脚,最后扯了下他的被子,帮他把脚裹了起来,得受凉。
被子里有热气,他手一碰就能感觉到。
帮他盖住了脚后,霍戎又轻轻揭开他头顶的被子,解救了因为长时间蒙在被子里呼吸而缺氧的赵远阳。
他听力极好,听见他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这孩子还在睡着呢。
第18章
赵远阳是
第三节课上课时到的学校,而魏海是下午上课才到的。
魏海背了包,是学校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挎包。
赵远阳多看了他一眼。
魏海眨了下眼,拍拍自己的包,里面似乎装着什么,“好东西。”他说。
刚上课,魏海就拉开拉链,掏了一条黄鹤楼出来。
这黄鹤楼和一般的不太一样,甚至从没在市场上见过,魏海说:“中南海特供,老大劲儿搞的。”
赵远阳兴致不高,“你带一条过来,也不怕被抓。”
“不怕,”魏海说着从抽屉里掏了大半书出来,把这条黄鹤楼塞到了最里面,继而重新拿书堵住,遮掩得非常完美,他自得道:“这下就不会有人发现了吧?”
赵远阳摇摇头,“以后你抽烟,脱了校服抽,不然味儿大,老余闻得到,你还得惹到我身上来,让我哥发现了就不好了。”
魏海嗤笑一声,耳垂那颗耀眼的钻石耳钉闪闪发光,“你哥不也是男人,他不抽烟啊?再说你马上也要十七,四舍五入不就是十八吗!他管得住你吗?你特么怂得跟狗似的。”
赵远阳反呛道:“你数学跟我学的吧?”
魏海扳着手指跟他算,“远阳你一月份满的十六对吧,马上翻过年你就十七了,四舍五入难道不是十八了?”
赵远阳懒得理他,心里想到另一件事。
霍戎是要抽烟的,但不是香烟,他喜欢古巴雪茄,赵远阳以前经常在他身上闻到味儿。霍戎一说话,他便能嗅到他和多少烟草曾亲密接触过。
老师讲课的声音断断续续落到耳里,赵远阳回神,转头望向魏海,“四海,你搞得到雪茄吗?”
“雪茄?”魏海瞥着他,“你抽这洋玩意儿啊,行,明天我给你带。”
赵远阳想了想说:“我要哈瓦那产的。”
因为旷课的事,老余专门找了他谈话。
在余显眼里,赵远阳和魏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无数次地来后门处视察,常常都看见赵远阳在做笔记,而魏海睡觉。
虽然赵远阳也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可老余觉得,还没坏得太彻底。
“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我也看见了。”他慢条斯理地来了一口茶,翘着二郎腿,“自从魏海来咱们班后,你的表现就不如以往了,今天居然还旷课了。”
他严肃地盯着赵远阳,“有老师跟我反应,说你不交作业,有这回事吗?”
赵远阳点头,说有。
“为什么不交作业?”
赵远阳说不想交。
老余哪里对付过这种学生,他向来都教尖子班,都是好学生,再皮的学生在他面前都得敛三分。结果这个,问他什么他很老实,不辩解,可这态度,显然成问题!
他重重地把茶杯落到桌上,桌上的报纸不小心溅了点浅褐色的茶水,“赵远阳,你这是什么态度!”
赵远阳平静地看着他。
老余气得不行,觉得这个学生在挑战他的权威,一怒之下就要吼道:“不想学给我滚出这个班!”可是他不能这么说。
“我以为你是爱学习的,”他深吸口气,“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远阳还是很平静,眉梢轻挑。
这种态度,老余觉得比吊儿郎当的魏海还要不端正!他忍着怒气,“学习委员跟我反映,你晚上逃课,还和社会上的混混搅和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社会蛀虫、渣滓……”
“余老师,”赵远阳突然打断他,眼睛一时间有些冷,“你骂我我没意见,但是我不允许你骂我哥。”
老余一愣,赵远阳瞥了眼他桌上的报纸。
“我哥不是什么混混,学习委员说我不学好,她拿得出证据么?”
他嘴角有若有似无的笑,伸手从老余桌上拿起那份报纸,“您认识这个人吗?”老余瞥了报纸一眼,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