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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屋里场景吓了跳。
屋里陈设换了、装潢大变。几个工人正爬在很高的梯子上,给客厅换灯,还有人在打扫,小心翼翼地擦着花瓶。
虽然吵闹,但是井然有序,而且就快完工了。
这房子虽然面积不算大,但穹顶真的很高,顶上有几面斜着的窗户,白天的时候从顶上投光进来,会在地上形成一圈金色的漂亮阴影。
赵远阳准备换鞋,发现地毯也换了新的。
地毯是很难清理的家具,尤其家里还是白色地毯,一有脏污就得整体都换掉。
霍戎站在那里,见他回来了,于是用手搂过他,带着他从旁边绕过去。
他动作娴熟,人又比赵远阳高许多、壮硕许多,简直把他整个人都带在了怀里,赵远阳压根就反抗不过。
他在学校同学面前的优势,到了戎哥这里就变成了弱势。
房间门关上,外头的声音小了许多。
霍戎笑道:“去看看。”
赵远阳终于得以从他怀里离开,他看见自己房间的地毯和陈设,也有了变化,不过变化较小。原来那方形的书桌变成了很长很宽的一整张,对着一张同样长的、柔软的白色牛皮沙发。
而且房间里还专门多整理出了一个角落,放着他和霍戎那天在床上拼的乐高积木,还有些别的,在赵远阳眼里很瞧不起的、认为只有小孩子才会玩的玩具。
但是还有一套电玩,让赵远阳平衡了不少,这才对嘛,这才是大人该玩的。
房间窗帘全都拉开,他还看见阳台多了一个秋千椅。
那秋千椅被风吹得微动,椅子呈球形,看起来有种藤编的特殊的冰凉感,不过里面却塞着许多毛茸茸的靠垫这是个大号的秋千椅,两个人坐里边儿都没问题的那种。
赵远阳想着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窝在上面打游戏。
他还看见,浴室里的浴缸已经拆除了。
不过衣帽间还是没有变化,什么都没改变……不是说好会拆分成两个的吗?
大骗子。
赵远阳心知肚明,戎哥这个流氓是坚决不可能把这个衣帽间拆分的。
没了衣帽间,自己一锁门,他就不能随意出入了。
赵远阳顺便在衣帽间把衣服给换了。他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校服,校服不在身上了,会觉得少了许多束缚。
他猜这些事约莫是从早上,他去上学后开始的,到下午回来,几乎已经按部就班地改造完工了。
赵远阳把书包放下,坐在书桌前那张象牙白的牛皮沙发上是他喜欢的柔软感,一靠上去,简直像是坐在棉花糖里般,太软太舒服了,和书桌的高度正好契合。
他四下看看,发现这些新的家具,正好都适合过冬,处处都透着暖意。
霍戎坐在他旁边,沙发太软了,他一坐上来,就像个山,要把沙发压垮了似的。
赵远阳明显地感觉到了旁边座位的塌陷。
霍戎问他喜不喜欢新的装潢。
赵远阳点头,问他:“哥,怎么突然想着换家具了?”
“觉得你会喜欢,”霍戎坐姿很端正,哪怕坐在这么软的沙发上,他依旧是挺直着背脊的,不像赵远阳,骨头都没了。他看着远阳,又问:“沙发舒服吗?”
“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靠着困,想打盹。”赵远阳蹬掉拖鞋,把脚也拿上来。
冬天他在房间里的时候,一般都会穿袜子,他比谁都怕冷,但今天他进门就脱了,考试考得满身汗,脚上也是汗,比运动还累。
为了不碰到霍戎,他曲着腿,懒懒地靠着柔软的靠垫。
霍戎低头看他似乎的比白色沙发还要白的脚,眼睛眯了下。
赵远阳还在说话:“哥啊,衣帽间怎么没改啊,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以继续跟你……”他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他声音中止、瞪了大眼,戎哥居然在摸他的脚!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赵远阳不由得想起上次他跳高、脚崴了,霍戎就那样摸他的脚。不过那次是因为受伤、意外,这次真的是占便宜吧?
赵远阳简直忍无可忍了。
霍戎的肤色深,哪怕离开开普敦几个月了,也没能白一丁点回来。
对比着这崭新的白色沙发、对比着赵远阳光溜溜的白皙的脚,实在太黑了。
他脚往回抽:“干嘛啊你?”
霍戎有理有据:“不穿袜子,摸摸看你冷不冷。”说着,他双手都上来,捧着赵远阳的两只脚,像是真的在试探温度,又像是占便宜。
赵远阳红了耳根:“可是我不冷,一点也不冷,我现在就去穿袜子,你……哎你别摸了。”
霍戎看他脸红,手也没撤走,反倒直接把他的双脚放到自己的腿上,拿手暖着。
还低声问他:“我手暖和吗?”
“暖是暖,但……我、我…”赵远阳支吾着,咳了声,“…不过我还是穿袜子吧,别那样摸了。”
霍戎没动,“暖吗?”
赵远阳有气无力地嗯了声,觉得他真是蛮。
一点也不讲理。
他难受得要死,想干脆地拒绝了,又怕戎哥被他的话伤了心。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没辙。
他心里叹气,干脆眼睛一闭,摸吧摸吧,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霍戎没摸来摸去的,就是那么安静地捧着,没动。他人长得像山般高大,力气也大,但对着赵远阳时,他把力气都敛了回去,动作很轻柔。
赵远阳继续刚才的话题:“哥…我们……衣帽间…还是用一个吗?”
霍戎点头,神色未变:“要拆分的话,得重新造堵墙出来,工程量太大了。”
赵远阳觉得他在声东击西,什么工程大……呸呸呸,明明一天就能完工的事!如果这都叫工程量大的话,那全套换家具换地毯,不是要更复杂些吗?
他也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好在作息不同,加上他谨慎,没怎么遇见过尴尬。
“前几天我问你想要什么,你说什么都不想要。”他黑沉的眼睛注视着赵远阳,“真的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赵远阳摇头,从前他日子过得让人羡慕,什么都不缺,有花不光的钱,还有那么多人爱他,是标准的人生赢家,但他真没有想要的东西,所以整天都是找乐子玩刺激,什么没玩过玩什么。
只要他想要的,都能得到。
可赵远阳那么活着,看着比旁人肆意潇洒,却从没爱过一个人。
重生了,他一心想报仇雪恨,可报仇太简单了,没点难度。如果现在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就想让戎哥真的把他养了,名义上盖个章,成为真的一家人。
这样,他们就能皆大欢喜了,霍戎也会顾着这层关系,不会打他的主意。
但难就难在,霍戎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