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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
“是……真的吗?”我走过去,问。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有如飘零的落叶,几乎不成声。苏雨大概没想到我会在,此时苍白了一张脸,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再吐半声。
秦坊走来,对着我摇头,“不是的,是苏雨乱说的。苏雨,快告诉她,都是你乱说的。”他用力将苏雨扯过来,指节都绷着。苏雨大概被掐到了肉,疼得蹙了眉头却拒绝否认,反而点头,“不是,是真的,余冉,你不能生孩子了。所以,你连最起码的跟我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了。余冉,麻烦你告诉秦坊,让他清醒一点,别再打你的主意了!”
叭!
秦坊一巴掌甩在了苏雨的脸上。我看到了他妖孽的脸上那束嗜血的光芒,也看到了苏雨满面的不敢置信,更看到了许多转过来的惊讶的脸。接着,无束的光芒将我们三个笼罩。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一句话只有:原来,我忘掉的是这个!
不知几时,我的腰处突然一暖,接着整个人都被隐在了一件衣服里。“小冉。”有人在我耳边低声呼,熟悉的声音,是代宁泽。
他揽着我朝外走,避开了那些记者,我蒙蒙胧胧间听到秦坊在背后喊,“她只是个过客,不要缠着她不放,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了。”好像是秦坊的声音。
我被代宁泽带出了场外,整个人依然迷迷登登的。代宁泽把我压进车里,扳住了我的肩,“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刚刚,到底怎么了?”他大概因为记者的闪光灯才发现的我。
我摇头,只觉得全身麻木不仁,一丁儿的感觉都找不到。
“小冉。”代宁泽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但终究没敢逼我太狠,给我扯过一张毛毯之后去了前座启动了车子。我把身子缩在毛毯里,依然觉得冷得刻骨。
我竟然不能生孩子了。
到家后,代宁泽把我抱回屋,安置我躺下。我不吭一声,由着他给我盖被子,闭了眼。他低低地叹息,守在床边没有离开。我假装睡着了,其实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门铃声响起,他这才站起,似乎不太放心我,出去时没有关门。
“怎么是你?”我听到了他不甚客气的声音。
“我想来看看余冉。”说话的,竟是秦坊。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代宁泽在问。
沉默许久,我再次听到了秦坊的声音,“抱歉,我没想到苏雨会查余冉,更没想到余冉会听到,余冉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情了。”
“秦坊!”代宁泽的声音里压了满满的怒气,却到底不敢高声,压抑得紧。“这件事,我很抱歉,另外,今晚的事不会扯到余冉的。”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不过,不能生育的事一旦提起,就像捏开了血淋淋的伤疤,剩下的只有疼痛。
“滚!”代宁泽送了他一个字。
“我想看看余冉。”秦坊却还在固执。
!
我听到闷响,知道发生了事情,再也装不下去,从床上爬起来。屋外,秦坊狼狈地倒在地上,鼻孔流血,代宁泽捏紧了拳头,青筋乱绷。
“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他提醒。
秦坊却偏偏是个倔强的人,他抹去了鼻血,“我要见余冉。”
代宁泽再要动手,我出了声,“够了!”
秦坊在看到我时,眼睛终于亮起来,“余冉。”
我无力地闭了闭眼,“人看到了,你走吧。”
“你……”
“我不想见到你。”
我的话刺激到了他,他垂下的眼眸一时间暗淡无光,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好。”
门,轻轻被关上,秦坊消失了身影。代宁泽一步走过来,“小冉,饿不饿?”
我无力地闭上了眼,“代宁泽,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他不知道怎么答,竖在原地唇张了数次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傻瓜吗?”我颤起了声音,强力忍住想哭的冲动,“隐瞒我真相,让我傻傻地每个月每个月都去算计排卵乐,傻乎乎地期盼着我们的孩子,你觉得开心了吗?”
最后,我几乎嘶吼出来。
代宁泽摇头,脸上同样显露出痛楚,“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知道不该发火的,代宁泽因为我了不少时间和心力,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压着一团火,快要把我烧死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傻子,该死的傻子!”我越吼越大声,胸腔剧烈地轰鸣着,连我自己都听到了。我想,如果可以这样死也算不错,至少不用那么难受。
代宁泽将我拉进怀里,“听我说,余冉,我从来没当你是傻子。”
我不想听,我用力挣扎,不怕弄伤我自己。代宁泽不得不松了手,我用力将自己撞在墙上。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反倒觉得轻松了。我朝他绽开了笑容,“代宁泽,我恨你!”
代宁泽无力地退一步,眼底的担忧越发明显,他痛苦地蹙紧了眉头,“那么,余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骗你,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可是仅仅因为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你就昏睡了半个月,甚至差点变成植物人。你让我怎么办?我的胆子小,不敢再尝试一次,不敢让你第二次承受打击,我怕……怕如果再次告诉你不能生孩子,你还能不能……活得下去。余冉,我该怎么办?”
他一连问了我几个怎么办,无助得就像个孩子。只有在我大病初醒时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但这一刻,我原谅了他的隐瞒。
他看我冷静下来才敢一步步走近,“小冉,没关系的,不能生我们可以领养,你想要多少个我们就领养多少个。”
为了我,他竟然这种事都愿意做。
可内心里,我还是愿意养自己生的孩子。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怎么也爬不出来。我疲惫不堪,软软地落在他怀里,“让我静一静吧。”
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代宁泽没有阻拦我,甚至表示要亲自将我送过去,我拒绝了。我告诉他,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的,只想离开他静一静。
虽然无比担忧,但他还是同意了。
上车前,我无聊,买了份报纸,左翻右翻下,翻到了秦坊的消息。报导的正是昨晚的一幕,秦坊怒扇女友耳光。
不过,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过我。这件事算得上一件丑闻,估计能给他雪上加霜的人际关系重重落上一笔。我揉着眉头,终于明白他昨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大概用了这个丑闻掩盖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事实,便也除去了我会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危险。
秦坊,其实是个好人,也是个傻子。
车子很快开了,旅途并不寂寞,一个年约四十的大姐坐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