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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指头,彻底感觉到了无力又疲惫。他现在连我的解释都不想听了,到底有多厌恶我?
我在客厅里站到天亮,代宁泽在确认小家伙没事后走了出来,简短地打电话吩咐人送最好的看护过来照顾小家伙。他不信任我了。
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信任我也是很正常的。熬了一夜,虽然疲惫不堪,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觉得特别挫败。
代宁泽交待完事情从我面前直接走过,把我当成了隐形人。他走了,还好,没有真把我赶出去。
站了好一阵子才想到小家伙起来要吃东西,我急急跑进厨房去熬粥,力求用实际行动来补偿他。
代宁泽安排来的人很快就位,她一来就把我那锅粥给端开,开始给小家伙做营养早餐。我据理力争,想要小家伙吃我的东西,她一句话把我堵得死死的,“代先生吩咐了,以后小少爷由我全权照顾,任何人不得插手。”
代宁泽虽然没有把我赶出去,却把我跟小家伙彻底隔离了。我知道这是自己咎由自取,却还是忍不住悲伤。连给他做饭的资格都没有了,我还剩下什么?
没多久,小家伙就醒了。医生给他量了体温,检查了一下心肺,便宣告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看到我,小家伙吐了吐舌头,医生离开后我才能走过去。小家伙依恋地窝进我怀里,我抱着他,像抱着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不起宝贝,妈咪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自责地开口,昨晚的事足够让我内疚一辈子。
小家伙在我怀里摇脑袋,“不怪妈咪,我知道妈咪去找秦坊叔叔了,妈咪,秦坊叔叔找到了吗?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的喉头一阵发哽,一则因为小家伙对我的原谅,二则为秦坊。他离去时那颓败不堪的样子让人心惊,可我却连句安慰的话都找不到。
面对小家伙的追问,我只能撒谎,“秦叔叔原本说要来看你的,但时间太晚了,他工作又忙,昨晚就赶回去了。”
“好可惜啊。”小家伙的眼里染上了浓重的失望。
对于秦坊,他的感情是深厚的,不亚于对一个父亲的感情。
我心酸得要死,幸好保姆送来了早餐,借着给小家伙喂早餐才缓解了心里的那股酸劲。保姆原本不让我喂的,看我的表情就似我会给自己的儿子下药似的。最后是小家伙给我解了围,坚持非我喂的不吃。保姆没有办法,但还是去请示了代宁泽才让我碰碗。
所以,对我心存戒心的不是保姆,是代宁泽。
吃完早餐,小家伙被保姆带走,一下子无事可做的我只能坐在客厅里发呆。因为昨晚的事,我也没有心情接单,索性连电脑都懒得开。
坐了一阵子,觉得屋子里太过安静,于是打开了电视。原本只是想借着电视的声音增加点人气,却没想到会看到任若莹。
里头的任若莹一身华服,漂亮又知性,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她更像我了。连记者都追问她是不是整了容。她半开玩笑地回应,“是啊,我要整成一个非常想变成的人。”
我叭地挂了电话,只因为不想看到她。这个任若莹,我一直把她当朋友看待,却没想到最终会被她连着插几把刀。
还在胡思乱想中,麦小玲打来了电话,“我的天啦余冉,你改行去做艺人了吗?怎么电视里的那个任若莹跟你一模一样啊,是不是你把她分尸后去装她了啊。”
麦小玲可真有想象力啊。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把那个女人给分尸了呢。任若莹以前只是有些像我,不过百分之五六十,如今连麦小玲都说她跟我一模一样,莫非真去整容了?
我的全身一颤,不由得脊背发凉。她整容难道仅仅因为秦坊喜欢我吗?这个女人,果真恐怖。
谈笑过后,麦小玲简单地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她一直以为我和秦坊在一起,还问我们有没有结婚的打算。我没敢告诉她现在尴尬的处境,随意敷衍着。
和麦小玲重新联系也是近一两年的事,不过关系始终回不到从前了,具体原因,无非是我离开了代宁泽。她一直觉得代宁泽是世界上最值得托付的男人,对我的行为极其不理解,而我也没办法告诉她这些年里都经历了什么。
第152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父母的死,代宁泽对我的冷漠,都成了心口的一道伤。前些年我甚至刻意避讳着,避到连我自己都以为是我抛弃的代宁泽。
麦小玲给我打这通电话是要重新接纳我的意思,甚至表示要来看我,我却找理由拒绝了。现在的我连亲近小家伙的资格都要失去了,看到这样子的我,她不难过到死才怪。
麦小玲虽然对我的拒绝表示不解,但也没有强求,胡乱地又跟我说了些自己的事情。巍然的母亲熬了四年,最终走了,而他们又生了二胎,是个女儿。生意做得稳当,一家四口吃穿不愁感情也稳固。
她之所以对代宁泽有那么好的感觉,其中一个大的原因是代宁泽帮他们开起的那家店,连投资进去的本金都是代宁泽付的。她觉得,像代宁泽那样一个连女朋友的朋友都会倾囊相助的人是没有缺陷可言的,我离开就是我不珍惜。
我无言以对。
挂了麦小玲的电话,我的心情多多少少好了一些。小家伙回来了,自动窝进我怀里,保姆眼睛一鼓一鼓的,不满写在脸上。但她没办法生生把我们拆开,只能闷声闷气进了厨房。
即使如此,等到小家伙去睡午觉,她还是阴阳怪气地出了声,“小少爷现在由我全权负责,若是沾东沾西地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什么事儿,我可承担不起。我也只是个打工的,老板怎么吩咐怎么办,最好别让我为难。”
大体她看出了代宁泽对我的不在乎,才敢这么跟我说话吧。我这人生来吃软不吃硬,听她这么说也不舒服起来,“请问,我是孩子的母亲,我能给他沾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也是一个母亲吧,你会有心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吗?”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反驳,一张脸憋得一青一白的,最后只哼哼两声,没再说什么。我以为她消停下来,没想到转个身便听到她在给人打电话,“老板,我可是因为您的信任才过来的,可她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还唆使孩子跟我对着干。这样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可以保护好小少爷。”
好个恶毒的女人啊,我哪里跟她对着干了,何时又唆使过孩子了?她竟然把这些话说给代宁泽听!我真是无语到了极点,不用想也能猜到,麻烦很快就要降临。
在这个家里,我可是连保姆都不如的,代宁泽会不会把我给直接赶出去?我的心里蒙了一层灰,担心得要死。面保姆在回头看到我时不仅没有被揭穿一切的尴尬,反而示威似地扬了扬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