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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伦摸了摸青年湿漉漉的短发,说道:“十五年了,合约结束了,你可以离开了。”
青年一动不动。
饮下一口酒,雪伦说道:“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你可以带着钱离开赫兰城,重新开始生活。”
青年终于开口,他小声地说道:“我不走。”
雪伦摸着他性感悍的腰身,笑了笑,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青年又沉默了。
雪伦又喝了一口酒,略有醉意:“你想上我是吗?”
青年一声不吭,然而雪伦可以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我可以让你上我。”雪伦摇摇手中的酒液道,“我失去了婚约,但格雷家族仍然需要一个孩子。只是你的身份不能曝光,格雷家族的孩子不能和反叛者的后裔扯上关系。”
青年坐了起来,转过身来看她:“我不在意这些。”
雪伦笑了:“我知道,你对虚假的名誉没兴趣,你只想要实实在在的金钱和权力我都可以给你。”她缓缓抚摸他的脸颊,“呵呵,其实你等很久了吧?现在你终于等到我的婚约失效了。”
青年握住了她的手,拉至唇边轻轻印下一吻,眼睛里是压抑已久的狂热:“多久我都愿意等。”
雪伦皱起眉,她对青年一瞬间释放出来的侵略性感到不适。但是她没有立即抽回自己手,而是任由青年握着。
青年迅速闭上眼睛,掩住了自己一身的攻击性。随后,他缓缓地靠近她,轻轻地压在她的身上,温柔地吻上她的嘴唇。
不可否认,青年是一个特例。
她明知道他的本质是一个狡猾狠绝的纯a者,却忍不住怜惜他无家可归的年幼时光,只因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依稀影子。
她将他带进格雷家,庇护他、养育他、教导他……享用他。
如今,他已经陪伴了她十五年,几乎得到了她所有形式的赏赐。现在,这是她唯一能给他的东西了。
如同她是个母亲不明的野种一样,她的孩子也将是个私生子。她从她父亲那里继承了格雷家族,她的孩子也会从她的手里接过格雷家族。
而这个青年,将如愿成为格雷家族背后最深的黑影。
至于自己,也许也会有心愿得偿的一天……
雪伦又等了120年。
120年后,瑞萨帝国对玫瑰星系的统治已经基本牢固,守卫军终于可以暂松一口气,而她的孩子也顺利地继承了格雷家族。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后,打算独自一人踏上漫长的旅程。
青年早已长成了男人,风度翩翩又手段狠辣,有他守着孩子和格雷家族,她非常放心。
然而,他在她登上飞舰之前拉住了她。
他问道:“你真要离开?”
她答道:“是。”
他又问:“不回来了?”
她答道:“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犹豫地问道:“你有没有……”
她立即答道:“没有。”
他眼里满是惊愕和失落,半晌,终于黯然松开了手。
相伴了那么多年,她终究不能对他完全绝情,她说道:“你还年轻,给自己找一个伴侣吧,最好是纯o者或者偏雌性。有生理吸引和本能互补存在,你和对方相处起来会比较容易。”
他一声不吭地直视着她,眼眶发红,眼眸中水光闪动,似要哭泣。
她狠心转过头不看他,走上了飞舰。
“永别了。”她这么说着,同时按下关门的按钮。
门要完全合上的一刹那,突然卡进来一条手臂。
她一惊,继而大怒道:“你干什么?出去!”
他在门缝中看着她,语带哽咽地说:“带我一起去,行吗?”
她为他不应有的幼稚感到可笑又悲伤,她冷嘲道:“我去找我爱的人,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们会在你面前拥抱、接吻、□□,你受得了吗?”停了一停,她又道,“还有格雷家,那些财产,那些权势,你辛苦得来的一切你都不要了吗?”
他紧抿着唇,狠狠地盯着她,眼中终于流下了泪水。
她爆喝一声,伸手狠狠一推:“出去!”
他被她推得一退,几乎要跌出去,但他紧紧地抓住了金属门板,即使手臂衣服破碎,指甲裂开流血,也不肯松手。
她愤怒地拔出了枪指向他:“放手!”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她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太阳穴。
他惊讶极了,立即松开手:“不……”
门瞬间彻底关上了,门里与门外被彻底隔开,只有门板上还留着半个染血的手印。
她放下枪,注视着那个红色的手印,好一会,才走了进去。
伊尔莫兰荒星位于瑞萨帝国星域的边缘,s891恒星行星带的最外围,由于资源匮乏和环境恶劣,一直少有人踏足。
雪伦第八次踏上这颗荒凉贫瘠的星球,只为寻找自己错过的人。
光照不足,伊尔莫兰荒星的地表可见度很低。雪伦将飞舰停在光秃秃的山下,驾驶着悬浮车搜寻整颗星球。生命探测仪的功率被调到最大,她按预设好的路线在这颗星球上做全覆盖式的搜索。
黑暗、寂静、寒冷,只有星辰的微光闪烁在天空之上。雪伦孤独地伊尔莫兰荒星搜寻着微渺的希望。
之前,由于诸事缠身,她从未亲自做过这种全覆盖搜索。如今,她终于有机会任性地追逐自己的渴望,环境的恶劣和行程的寂寞都不能撼动她的心。她心中总是想象着与那个女人重逢的情景,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还如同她的记忆中那般美丽亲切?她会不会认出她?会不会对她微笑?她会不会再一次亲吻她的脸颊……
就这么一路想一路找,她用自己不变的热情对抗着希望的逐渐降低。
然而,大半个月后,她还是无功而返。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雪伦还是忍不住深深地失落。
离开飞舰搜寻的时候,为了减轻负重,雪伦并没带太多补给。不想半道上旧伤突然发作,却无药可用。由于不想半途而废,她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去,可惜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回到舰上,手已经痛得厉害,半边身体都僵硬了,她不得不立即给自己打了一针镇痛剂。
药物立即生效,她跌坐在地板上,浑身疲惫,昏昏沉沉。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滴滴,滴滴……
轻微的声音吵醒了雪伦的睡眠,她睁开眼一看,才发现是通讯器在闪,也不知道已经闪了多久。
手已经不痛,但是浑身无力,雪伦躺在地上想了一想,还是说道:“接。”
通讯器被激活,一把熟悉的男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到达伊尔莫兰荒星了吗?”
果然是尤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