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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我们的儿子取名字,这还是我们的头胎,怎么就一点不重视?”霍平茹坐在床上,又忍不住想起她生孩子的这两天,她公公婆婆对她生的孩子,究竟是个什么看法。
难道她生了孩子,还不能彻底融入这个家吗?
许宝兴却忘了告诉霍平茹,他爸许添海给他们儿子,也选了一个名字。
可惜他们嫌弃不好听,给忽略了。
非要许添海再取一个好听又霸气的名字,许添海不干,跟他们解释,这孩子还小,取名字,不能取得太牛气,要不然孩子压不住,反倒要多灾多难。
他们不听,现在又埋怨他们不给孩子取名,真是好赖都让他们说了,许添海还落不着一个好字。
他不愿意,还不是为了孩子着想,怎么他们就非要钻牛角尖,竟然处处觉得家里人在针对他们。
这一连串的不满,成了许宝兴和霍平茹心中的一根刺。
家里人都明白,看在眼里,但是他们懒得去惯许宝兴他们那个德行。
等天气好了,几个孩子再大一些,他们就分家。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在大河里捞着鱼?”半个月过去,柳琴每天都要问这个。
实在是没办法,家里有两个坐月子的女人,这吃得不好,奶水都不够。
那孩子不就整天饿得呱呱叫吗?
她想再杀一只鸡,她大儿媳死活都不肯。
说这都快过年了,还杀什么鸡,得留到大年夜再说。
这个家一向都是她大儿媳再管,她这个做婆婆的有时还要听她的话,谁让她不懂得节俭和算计。
常常钱和票一到手,还没一个月就花光了。
她早年间是过惯好日子的人,出行都做汽车和洋车,要不是为了响应政策,把家产和田地全捐出去,她一个堂堂的名媛千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第2章家世
许添海和许宝荣闻言,笑笑道:“捞着了……捞着了。”
边说边把身后的背篓放下来,提到了柳琴的跟前。
柳琴低头一瞧,背篓里有两条正在用力呼吸的活鱼,个头足有她小臂长,肥着呢!
这面上忍不住就带了一抹欣喜的笑意。
一旁玩着雪球的许修鹏,耳力好得很,一听见爷爷和爸爸捉到鱼,赶忙蹦蹦跳跳地一把抱住背篓,小脑袋使劲往背篓里凑,眼里全是新奇:“奶奶,这是什么鱼?”
“鹏鹏,奶奶告诉你,这叫鲤鱼,晚上给你和曼曼炖鲤鱼豆腐汤喝,味道可鲜了。”柳琴对安排吃食,一向都颇为大方和舍得。
要不是家产没了,她的几个孙子孙女,哪用过这种缺衣少食的生活。
就是他们爸爸,那小时候都是吃过洋点心,做过汽车的小少爷。
不过他那时才刚出生,三岁过后,再也没享受到这种待遇。
她二儿子许宝兴倒是和孙子孙女一样,一生出来,家里就落败了,从高门大院直接到了胡同巷子里。
那里的环境,甚至还比不上现在住的农家小院,不仅鱼龙混杂,这卫生状况也是一塌糊涂。
她那时穿着一身鲜艳的旗袍,蹬着高跟鞋跑出去,一不小心就要被人泼一盆洗澡水下来,当场淋得像落汤鸡。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穿过旗袍和高跟鞋。
如今,就是想穿,也没机会喽!
许修鹏满脸纠结地看着篓子里的鲤鱼,最终,摇摇脑袋道:“奶奶,我晚上不喝鲤鱼豆腐汤了,您把汤留着给妈妈和弟弟,还有二婶他们,我和曼曼不馋,一点都不馋。”
“鹏鹏,没关系的,这里有两条鲤鱼,一条给你妈妈和二婶,另外一条就给你和曼曼。你瞧,这鲤鱼这么肥,炖出来的汤真是又香又浓,好吃地不得了哦!”她大孙子真是又孝顺又懂事,她看着心里十分心酸和安慰。
这有两条鱼,一条给家里两个要坐月子的女人,另一条就炖给她孙子孙女,还有家里的男人们。
他们每天都要早出晚归,论辛苦,她都觉得自己都排不上号。
是该炖一锅鲤鱼豆腐汤,给他们好好地补补。
大冬天,去大河里捕鱼,这身上的裤子全都湿了。
肯定是大河表面的冰层突然破裂,他们两个都栽进了水里。
得亏,他们不是旱鸭子,否则冬天掉进去就爬不上来了。
家里日子难过,要想吃上肉,真是什么招数都得用上。
许修鹏能不馋肉吗?
这一个月下来,他都只闻得着一次肉味,而且杀了一只母鸡后,家里的鸡蛋,又少了一个。
他每次都是把自己的鸡蛋跟曼曼对半分,不然奶奶就吃不上了。
“奶奶,真的够吗?”许修鹏抬起圆乎乎的脑袋,眼里全是疑问。
柳琴急忙点点头:“够的……够的,鹏鹏,明天早上还能给你和曼曼熬鱼汤粥。”
“鱼汤粥?”许修鹏嘴里重复着这三个字,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柳琴和许添海他们见此,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心底想的却是:苦了家里的两个孩子,跟着他们这些大人一起遭罪。
“宝荣,那你帮妈拾这两条鱼,我去看看诚诚,这都下午六点,该让美月给他喂奶了。”柳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块略有破损的怀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还好,这块怀表虽然被摔过几次,可仍能够继续运转,就是外观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漂亮和别致。
许宝荣什么都没说,拿着篓子就往厨房去。
屋里,夏美月正在给她的男人许宝荣缝衣服,这衣服破了洞,必须得补,否则大冬天的穿出去,漏风不说,还容易让人挖苦和笑话。
何况他们全家都是外来户,虽说她老家在这儿,也有几个亲房,跟她关系还过得去。
但是,在她公公和婆婆的心中,这里始终都是暂住地,她自个儿也不是在这块地界长大,归属感并不强烈。
这村里有几个对他们意见大得很,总想排挤他们。
要不是她大伯是公社社长,哪里降得住那些想要作妖的小人。
只是任她大伯再厉害,再庇护他们,他们之间都不可能亲近得起来。
毕竟她父亲离家那么多年,跟她母亲结婚以后,非要跑去参军,在她还没出世之前就英勇牺牲了。
这亲疏关系,早就淡薄。
靠得不过是那份牵连在一起的血缘关系,像他们的下一代,只能靠自己。
他们也不好总麻烦别人罩着,还是要知趣些,等孩子们大了,估计这股风波过去,他们肯定还是要回去,回到原来的地方。
“美月,你给诚诚喂奶了没?”柳琴一手撩起门帘,一手拿着许修鹏穿不下的旧衣服,往夏美月坐着的方向靠过来。
夏美月先是点点头,随即